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镜拍卖会
我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凌晨三点，房东的语音留言还挂在对话框里，那句"明天一定给"像根刺扎在我心里。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这声音让我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瑶瑶被推进手术室时攥着我的手，指甲都掐进我肉里了。
胸口的吊坠突然烫得吓人，像是有人把烧红的铁片贴在我皮肤上。我扯开衣领，看着那枚银色吊坠。表面刻着朵已经模糊的樱花，是妈妈留给我们最后的东西。瑶瑶总说这是我们的护身符，现在看来...她说对了。
"叮——"
手机又响了一声。这次是外卖平台的接单提示。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了眼配送范围——正好在老住院楼附近。这地方我熟，刚才还在镜渊里转了一圈呢。
穿上外卖服时，我注意到衣柜门上的镜子裂了几道缝。昨晚上那场恶战留下的痕迹，玻璃渣到现在都没清理。我伸手摸了摸裂缝，指尖传来一阵刺痛。血珠顺着裂纹渗进去，像被镜子吸住了似的。
"见鬼。"我缩回手，转身抓起头盔。该去赚房租了。
医院门口的路灯忽闪着，我蹲在电动车边等接单。夜风吹得我直打哆嗦，外卖箱里的泡面早就凉透了。要不是怕房东真来收房子，我才不会在这种时候出来跑单。
"叮——您有一笔新订单。"
终于来了。我点开手机看了眼地址：城南新区，挺远的。不过系统显示小费给得不少，看样子是个爽快人。
刚发动车子，余光里闪过一道黑影。我猛地回头，只看到树影婆娑。最近老这样，总觉得有人跟着。可能是错觉吧，毕竟我三天没合眼了。
骑到半路，后视镜突然映出个穿白大褂的人。那人站在十字路口，手里提着个老式皮箱。红灯亮起时，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脸——和上周失踪的李医生一模一样！
我死死攥住刹车。再抬头时，路口空空如也。连红绿灯都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像凝固的血。手机导航开始乱跳，指针疯狂转动，最后定格在"镜渊"两个字上。
"操！"我把车停到路边，掏出胸前的吊坠。它现在烫得能煎鸡蛋，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一张地图。我认得这些线条——是城南新区的街道布局。
看来这笔单子不简单啊。
城南新区比我想象中偏僻。新建的楼盘大多黑着灯，只有最边上一栋楼亮着微弱的光。我抱着外卖往电梯里走，发现按钮盘上没有301这个房间号。
"奇怪。"我看了眼订单信息，确实是301。电梯门在我面前缓缓合上，镜面里映出我满头大汗的脸。突然，电梯发出咔哒一声，开始往下坠。
我一把抓住扶手。耳边呼啸着风声，还有若有若无的笑声。不知过了多久，电梯猛地停住。门开了，我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昏暗的走廊上。
墙纸剥落得七七八八，露出底下泛黄的水泥。天花板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忽明忽暗。这地方...和镜渊里的老住院楼一模一样。
"您好，您的外卖。"我对着空气说了句，没人应声。走廊尽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和昨天在镜渊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我握紧拳头往前走，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301的门虚掩着，门牌号歪歪扭扭钉在上面，边角还带着锈迹。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消毒水、铁锈，还有...泡面的香味？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病床孤零零地摆在中央。床上躺着个穿病号服的女孩，背对着我。听到动静，她缓缓转过身来。
是瑶瑶！
我冲过去抓住她的手："你没事吧？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瑶瑶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你看见镜子里的我了吗？"
我愣住了。刚才那些幻象闪过脑海——镜子里的瑶瑶，瞳孔漆黑，对着我傻笑...
"那是假的。"我摇头，"都是假的，对不对？"
瑶瑶轻轻抽回手："你觉得呢？"
这时，病房的窗户突然映出我们的倒影。我下意识地回头，却发现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再看向窗户，我们的倒影依然清晰可见。只是...
"瑶瑶！"我惊叫一声。窗户里的瑶瑶正用漆黑的眼睛看着我，嘴角咧成一个诡异的弧度。而现实中的她，眼睛还是原来的颜色。
"别怕。"现实中的瑶瑶轻声说，"我现在可以打开门了。"
她伸手按在窗户上，玻璃突然泛起涟漪，就像水面一样荡漾开来。我看到涟漪深处有无数双手在挣扎，有人在哭，有人在笑，还有人在喊救命。
"这就是镜渊。"瑶瑶的声音变得空灵，"你想救我，就得先学会怎么穿过它。"
我盯着那扇诡异的窗户，感觉胸口的吊坠又开始发烫。瑶瑶说得对，如果真想救她，就必须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我深吸一口气，"教我。"
窗外的涟漪突然剧烈波动，一只手猛地伸出来，抓住了我的手腕。冰冷刺骨，像是从地狱深处伸出的手。
"时间到了。"瑶瑶说。
窗户轰然炸裂，无数玻璃碎片向我飞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等再睁开时，已经回到了那个布满镜子的房间。天花板还在渗水，血符的痕迹也还在地上。但我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我摸了摸胸前的吊坠，想起瑶瑶最后说的话。
"我可以打开门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扇窗户后面，又藏着什么秘密？
正当我思考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房东打来的。
"小林啊，你的房租..."房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再不交的话，我就要收房子了。"
我看了眼手表，凌晨三点。现实世界的时间好像过得比镜像世界慢很多。
"知道了，明天一定给。"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现在哪有心思管房租的事。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几张外卖单。得赶紧去送完这几单，然后...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刚才在镜像世界里，我能碰到瑶瑶的手。而按之前的经验，镜子里的东西应该是碰不到的。这意味着什么？
我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很久，直到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我终于找到了一丝希望。
不管镜渊到底是什么，也不管瑶瑶现在究竟是什么状态，我都得继续下去。因为她是我的妹妹。因为只有我能救她。
我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凌晨三点，房东的语音留言还挂在对话框里，那句"明天一定给"像根刺扎在我心里。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这声音让我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瑶瑶被推进手术室时攥着我的手，指甲都掐进我肉里了。
胸口的吊坠突然烫得吓人，像是有人把烧红的铁片贴在我皮肤上。我扯开衣领，看着那枚银色吊坠。表面刻着朵已经模糊的樱花，是妈妈留给我们最后的东西。瑶瑶总说这是我们的护身符，现在看来...她说对了。
"叮——"
手机又响了一声。这次是外卖平台的接单提示。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了眼配送范围——正好在老住院楼附近。这地方我熟，刚才还在镜渊里转了一圈呢。
穿上外卖服时，我注意到衣柜门上的镜子裂了几道缝。昨晚上那场恶战留下的痕迹，玻璃渣到现在都没清理。我伸手摸了摸裂缝，指尖传来一阵刺痛。血珠顺着裂纹渗进去，像被镜子吸住了似的。
"见鬼。"我缩回手，转身抓起头盔。该去赚房租了。
医院门口的路灯忽闪着，我蹲在电动车边等接单。夜风吹得我直打哆嗦，外卖箱里的泡面早就凉透了。要不是怕房东真来收房子，我才不会在这种时候出来跑单。
"叮——您有一笔新订单。"
终于来了。我点开手机看了眼地址：城南新区，挺远的。不过系统显示小费给得不少，看样子是个爽快人。
刚发动车子，余光里闪过一道黑影。我猛地回头，只看到树影婆娑。那人站在十字路口，手里提着个老式皮箱。红灯亮起时，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脸——和上周失踪的李医生一模一样！
我死死攥住刹车。再抬头时，路口空空如也。连红绿灯都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像凝固的血。手机导航开始乱跳，指针疯狂转动，最后定格在"镜渊"两个字上。
"操！"我把车停到路边，掏出胸前的吊坠。它现在烫得能煎鸡蛋，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一张地图。我认得这些线条——是城南新区的街道布局。
看来这笔单子不简单啊。
城南新区比我想象中偏僻。新建的楼盘大多黑着灯，只有最边上一栋楼亮着微弱的光。我抱着外卖往电梯里走，发现按钮盘上没有301这个房间号。
"奇怪。"我看了眼订单信息，确实是301。电梯门在我面前缓缓合上，镜面里映出我满头大汗的脸。突然，电梯发出咔哒一声，开始往下坠。
我一把抓住扶手。耳边呼啸着风声，还有若有若无的笑声。不知过了多久，电梯猛地停住。门开了，我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昏暗的走廊上。
墙纸剥落得七七八八，露出底下泛黄的水泥。天花板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忽明忽暗。这地方...和镜渊里的老住院楼一模一样。
"您好，您的外卖。"我对着空气说了句，没人应声。走廊尽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和昨天在镜渊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我握紧拳头往前走，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301的门虚掩着，门牌号歪歪扭扭钉在上面，边角还带着锈迹。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消毒水、铁锈，还有...泡面的香味？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病床孤零零地摆在中央。床上躺着个穿病号服的女孩，背对着我。听到动静，她缓缓转过身来。
是瑶瑶！
我冲过去抓住她的手："你没事吧？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瑶瑶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你看见镜子里的我了吗？"
我愣住了。刚才那些幻象闪过脑海——镜子里的瑶瑶，瞳孔漆黑，对着我傻笑...
"那是假的。"我摇头，"都是假的，对不对？"
瑶瑶轻轻抽回手："你觉得呢？"
这时，病房的窗户突然映出我们的倒影。我下意识地回头，却发现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再看向窗户，我们的倒影依然清晰可见。只是...
"瑶瑶！"我惊叫一声。窗户里的瑶瑶正用漆黑的眼睛看着我，嘴角咧成一个诡异的弧度。而现实中的她，眼睛还是原来的颜色。
"别怕。"现实中的瑶瑶轻声说，"我现在可以打开门了。"
她伸手按在窗户上，玻璃突然泛起涟漪，就像水面一样荡漾开来。我看到涟漪深处有无数双手在挣扎，有人在哭，有人在笑，还有人在喊救命。
"这就是镜渊。"瑶瑶的声音变得空灵，"你想救我，就得先学会怎么穿过它。"
我盯着那扇诡异的窗户，感觉胸口的吊坠又开始发烫。瑶瑶说得对，如果真想救她，就必须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我深吸一口气，"教我。"
窗外的涟漪突然剧烈波动，一只手猛地伸出来，抓住了我的手腕。冰冷刺骨，像是从地狱深处伸出的手。
"时间到了。"瑶瑶说。
窗户轰然炸裂，无数玻璃碎片向我飞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等再睁开时，已经回到了那个布满镜子的房间。天花板还在渗水，血符的痕迹也还在地上。但我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我摸了摸胸前的吊坠，想起瑶瑶最后说的话。
"我可以打开门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扇窗户后面，又藏着什么秘密？
正当我思考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房东打来的。
"小林啊，你的房租..."房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再不交的话，我就要收房子了。"
我看了眼手表，凌晨三点。现实世界的时间好像过得比镜像世界慢很多。
"知道了，明天一定给。"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现在哪有心思管房租的事。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几张外卖单。得赶紧去送完这几单，然后...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刚才在镜像世界里，我能碰到瑶瑶的手。而按之前的经验，镜子里的东西应该是碰不到的。这意味着什么？
我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很久，直到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我终于找到了一丝希望。
不管镜渊到底是什么，也不管瑶瑶现在究竟是什么状态，我都得继续下去。因为她是我的妹妹。因为只有我能救她。
阳光照进屋子，我坐在床边发呆。手机又响了，是新的外卖订单。我看了眼地址，心跳突然加快。
"老住院楼..."我喃喃自语。这地方我太熟了，刚才还在镜渊里见过。
我起身准备出门，却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回头一看，衣柜上的镜子正在渗出水珠。那些裂缝像蛛网一样蔓延，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东西在蠕动。
"见鬼。"我抓起外套往外走。现在最重要的是赚钱付房租，不然真没地方住了。
外面天气不错，阳光暖洋洋的。但我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在盯着我看。这种感觉从昨天就开始了，每次经过镜子都会觉得不舒服。
骑到半路，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房东。
"小林，今天必须给房租了。"她的声音很冷，"不然明天我就搬进来住。"
我咬了咬牙，正要挂电话，突然看到路边的橱窗。玻璃上映出我的倒影，但下一秒，那倒影竟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操！"我猛地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再看向橱窗，一切恢复正常。
手机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喂？小林？你在听吗..."
"知道了！"我吼了一声，挂断电话。手心全是冷汗，后背的衣服也被冷汗浸湿了。
我摸了摸胸前的吊坠，它又开始发烫。这预示着什么，我再清楚不过。
"看来今天又要加班了。"我苦笑着戴上头盔。送完这几单外卖，我得去查查那栋楼的事。瑶瑶说过，那里藏着真相。
而且...镜子里的我，为什么会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