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乐国,破了……
不知众人沉默了多久,远处传来声声鬼哭一般的号角。众人觉得这号角声难听,便纷纷捂上了耳朵,谢怜和谢惜却是猛地一个激灵。因为他们知道,那是永安人胜利的号角声!
谢怜:【再也坐不住了,又或是再也撑不下去了,身体一倾,瘫坐在了后方】
与此同时,上方那座谢怜苦苦支撑了数日的五丈金身,也和他的动作如出一辙,瞬间失去了生命般,轰然倒塌。
谢惜·幼:不要!
谢惜·幼:【向天塔处跑去】
谢怜:【赶紧站起来抱住了小惜】
谢怜:不能去!
谢怜:天塔已经塌了,你若是过去了,可是会被压死的!
老百姓:【疯狂流窜,有躲那天塔残片的,有躲那些恐怖至极的人面患者的】
谢怜:【公主抱抱起来了小惜,跌跌撞撞,一路奔向皇城大门】
城楼起了火,黑烟滚滚,谢怜抢上楼台,与无数狼狈撤退的士兵擦身而过。在城楼上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顶着一脸的黑灰和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茫然地俯瞰下方。
谢惜·幼:【下来了,站在一旁,握着皇兄长满了练剑磨出的茧子的手】
谢惜·幼:皇兄……
谢怜:【模糊的视野里,尸殍满地,唯有一道白色人影站在战场之中,大袖飘飘】
白无相(白衣祸世):【那身形不是个少年,而是个青年,一回头,远远望见了谢怜,身为潇洒地招招手,似乎就要飘然离去了】
谢怜:不要走!!!
谢怜:【毫不犹豫地翻过城墙,纵身一跃,跳下城楼】
谢怜:【一落地,没站稳,反而歪向一旁,一阵钻心剧痛瞬间从腿部传遍全身,摔断了腿】
谢惜·幼:皇兄!
谢惜·幼:【只能待在城墙之上,亲眼看着皇兄摔断了腿】
从那日以后,谢怜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仿佛丢了魂一般,再也没有原先的凛凛神威了。败了第一场,就有第二场,第三场……他不想出剑,也不想出阵,却因为没有别人挡在面前代替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上了战场,他倒也没有消极懈怠,是真的尽了力,但不知为何,明明就算按实际年龄算他也才刚及弱冠之年,握剑的手却已经开始像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颤抖了。
哆哆嗦嗦,满心恐惧,而且,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具体是哪一个人、什么东西让他恐惧。到了后来,原先都十分敬重他的将士们都渐渐对他失去了耐性。
老百姓:这是什么武神,分明是瘟神吧!
谢怜:“莫非我真的变成瘟神了?”
若只是如此,倒也还好了。对仙乐国而言,真正的灭顶之灾,是人面疫,终于完全失控了。
五百人、一千人、两千人、三千人……到后来,谢怜已经不敢去问,今天又有多少人传染了。
仿佛是对他下达最后的宣判,这一日,天界终于对他打开了大门,传达了一个消息给他:太子殿下,该回上天庭了。
这一趟回去,等待着谢怜的会是什么,不言而喻。
在回上天庭之前的最后一天,郎英带着永安人打进了皇宫内。可笑的是,这时候谢怜正带着风信和慕情去了皇极观,都还在皇极观的太子庙中。国主年岁已高,就算年轻时武艺高强,那也已经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现在的他虽然拿的起剑,但打起来的时候就比不上那些冲进皇宫里的永安兵了,顶多只能在遇到危险时保护一下自己和身边的皇后。皇后是个妇道人家,嫁给国主之前也是个王公贵族家出来的大家闺秀,哪里练过剑术这类的东西?戚容这时候也藏了起来不见了踪影,在国主和皇后身边的且拥有自保能力的也就只剩下年仅十岁的谢惜公主了。
谢惜·幼:【右手手持一把纤细的长剑,左手顺了一根粗细正好的麻绳一头捆在手上,一边挥剑一边握着麻绳向敌人抽过去】
谢惜·幼:【脖子侧边被射过来的一根箭划伤了,身上、脸上、衣服上都是永安兵的血】
谢惜·幼:“紫萱为了保护我已经牺牲了,戚容表哥也找不到了,皇兄还带着风信哥哥和慕情哥哥去了皇极观,我该怎么办?”
谢惜·幼:“我可不能倒下啊!”
少年士兵:【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一把刀使,从皇城冲到了皇宫内部,一路上杀死了众多永安兵,硬是杀出了一条路来】
谢惜·幼:【逐渐体力不支,败下风来,眼见就要被一把剑劈上了】
少年士兵:【冲到了谢惜身前,用手中的刀挡下了面前的剑】
谢惜·幼:是你!那天在背子坡上遇见的小哥哥!
少年士兵:是我,公主殿下。抱歉,我来晚了。
少年士兵:【一路保护着国主、皇后和谢惜逃了一段路,马上就要到大门口了】
谢怜:【带着风信和慕情赶到了】
谢怜:风信,慕情,快带我父皇和母后离开这里!
风信:是!
慕情:是!
谢惜·幼:【撤离过程中大腿被永安人射中了】
谢惜·幼:啊!
谢怜:【赶紧把小惜扛在肩上带着撤退】
谢惜·幼:【过程中腰间的玉佩上的绳子断了】
谢惜·幼:玉佩掉了!
谢怜:等安全了我再回来给你捡!
谢惜·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块玉佩离自己越来越远】
谢怜:【因为身上扛着小惜不方便战斗,没注意到有一名永安兵举剑冲过来了】
少年士兵:殿下小心!
少年士兵:【冲了上去,但是在抵挡过程中刀断了,只剩下了刀柄】
少年士兵:呃!
少年士兵:【被那名永安军刺中了】
谢怜:【为了护送小惜离开,没能注意到那个少年士兵的状况】
少年士兵:【临死前也只能看到了太子殿下的背影和挡住了公主殿下的脸的头发,仍旧没有看到过公主殿下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