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体门扉
你们把瑶瑶怎么样了？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句话，雨水混着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水顺着额头往下淌。右手死死攥着美工刀，刀刃在霓虹灯海里反射出细碎的光，手心的烫伤处被刀柄硌得钻心的疼。
耳钉男嗤笑一声，用折叠刀的侧面拍了拍自己的脸。
"怎么样了？"他歪着头，蛇形耳钉在绿光里扭了扭，"小丫头片子本来就是个引子，现在你自己都跳进镜像世界了，她还有什么用？"
"你他妈说什么？"我的声音都变调了，右脚不受控制地往前跺了一步，脚下生锈的钢板发出"嘎吱"一声惨叫，像是快要散架了。断裂处的绿光猛地蹿高半米，热气扑在我脸上，带着股烧焦塑料的怪味儿。
矮胖子往前挪了挪，他那双全黑的眼珠子盯着我，像是在打量什么值钱的牲口。
"林先生，别激动。"他说话慢腾腾的，每个字都拖着黏糊糊的音儿，"我们环蛇组织做事向来公道，既然你主动带着镜心进来了，你妹妹至少能留个全尸。"
"全尸"两个字像冰锥子扎进我耳朵，后颈突然烫得厉害，像是有人把刚烧红的烙铁按在了上面。我能感觉到那道胎记在皮肤下游动，像条活蛇似的往上爬。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死死盯着他们三个人，右手的美工刀越攥越紧，指节都发白了。雨水顺着刀刃往下滴，在身前的钢板上积聚成小小的水洼，照出我自己惨白的脸。
耳钉男突然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像闪电，我只看到一道寒光直奔我胸口。我下意识往左边躲，那把银色折叠刀擦着我肋骨划过去，带起一阵刺痛。火辣辣的感觉瞬间炸开，血顺着衬衫的破口往下流，很快被雨水冲成了粉红色的小溪。
"刺中了！"后面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瘦高个突然叫起来，声音尖得像太监。
耳钉男没给我喘息的机会，手腕一转又刺了过来。我举起美工刀格挡，"当"的一声脆响，震得我虎口发麻。他手里的折叠刀比我这破美工刀长一截，刀刃上还泛着淡淡的绿光，一看就淬了东西。
"挺能躲啊。"耳钉男笑的时候露出两排黄牙，"不过你觉得能躲多久？"
我的后背已经贴到了断桥边缘，脚下就是翻涌的绿光，烫得鞋底滋滋响。右边突然刮过一阵阴风，我眼角余光瞥见矮胖子站在原地没动，但他周围的雨丝都变成了黑色，像无数小蛇一样缠过来。
"小心脚下！"
我猛地往上跳，那些黑色雨丝擦着我的脚踝缠过去，打在钢板上发出"滋滋"声，竟然腐蚀出一个个小孔。冷汗唰地下来了——这些人根本不是普通人！
落地的时候我故意往左边踉跄了两步，耳钉男果然追了过来。就在他刀子刺过来的瞬间，我猛地转身，美工刀横削过去。他好像没料到我敢反击，慌忙后退，刀刃还是划破了他的胳膊，一道血口子立刻涌出血来。
"操！"耳钉男捂着胳膊后退，蛇眼死死瞪着我，"给我抓住他！活的！"
矮胖子那双全黑的眼睛突然张开，露出里面细小的瞳孔。周围的黑雾猛地扩大，像潮水一样向我涌过来。我想躲，可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三道黑痕正顺着前两天被抓伤的地方往上爬，皮肤都变成了青紫色。
"动不了了吧？"矮胖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的蚀骨雾专门克制你们这种媒介体，越动蔓延得越快。"
黑雾已经缠到了我的小腿，冰冷刺骨，像是无数冰块往骨头缝里钻。我咬紧牙想往前冲，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耳钉男狞笑着走过来，折叠刀上的绿光越来越亮。
"本来想让你少受点罪，"他用刀尖挑开我湿透的衬衫，露出后颈那个正在发烫的胎记，"现在看来得先卸了你两条胳膊。"
刀子离我的脖子只有两寸远，我甚至能闻到上面那股甜腻腻的腥味儿。就在这时候，后腰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是那个从镜中鬼差身上掰下来的镜心！
怀里的金属碎片像是突然活了过来，烫得我差点叫出声。紧接着，桥下那些漂浮的霓虹镜片突然全都亮了起来，无数道彩光射向桥面，把整座断桥照得跟舞台似的。
"怎么回事？"瘦高个慌慌张张地四处张望。
矮胖子维持黑雾的动作明显一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这不可能...镜像碎片怎么会..."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钻进我的耳朵，清清楚楚，就像在我耳边喊的一样——
"哥哥！救我！"
是瑶瑶！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气来。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和三年前瑶瑶被带走那天一模一样！那天我也是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塞进面包车，哭着喊我的名字。
"啊——！"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黑雾的束缚。后腰的镜心烫得更厉害了，像是要烧穿我的皮肉。后颈的胎记突然裂开，不是皮肤裂开，是那个印记本身像是活过来一样，分成了无数条火红色的细线，顺着脊椎往全身蔓延。
"不好！焰痕觉醒了！"矮胖子惊恐地大叫，拼命催动黑雾。
可那些黑色雾气一碰到我身上蔓延开的红色纹路，就像冰雪遇到了太阳，瞬间蒸发成白色的水汽。耳钉男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不再嬉皮笑脸，眼神里全是恐惧。
"把他给我按住！快！"
瘦高个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金属玩意儿，看着像注射器，针头足有手指那么粗。他朝着我冲过来，可没跑两步，桥下突然飞上来无数镜像碎片。那些碎片像是有生命似的，在我周围盘旋飞舞，组成了一道透亮的光墙。
瘦高个一头撞在光墙上，惨叫都没发出来就被弹飞了出去，正好落在断桥断裂处的绿光里。连个渣都没剩，直接化成了一缕白烟。
耳钉男和矮胖子吓得连连后退，眼睛瞪得老大。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些红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指尖，皮肤下面像是有火焰在流动，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反而暖洋洋的，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后腰的镜心突然飘了起来，悬浮在我面前。那块破铜烂铁似的碎片展开成巴掌大小的镜子，镜面里映出的不是我，而是瑶瑶！
镜子里的瑶瑶被关在一个玻璃笼子里，哭得满脸都是眼泪，手腕和脚踝上都戴着闪着红光的项圈。她身后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脸被阴影挡住了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她手里拿着根针管，正要往瑶瑶胳膊上扎。
"住手！"我冲着镜子吼道，拳头捏得咯咯响。
也许是我的声音起了作用，镜子里的女人停顿了一下。瑶瑶趁机转过头，透过镜面直直地看着我。
"哥哥！我在这里！救我！"瑶瑶伸出小手拍打着玻璃，"她要......"
话还没说完，镜子突然剧烈闪烁起来，瑶瑶的脸变得模糊不清。接着"咔嚓"一声，镜心裂开了一道缝，掉落回我手里。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左边耳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烧红的针扎了一下。我伸手一摸，触手一片冰凉，摸到个硬硬的东西。
耳钉男看到我耳朵的时候，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了，手指着我，说话都结巴了："蛇...蛇印？不可能！焰痕和蛇印怎么可能会在同一个人身上？！"
我摸向耳垂，摸到了一个金属似的小玩意儿——形状像条蛇，眼睛是绿色的，和耳钉男耳朵上那个一模一样。可我明明没有打耳洞，这东西是怎么跑到我耳朵上的？
更奇怪的是，后颈的火烫感和耳垂的冰凉感竟然慢慢融合在一起，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我身体深处涌出来，越来越强。周围的镜像碎片旋转得更快了，在我头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把雨水都卷了进去。
矮胖子突然惨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头儿...快走！他体内有两个印记...是预言里的..."
耳钉男脸色煞白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矮胖子，咬了咬牙。他从怀里掏出个烟雾弹似的东西，往地上一摔，绿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我们还会再见的，林默。"他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带着说不出的阴冷，"下次见面，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烟雾散去的时候，天桥上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雨还在下，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冷。身上的红色纹路慢慢退了回去，最后缩回到后颈的胎记里，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耳垂上的蛇形印记也变成了黑色，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颗痣。
只有掌心的烫伤和胳膊上的伤口在提醒我刚才不是做梦。后腰的镜心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除了多出来的那道裂缝，看起来又和普通的破铜烂铁没什么两样。
我走到断桥边缘，往下看。那些漂浮的镜像碎片已经恢复了正常，安安静静地悬浮在霓虹灯海里，像无数眨着的眼睛。可我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刚才镜心显现的画面很清晰，瑶瑶就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去救她。环蛇组织...活体门扉...焰痕...蛇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搅得我头都大了。
我摸了摸后颈，那里还有点发烫。又碰了碰耳垂，那个蛇形印记冰凉刺骨。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个矮胖子说这是预言里的？
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才发现屏幕早就碎了，黑屏一片。我把美工刀插回腰带上，顺着天桥另一头的浓雾走去。
不管前面是什么，不管环蛇组织有什么阴谋，不管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都必须找到瑶瑶。
走着走着，我突然停住了脚步。浓雾里隐约传来脚步声，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而且这些脚步声...听起来有点耳熟。
我握紧了美工刀，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拨开眼前的雾气。
天桥另一头站着十几个穿黑西装的人，和刚才那三个一模一样。为首的那个女人戴着副墨镜，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色的蛇形吊坠，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林默先生，"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和耳钉男同款的绿色蛇眼，"我们等你很久了。"
\[未完待续\]那个女人往前走了两步，高跟鞋踩在积水的钢板上，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是在给某种死亡倒计时伴奏。她的蛇瞳在雨夜里闪着冷光，嘴角勾着一丝玩味的笑。
"自我介绍一下，"她伸出戴着黑丝手套的手，轻轻抚过脖子上的蛇形吊坠，"环蛇组织第三行动队队长，安琪拉。"
我握紧了美工刀，伤口因为用力又开始渗血。后腰的镜心也跟着发烫，像是在提醒我危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环蛇成员？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别紧张，林默先生。"安琪拉轻笑一声，红唇在绿光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是来给你送份礼物。"
她打了个响指，身后的黑西装们往两边分开，露出后面被绑着的两个人。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是张叔和李婶！
他们住我家楼下，开了家小超市，从小到大没少照顾我和瑶瑶。李婶手里总是拿着块抹布，见谁都笑眯眯的；张叔话不多，但每次我被人欺负，他都会默默帮我解围。
可现在，他们被反绑着双手，嘴里塞着布条，脸上全是血。李婶的胳膊不自然地扭曲着，张叔的额头上有个窟窿，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把胸前的白衬衫染得通红。
"张叔！李婶！"我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想冲过去，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了。那些环绕着我的镜像碎片突然加速旋转，形成了一道光墙，把我困在中间。
"别急啊。"安琪拉走到李婶面前，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用刀尖挑开李婶嘴里的布条。
李婶立刻哭喊起来："小林...快跑...别管我们...他们都是怪物...啊！"
安琪拉的匕首划破了李婶的脸颊，一道血痕立刻显现出来。女人笑得像个魔鬼："老太太，没人教过你说话要客气点吗？"
"你他妈有本事冲我来！"我疯狂地捶打着光墙，手被碎片割得鲜血淋漓，"放了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安琪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在这个世界上，哪有真正无辜的人？他们每天收你钱卖你东西，难道不是帮凶？"她俯下身，在李婶耳边说了句什么。
李婶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拼命摇头，泪水混合着血水往下流。安琪拉直起身，笑容更加灿烂："你猜她说什么？她说只要你跟我们走，就放她老伴一条生路。"
张叔"呜呜"地挣扎着，眼睛死死盯着我，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说别管他们，快跑。
后腰的镜心烫得越来越厉害，像是要把我烧穿。后颈的焰痕也开始发烫，两种力量在我体内疯狂冲撞。我看着张叔和李婶，又想起镜子里瑶瑶哭泣的脸。
"怎么样，林默先生？"安琪拉用匕首拍了拍李婶的脸，"一个简单的交易。你跟我们走，我保证让他们死得痛快点。"
雨水打在我脸上，冰冷刺骨。我想起张叔上次帮我修好的自行车，想起李婶塞给我的热乎乎的包子，想起他们在瑶瑶生日时送的那个小熊玩偶...
"好。"我听到自己说。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安琪拉挑了挑眉，似乎有点意外："哦？这么快就想通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张叔和李婶。光墙慢慢消失，镜像碎片重新落回桥下的霓虹灯海里。我扔下美工刀，举起双手。
"放了他们。"我说。
安琪拉笑了，打了个响指。两个黑西装上前，解开了张叔和李婶身上的绳子。李婶扑到张叔身边，扶着他哭得撕心裂肺。
"还不快滚？"安琪拉不耐烦地挥挥手。
张叔却没有走，他挣扎着站起来，看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我冲他摇摇头，示意他快走。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张叔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用尽全身力气朝安琪拉扑过去！安琪拉似乎没料到这个受伤的老头还敢反抗，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心！"旁边的黑西装大喊着扑过来。
水果刀深深刺进了安琪拉的肩膀，她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滔天的怒火取代。她反手抓住张叔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张叔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下来。
"啊——！"张叔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找死！"安琪拉眼神冰冷，匕首直接捅进了张叔的心脏。
李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扑上去抱住张叔倒下的身体。鲜血从张叔胸口涌出，染红了李婶的衣服和周围的地面。
"张哥！张哥啊！"李婶的哭声撕心裂肺，在雨夜里回荡。
安琪拉拔出匕首，擦都没擦就塞回靴子里。她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你看，好心没好报吧？"
我的身体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从心底涌出，烧遍了我的四肢百骸。后腰的镜心和后颈的焰痕像是感应到了我的情绪，同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安琪拉脸色微变："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黑西装们立刻朝我扑过来。可他们还没靠近，就被我身上爆发出的红色光芒弹飞出去。我慢慢抬起头，感觉自己的眼睛在发热，视线里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红色。
"你知道吗，"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可怕，"我最讨厌别人碰我在乎的人。"
后颈的焰痕彻底觉醒，红色的纹路爬满了我的全身，像一条条燃烧的小蛇。耳垂上的蛇形印记也开始发烫，两种力量在我体内交织、融合...
安琪拉看着我，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不可能...双印记完全觉醒...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朝她走去。雨水落在我身上，还没靠近就被蒸发成了水蒸气。周围的镜像碎片再次飞舞起来，这一次，它们不再是碎片，而是组合成了一把把锋利的飞刀，在我周围盘旋。
"杀了他！快杀了他！"安琪拉惊恐地大喊，转身就想跑。
我冷笑一声，一挥手，那些镜像飞刀齐刷刷地飞了出去。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黑西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切成了碎片。
安琪拉跑得最快，但她的腿突然一软，摔倒在地。她惊恐地回头，看到一条由镜像碎片组成的蛇，正死死咬着她的脚踝。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恐惧的脸。
"游戏结束了。"我说着，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头顶。
焰痕的力量从我掌心涌入，安琪拉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像融化的蜡一样变形。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痛苦中化为一滩血水，融入雨水之中。
雨还在下，天桥上只剩下我和抱着张叔尸体哭泣的李婶。我身上的红色纹路慢慢退去，镜心也恢复了平静。
我走到李婶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抬起头，满脸泪痕："小林...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愣住了——我的手机不是早就碎了吗？
我掏出手机，发现屏幕竟然完好无损。来电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未知。
我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滋滋的电流声，然后是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
"编号073，双印记已觉醒，欢迎加入猎蛇者联盟。"
电话突然挂断，手机屏幕再次碎裂。我看着黑屏的手机，愣住了。
猎蛇者联盟？那是什么？
李婶的哭声把我拉回现实。我看着张叔的尸体，又想起瑶瑶哭泣的脸，心中更加坚定了信念。
不管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不管我到底是什么人，我都要找到瑶瑶，为张叔报仇，把环蛇组织彻底摧毁！
我站起身，望向桥的另一头。浓雾已经散去，隐约能看到城市的轮廓。
新的征程，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