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风中的诺言

我站在林昭的墓前，手里攥着那本日记。风卷着枯叶从脚边掠过，墓碑上的照片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了。

“你说要陪我到老的。”我对着石碑说，声音轻得像是怕吵醒他，“结果你先走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林母发来的消息：“沈医生，今天是他生日。”

我没回。蹲下身，把日记摊开在膝盖上。纸张已经泛黄，林昭的字迹依旧清秀工整。

“沈砚今天又发烧了，我偷偷给他加了退烧药。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生气……可我不想看他难受。”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十年前的事一幕幕浮现眼前。

那天我躺在病床上，林昭坐在床边给我削苹果。他总是这样，明知道我不爱吃水果，还是每天都会买来。

“昭哥，别削了。”我伸手想拦他，却被他躲开。

“你吃点水果对身体好。”他说这话时，眼神却不敢看我。

现在想来，那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瞒我了。

“沈砚，我想去国外进修。”那天晚上，他突然开口。

我当时没说话，只是盯着天花板看。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他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接电话也躲着我。

“什么时候走？”我问他。

“下周。”他顿了顿，“可能要去很久。”

我笑了，笑自己傻。原来不是不爱了，是早就有别的打算。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林母发来了照片：一个蛋糕，上面写着“祝昭昭生日快乐”。

我站起来，把日记合上。风吹得我眼睛发酸。

转身准备离开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看见陈景然站在不远处。

“你怎么来了？”我问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墓前放下一束白菊。

“当年是他求我帮忙的。”陈景然突然开口，“他说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一定不会接受这颗心脏。”

我握紧拳头：“所以他宁愿骗我？”

“他太爱你了。”陈景然看着墓碑，“爱到宁愿让你恨他，也不想看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