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其中一个男孩深吸一口气，结结巴巴地说道：“沙、沙菲克学姐！我们……我们只是想看看你！”
“对对对！”另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连忙点头，声音细若蚊蝇，“我们……我们想请教你一些问题，可是……”
“可是怕打扰到你。”最后一个矮个子男孩小声补充，眼睛亮晶晶的。
“原来是这样啊。”卡米莉娅拍了拍身边的台阶，示意他们坐下，“既然都路过了三次，不如直接聊聊？有什么想问的？”
新生们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凑近，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学姐，你是怎么学会守护神咒的？”
“你真的去禁林里打败了狼人吗？”
“还有他们说的你在一年级就单挑过火龙……”
卡米莉娅越听越哭笑不得：“如果你们真想听故事，我倒是可以讲讲——当然，得先告诉我，这些离谱的传闻都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新生们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地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算了……只是一群小孩子罢了。
她将自己能说出去的说给他们听，她很久没和别人说这么多话了。
以前在沙菲克家有什么事情她喜欢钻进床底下和妈妈的画像说，长大后她在玉坠空间里和妈妈的灵体说……
直到现在无人可说，就只能烂在肚子里，成为腐烂的令她恶心的疮疤。
直到三个新生意犹未尽地离开这里，卡米莉娅依旧处于一种空洞的的状态，呆呆地看着被自己拿下来的玉坠。
玉坠上原有的两条小蛇在阿克赖特死后就彻底不见了，只剩下绽放的山茶花。而在前不久，这朵山茶花正一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模糊。
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这种变化让她非常不安。
卡米莉娅揉着酸涩的眼睛走下八楼旋转楼梯，脑子里还塞满了那面墙上的符文轨迹。
刚走到胖夫人肖像旁的拐角，就差点和急匆匆回来的哈利、罗恩撞个满怀。
罗恩满脸通红，气鼓鼓地一把推开肖像画洞口：“金妮绝对是疯了！”带着难以置信的恼怒，“她和纳威一个在禁林修车，一个在那边种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植物！把禁林当什么了？后花园吗？”
他喘了口气，钻进休息室：“还有一个唠唠叨叨的疯姑娘！”
“罗恩，”赫敏终于从书里抬起头，“你不能那样说别人，‘疯姑娘’太无礼了，这是贬低。”
“我们甚至不认识她，你仅仅因为她谈论的东西不同寻常就这样称呼她，非常不尊重。而且她是金妮的朋友，你这样会让金妮难堪。”
罗恩被赫敏基于原则的批评噎住了，脸一红，嘟囔着：“行吧…我不该那么说。”
他坐到赫敏对面：“但金妮和纳威在禁林做的事太危险了！难道你就不想阻止他们吗？”
赫敏见罗恩认错，话锋一转：“这点没错。修车和种不明植物在禁林太冒险了，得去找他们谈谈。” 她看向哈利和卡米莉娅。
卡米莉娅摇了摇头，她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想回寝室消化掉刚学的魔法阵。
“你们去吧，我有点累。”她揉了揉眉心。
在他们走后不久，安柏飞进了休息室。
桑吉斯的回信来了。她完全记不清自己那天在信里写了什么，但桑吉斯的回信也一样莫名其妙：
“三把扫帚酒吧，我随时都在，不懂路线可以问问你朋友的小猫。”
卡米莉娅倒是看懂了信的意思，但她现在完全不想去。回到寝室后，她开始在羊皮纸上写最近的规划——这是很久之前养成的习惯。
然而盯着羊皮纸半天，她却一个字也没写出来，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
躺在床上也完全睡不着。她干脆变成阿尼马格斯形态，叼着被子钻到床底下。柔软干净的被子和木头床板散发的腐朽气息混合在一起，让她终于安心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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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釜魔药工坊已经用上了药材切割器，品质优良加上价格不高的魔药迅速抢占了市场。
“你是没看见，潘西那张脸，啧啧，绿得简直能和学院的围巾一个色了。”达芙妮显然对帕金森家吃瘪这事乐见其成，在去魔药课的路上和卡米莉娅说着切割器带来的连锁反应，“听说他们家在对角巷那几家店的魔药销量，断崖式下跌呢。”
阿斯托利亚好奇地问，“那诺特家呢？他们家的魔药生意不是更大吗？好像也受到影响了？”
“是受影响了，”达芙妮点点头，“但西奥多……他好像没潘西那么在意。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她耸耸肩，“谁知道那个闷葫芦在想什么。”
“之前他还总找你一起看书，最近怎么没见你们凑到一起？”达芙妮捅了捅卡米莉娅。
“我和他不熟。”她实话实说。
比起一起看书，那更像是一种观察，他们之间除去学习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正经的对话，在卡米莉娅看来，他们的关系确实不熟。
话音刚落，阿斯托利亚非常刻意地清了清喉咙，在她望过去的时候视线和正冷淡看着她的西奥多撞了个正着。
卡米莉娅：“……”
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也没有理会当事人是什么情绪。
“走吧，快迟到了。”
她推了推还在挤眉弄眼、一副看好戏模样的达芙妮。
在一旁略显局促、努力想缓和气氛的阿斯托利亚点点头，飞快跑回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走进教室后，出乎意料地没有看到赫敏，哈利和罗恩倒是早早地到了。
等赫敏匆匆赶到时，座位已经所剩无几，她只能和纳威、西莫坐到了一起。
今天的课题是缩身药水，自从纳威让斯内普穿上了纳威奶奶的衣服后，斯内普就特别低气压，这一整堂课更是沉闷的可怕。
隔着几只冒着热气的坩埚，纳威那边显然不太顺利——他的药剂本该是鲜亮的绿色，此刻却呈现出诡异的橘黄色。
斯内普教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用长柄勺舀起一勺失败的药剂，缓缓倒回去，让所有人都能看清这灾难性的成果。
“橘黄色，隆巴顿。”他语调缓慢，“告诉我，有什么东西能穿透你那颗榆木脑袋？我明明说过，只需要一只老鼠的脾脏，一滴蚂蟥汁就足够了，可你好像永远听不懂人话。”
纳威的脸涨得通红，手指颤抖着攥紧袍子边缘。
赫敏立刻举起手：“教授，我可以帮纳威调整……”
“我似乎没请你出来炫耀，格兰杰小姐。”斯内普冷冷打断，赫敏的脸瞬间变得和纳威一样红，“隆巴顿，下课前，我们会用你的癞蛤蟆来测试这份药剂……也许这样能激励你认真一点。”
纳威惊恐地抽了口气，几乎要哭出来：“帮帮我……”他绝望地小声哀求。
罗恩压低声音道：“你们说纳威把来福毒死的可能性是多少？”
“零。”卡米莉娅毫不犹豫回答，“赫敏肯定会帮他的，她做不到看着朋友的宠物去死。”
“做～不～到～看～着～朋～友～的～宠～物～去～死～”坐在前面的德拉科阴阳怪气，“隆巴顿那被巨怪咬过的脑子，就算有人帮忙也熬不出来正常药剂，我开始迫不及待看他哭鼻子了。”
克拉布和高尔立刻配合地发出粗哑的笑声。
有这样的同学真的挺无助的，一个刻薄嘴臭的富二代，和两个没事就配合他发出难听笑声的大傻子。
她头都没抬：“别没话找话说了，等下药剂真成功了你又不高兴了。”
“没话找话？”德拉科火冒三丈，“我只是陈述事实，隆巴顿连最简单的魔药都能搞砸，这难道不是有目共睹？”
卡米莉娅继续研磨着草药：“是啊，就像某些人连最简单的闭嘴都做不到，也是有目共睹。”
“你倒是很维护他们。”德拉科扯出一个假笑，“不知道波特和韦斯莱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坩埚里升腾的雾气间，她终于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怎么，羡慕啊？”
“荒谬！”德拉科站起来超大声不屑，“我为什么要羡慕一群……”
教室里没人说话，只是默默看了过去。
“马尔福！”斯内普轻描淡写地训斥，“坐下，安静。”
德拉科僵在原地，在众人目光中缓缓坐回去时，他听到后面女生小声咕浓：“没事找事。”
“你等着，”德拉科从牙缝里挤出气音，“等隆巴顿的癞蛤蟆……”
“如果我是你，”卡米莉娅对这种幼稚的行为不耐烦了，“现在就会开始担心自己的魔药。”
她瞥向德拉科桌上那锅颜色绿的发暗的药剂：“毕竟某些人光顾着说闲话，连蚂蟥汁都加错顺序了。”
德拉科低头看向自己的坩埚，脸色越来越难看。卡米莉娅满意地继续熬魔药时，听见前面传来东西摔得啪啪响的动静。
德拉科盯着纳威那边看了很久，直到斯内普命令所有人停下手中的活儿，准备测试纳威的药剂。
纳威的坩埚里，药水在赫敏的暗中调整下已经变成了正确的翠绿色，但他仍然紧张得发抖。
斯内普抓起莱福，舀了一勺药水灌下去——整个教室安静得可怕。
然后，莱福“噗”地缩小成了一只蝌蚪。
格兰芬多们瞬间欢呼起来，罗恩甚至激动得猛摇哈利。
斯内普的脸色黑得像坩埚底，他阴沉地给莱福灌了解药，让它恢复原状，然后——
“格兰芬多扣五分。”他冷冷宣布，“我警告过你不许帮他，格兰杰小姐。”
欢呼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愤怒的低声抗议。伴随着斯莱特林带着恶意的嗤笑，斯内普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德拉科得意地扬起眉毛，似乎想说什么风凉话，但卡米莉娅早就收拾书包迅速和朋友们离开了。
“她怎么能这么讨人厌！”失去发泄对象的他气得拍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