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习

顾言澄的钢笔悬在狄淇儿的草稿纸上空三毫米处，笔尖渗出的墨水滴落成一个完美的圆。他的小指微微翘起，露出腕骨内侧的淡青色针眼——那是上周去医院复查时留下的

顾言澄："这道双曲线题..."

他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刃，在纸上画出流畅的轨迹

顾言澄："关键是要找到渐近线的交点"

狄淇儿：“顾言澄声音好好听啊”

狄淇儿听着顾言澄的声音，心里美美的～

江应怜突然踹了一脚桌腿，震得顾言澄的钢笔在狄淇儿本子上划出突兀的直线。阳光穿过他栗棕色的刘海，在纸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江应伶："手滑。"

江应怜咧嘴笑了，虎牙闪着寒光。他的右脚仍死死踩着顾言澄的左脚，黑色球鞋碾着白色帆布鞋上的污渍——那是昨天篮球赛时顾言澄被他撞倒沾上的。

三人的膝盖在桌下形成危险的三角形。江应怜的右腿紧贴着顾言澄的左腿，牛仔裤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顾言澄的钢笔尾端有节奏地轻敲江应怜的手背

顾言澄：（笑）

当她的橡皮滚到两人中间时，江应怜突然用食指按住，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和顾言澄左手如出一辙的弧度

狄淇儿：江应怜…好像和顾言澄关系特别好

狄淇儿：我会不会打扰他们啊

西斜的太阳将顾言澄分割成明暗两半。光照中的右手正在草稿纸上推导公式，阴影里的左手显得那么脆弱不堪，狄淇儿看见顾言澄的手腕上有一道淡色疤痕——像被一条锁链束缚过的痕迹。

江应伶：你…怎么又受伤了

江应怜突然扯过顾言澄的左手查看，拇指重重擦过那道疤

江应伶："又裂开了？"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让顾言澄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绷紧。一滴汗顺着棕发滑落，在江应怜错题上的批注晕开了一片水渍

顾言澄：“没事…就是愈合的时候有点痒”

顾言澄：“总是忍不住去挠”

江应伶：“你就不能忍一下，你这伤口再也好不了”

狄淇儿：“江应怜！你别凶他”

顾言澄：“没事，淇儿，他也是关心我”

顾言澄：“他就那样，嘴硬”

最后……三人在图书馆门口分开了

狄淇儿：“言澄！下次见！”

江应伶：“走了”

江应怜一把捞走狄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