第111章

弗立维教授还没详细讲解完决斗的魔杖要点，洛哈特便急促地咳嗽了几声，打断了课堂的节奏：“哦，多么精彩的教学案例！不过，你们的小打小闹实在有些小儿科了。这些技巧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只是斯内普教授对决斗的理解还不够深入，才导致了刚才那场不够完美的示范。”

　　斯内普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像锅底，冰冷的目光让洛哈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洛哈特赶紧转移话题：“那么，不如让斯内普教授的学生和我的得意门生再来一次示范吧！波特先生，请到这边来。”

　　哈利紧张得手脚有些不协调，慢吞吞地走上舞台。

　　斯内普则一把将德拉科推了上去。两人站定后，目光紧紧锁定对方，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洛哈特凑到哈利耳边，低声嘀咕着什么，手中的魔杖却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德拉科和斯内普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嗤笑，音调出奇地一致。

　　决斗开始前，洛哈特用力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信心满满地说道：“就照我刚才教你的去做，哈利！”

　　罗恩在一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像你一样把魔杖掉在地上，这样除你武器就没用了，是吧？”

　　“三——二——一——开始！”他喊道。

　　马尔福迅速举起魔杖，大吼一声：“乌龙出洞！”

　　他的魔杖尖像是爆炸了，只见一条长长的黑蛇突然从里面蹿出，重重地落在他们两个中间的地板上，然后昂起蛇头，准备进攻。

　　人群尖叫着，迅速向后闪退。

　　“不要动，波特。”斯内普懒洋洋地说，他看到哈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和发怒的蛇大眼瞪小眼，感到心里很受用，“我来把他弄走……”

　　“让我来！”洛哈特喊道。

　　他夸张地挥动着魔杖，卡米莉娅根本没听清他念的什么咒语。嘭的一声巨响，蛇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蹿起一丈多高，又重重地落回到地板上。

　　它狂怒不已，咝咝地吐着信子径直朝卡米莉娅游去，接着，它昂起脑袋，露出毒牙，摆出进攻的架势。

　　金妮站在决斗场的边缘，手指紧紧攥着魔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卡米莉娅她的前方，姿态优雅而从容。她的魔杖轻轻一挥，一道银色的光芒划过空气，精准地击中了那条蛇。

　　“盔甲护身。”

　　透明的屏障将蛇包裹了起来，它在里面无能狂怒地撞击着，却始终无法穿透屏障。

　　“哦，梅林啊！就是这样，如果有小型的危险召唤物，可以用铁甲咒包裹起来，这样它就伤害不到你和你的同伴了！”弗立维教授激动地大喊，给学生们讲解这个精妙的魔咒用法，他又挥动魔杖将蛇变成一缕黑烟。

　　人群中传来一阵低低的赞叹声，连教授都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许。

　　金妮骤然放松的手再次攥紧了，她堵住了咬紧了牙关，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她忍不住瞥了一眼哈利。

　　他站在人群的另一端，脸色还有着惊吓过后的惨白，可他目光却紧紧追随着卡米莉娅的身影。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她特别熟悉的光芒，像是被什么东西深深吸引住了。

　　金妮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总是她？卡米莉娅·沙菲克，她凭什么能得到哈利的关注？

　　她凭什么能站在他身边，成为他眼中的特别存在？

　　金妮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地回荡在她的耳边：

　　“你看到了吗，金妮？她比你优秀得多。她比你更聪明，更强大，更引人注目。而你，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孩。”

　　是里德尔的声音。

　　日记本里的汤姆·里德尔。

　　他的声音总是能轻易地钻进她的心里，像是毒蛇的嘶鸣，一点点侵蚀她的理智。

　　金妮知道不该听他的，可他的话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中了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你不甘心，对吗？”里德尔的声音继续低语，“你不甘心被她比下去，不甘心看着哈利对她另眼相待。你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金妮的手微微颤抖，魔杖几乎要从掌心滑落。

　　“金妮，你还好吗？”赫敏正关切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担忧。

　　金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赫敏皱了皱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金妮已经转身离开了决斗场。

　　里德尔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嘲讽：“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金妮。你需要的不是逃避，而是行动。”

　　金妮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听见有声音说：“我该怎么做？”

　　这次决斗最后以德拉科笑个不停，哈利一直跳舞为结束。

　　卡米莉娅伸了个懒腰和朋友们挥手告别，今天还要关禁闭，说起来也没几天了。

　　原本还有金妮陪着她一起关禁闭，但金妮一直病蔫蔫的，就被麦格教授破例喊去做其他事情了。

　　至于是什么事情卡米莉娅也没问，反正不管是什么都比在地窖熬魔药强得多。

　　当她往地下走的时候，注意到不远处有几个低年级的斯莱特林正偷偷朝这边张望。

　　当她转头看去时，那几个小蛇立刻慌乱地低下头，假装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

　　以前那些趾高气扬的斯莱特林们，看她都是恨铁不成钢。现在见到她时总会不自觉地挺直脊背，目光中带着几分敬畏和...崇拜？

　　卡米莉娅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打了个寒战，希望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地窖办公室，玻璃容器正吞吐着靛青色雾气。

　　卡米莉娅将银质小刀贴着月露银菇的伞盖轻轻一转，半透明的菌褶便如蝉翼般飘落在盘子里。

　　坩埚另一侧的羊皮纸堆里传来羽毛笔急促的沙沙声。

　　“把独角兽尾毛切成5毫米的碎末。"斯内普头也不抬地吩咐。

　　卡米莉娅打了个哈欠，睫毛在蒸汽里凝着细小水珠，握刀的手腕却精准地切割着独角兽尾毛。

　　当斯内普将独角兽尾毛倒进去，坩埚里的药液突然翻涌起珍珠母光泽的气泡。

　　卡米莉娅放下小刀，指尖在材料架上掠过三寸，准确拈起装着槲寄生浆果的玻璃瓶，顺势放到斯内普手边。

　　斯内普的目光停留在羊皮纸上“月相转换对神经镇痛效果的影响”这一行，他的思绪被少女的动作打断，尽管她总是散漫得令人头疼，但不得不承认，她在实验里的效率确实无可挑剔。

　　他槲寄生浆果倒入坩埚，三分钟后将魔药装瓶，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弱的荧光，头也不抬地说道：“明天同一时间。”

　　卡米莉娅无声地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还好，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她瞥了一眼斯内普，见他依旧埋头于那堆论文，仿佛她的存在不过是空气。

　　她转身走向门口，脚步声在地窖的石板地面上轻轻回荡。

　　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随后是门关上的沉闷回响，地窖深处传来水滴落在铜盆里的声音，清脆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