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卡米莉娅不指望德拉科能谢谢她，但救了他还这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把她给气笑了：“合着我救了你，还救出错了？”
“谁需要你救？”德拉科梗着脖子，“我完全能自己应付！”
“行行行，当你能自己搞定。”她懒得跟他吵，低头整理校服袖口。
这句话反而把德拉科点炸了，他扯着嗓子喊：“你这话几个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卡米莉娅挥了挥手，“不想道谢就赶紧走，难不成还要我庆祝你靠自己死里逃生吗？”
德拉科的脸色一会白一会红，他猛地向前一步：“少在这里装糊涂！”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睫毛的颤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在波特他们面前表现！”
“表现？”卡米莉娅模仿着他惯用的腔调，同样向前一步，“比起救下你，哈利和罗恩更想看你被抓个半死。”
两人离得太近，德拉科都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香味，可从她眼睛里，自己像个又狼狈又可笑的小丑。
这让他更抓狂了，一把抓住卡米莉娅的手腕：“你给我闭嘴！”
能不能别再回忆课上的事情了！
卡米莉娅低头看了眼被他抓住的手腕，眉毛皱起：“松手，现在。”
德拉科下意识松了手，又觉得丢脸，反而更用力地拽她：“我就不松，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我就告诉所有人，”卡米莉娅突然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马尔福少爷刚才被巴克比克吓得尿裤子了，是我大发慈悲救了他。”
德拉科脸色瞬间变了，猛地松开她的手腕，后退一步：“谁在乎！”他转身就走。
卡米莉娅揉着手腕，在德拉科走出几步远时，抽出魔杖给他来了个魔咒，他一下子栽进了草地里。
“莉娅！”哈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三人组快步走来，正好看见德拉科狼狈爬起来的模样。
罗恩立刻笑出了声：“马尔福，你被吓得连路都走不好了？”
德拉科拍打着沾满草屑的袍子，在听到这话后勃然大怒，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快又平静下来，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离开了。
“他找你麻烦？”哈利捏紧拳头问。
“也不算吧。”卡米莉娅在脑子里想词语形容德拉科，“算精神病发作，从发作症状来看应该是狂躁症，建议及时就医。”
罗恩挠了挠头，眯起眼睛盯着德拉科远去的背影：“怪了，马尔福居然没回嘴？他是不是被什么黑魔法生物附体了？”
“罗恩，不是所有反常行为都需要用黑魔法解释。”赫敏无语了。
“真的！”罗恩比划着，给他们分享自己两年来的经验，“按照正常流程，他应该至少说三句刻薄话，再嘲讽一下哈利，最后威胁要告诉他爸爸，结果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卡米莉娅摇摇头：“谁知道呢，可能他今天早上喝错魔药了，把提神剂当成了增智剂。”
哈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估计他喝了一整锅，毕竟智商缺口挺大的。”
赫敏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能不能别……”
“别这么议论同学？”卡米莉娅眨眨眼。
赫敏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同时教训三个人：“我是说，你们能不能别站在这里闲聊？我们还有变形术论文要写！”
罗恩立刻垮下脸：“噢，赫敏，你总是这么扫兴。”
哈利拍拍他的肩：“习惯就好，兄弟。”
卡米莉娅笑眯眯地跟上赫敏：“走吧走吧，不然待会儿她又要用‘你们男生！’那种语气说话了。”
“你们男生！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罗恩模仿着赫敏的语调，尖着嗓子，“明明每次莉娅的作业也都是卡点写完，你却只说我和哈利。”
赫敏猛地转身，魔杖已经抽出一半：“罗纳德·韦斯莱！”
罗恩立刻躲到哈利身后：“救命！赫敏要谋杀我！”
哈利举起双手投降：“别拉我下水。”
卡米莉娅笑得肩膀直抖：“我作证，是罗恩先挑衅的。”
罗恩瞪大眼睛：“叛徒！”
赫敏气呼呼地转身大步往前走，剩下三个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憋着笑跟了上去。
“好了，”卡米莉娅将口袋里的树叶塞进赫敏手里，“你掉了这个。”
赫敏困惑地低头，在看到字迹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山毛榉的叶子。”卡米莉娅意有所指地抬头，“很适合写字，不是吗？”
罗恩凑过来：“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没什么。”她见赫敏已经看到叶子上的字，将叶子装回口袋，“只是在想巴克比克要是真的把马尔福弄伤了，海格会不会被停职。”
“想这做什么，反正他也没受伤。”哈利摇了摇头。
赫敏面色凝重，飞快拥抱了一下她：“我明白了，我先走了，等下再来找你们！”
罗恩看着赫敏离开的方向疑惑说：“她又回去做什么。”
“可能有东西落下了吧。”哈利猜测道。
“走吧。”
三人先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卡米莉娅将自己陷进休息室的软沙发里，把那片叶子随手夹进书页中间。
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她盯着那片叶子发呆。赫敏写字真是工整得要命，“保护课上同学”几个字清清楚楚地刻在叶脉上，一点歪斜都没有。
如果叶子已经存在，那就意味着在某条时间线上，德拉科确实受伤了。赫敏看到了这个结果，才会选择回到过去留下警示。
但现实是——德拉科安然无恙。
卡米莉娅揉了揉眉心，这就是她把叶子给赫敏看的原因。
这片叶子联结了两个不同的历史结果：德拉科受伤和安然无恙。
事件在她脑海中逐渐清晰。
如果德拉科确实平安无事，那么赫敏就失去了回到过去的动机，这片警示的叶子也根本不会出现。
但这样一来，时间线就会因为历史改变而陷入更复杂的悖论——那个试图改变过去的赫敏可能会被困在时间的夹缝中，永远重复着同一天的轮回......
当然，以上都是她的猜测，在无法确定正确答案的情况下，她只能维持这个闭环，选择所有可能性中最不坏的那个。
现在的赫敏看到这片叶子后，会意识到自己必须回到过去放置它；而过去的卡米莉娅会发现它，从而促成现在这个已经被改变的未来。
没有起点，没有终点，只有环环相扣的因果。
而她，站在这个环的某个节点上，既是因，也是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