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苏星辞坐到沙发上,韩毅泽手机就响了,他接了起来,陈晨走了进来走到她面前小声说
陈晨:小……表妹我……妹的事情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陈媃:表哥觉得,我以什么立场去帮小叔子摆平,这件事放古代可是要禁猪笼的
陈晨: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媃:这件事如果不是表哥经常把妹妹放他那里也没有那么多事,如今表哥倒好怪我呢
陈晨:对不起,我错了
陈晨僵在原地,指尖攥着衣角欲言又止,愧疚像层雾蒙在眼底。旁边韩毅泽突然低低咳嗽起来,没等她开口就冷着脸挂了电话,猛地起身时却踉跄着往前栽——两人撞个对视,他眼里的红血丝混着未散的怒意,她慌忙伸手去扶,指尖刚触到他微凉的袖口,空气里全是没说出口的话和突然凝滞的呼吸。
陈媃撞进他眼底的瞬间,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那双眼睛!小时候那个爱哭鬼、经常画过的眼睛,此刻竟在他脸上一模一样地复刻出来。她晃了晃才站稳,额前碎发扫过眼帘,她盯着他眉骨的轮廓,心里慌乱的念头:不会的,但为什么如此相似
韩毅泽:没事吧
陈媃坐了下来,喷好水,拿着绷带给他拴好
陈媃:要想骗过父母不必自残自己,拒绝不就好了,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何必呢
韩毅泽:谢谢
陈媃:之前给你的药伤好些了吗
韩毅泽:嗯,好些了
陈媃:那就好
陈媃起身看向别处叫
陈媃:则然哥走了
沈则然:别啊,在考虑考虑啊,我送你
陈媃:不用
说着就跑出去了,二人走出门沈则然贼兮兮的笑着陈媃莫名寒意
陈媃:有话快讲
沈则然:哦,你有发现你给那人包扎的那个你认识他吗
陈媃:他,之前救过我一个朋友
沈则然:你就没有发现他,和小时候那个你经常到军营里来的小男孩朋友
陈媃:你是说他们是兄弟
沈则然:他爸一代单传,只有一个儿子
陈媃这下知道了,
陈媃:原来都长大了
沈则然:什么长大了你长大了他肯定得呀,而且你们俩家还有点关系呢
陈媃:什么关系
沈则然:你爷爷和他爷爷曾经祖上还联过姻呢,如今到你们家你想想
沈则然:不过你小时候就喜欢跟这小子玩,现在你们关系匪浅到也不是不可以
陈媃:不可能
沈则然看着她
沈则然:怎么不可能
陈媃摇摇头
陈媃: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回忆也不想接触,我劝你别和我提以前,那些回忆就算想起来了也是图增伤悲,别和他说,你要说了我们就不要见面了
沈则然:为啥
沈则然皱着眉看她突然红了眼眶,明明刚才还好好的。陈媃咬着唇憋了半天,知道他打转的心思全是想刨根问底,可舌尖抵着后槽牙愣是说不出一个字。那些埋在心底的事像带刺的藤蔓,明明没理由瞒着,喉间却像被堵住似的发紧。突然一颗眼泪砸在手背上,她才惊觉自己竟绷不住了,慌忙低头抹眼睛,声音闷得像泡了水:“
陈媃:因为我每天只要一想起来我都睡不着,就像一根针扎进心里的,我不想看着我哥也不想接触任何以前的人
听起来这些回忆像根细刺,总在不经意间扎得人心里发疼,连带着和过去相关的人都成了碰不得的伤口。沈则然听着心疼极了看着她就像亲眼看过她经历这些,每天被这种情绪缠着睡不着,该有多累啊……
沈则然:好哥,不说
沈则然喉间滚了滚未落的字句,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他抬手想摸摸她发顶,却在半空滞了一瞬,改而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沈则然盯着手机屏幕上叫车成功的提示,直到车辆图标在地图上缓慢移动,才敢将目光转向远处那个单薄的背影。暮色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和梧桐树的枝桠交织成晃动的网。喉间突然泛起酸涩,他慌忙抬手抹了把眼睛,指腹却沾了湿润——不知何时,眼眶早已蓄满滚烫的泪。风卷着街边店铺的霓虹灯牌,在他模糊的视线里晕成一片暖黄,恍惚间又看见小时候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姑娘,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她藏在心底的秘密连他都没办法触及了。
车里陈媃擦了擦眼泪
陈媃:(对不起了则然哥,原谅我不能告诉你)
陈媃阖目坠入梦境,蝉鸣裹挟着槐花香扑面而来。七岁的她跌跌撞撞扑进外公怀里,羊角辫随着动作晃出欢快的弧度
陈媃:外公今天在一个地方我交了一个特好看的小孩,他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
老人用手掌轻轻摩挲她发烫的脸颊,笑得胡子都在抖:“咱们囡囡会看人咯。”记忆里的阳光穿过槐树叶,在小男孩睫毛上跳跃,他攥着半块麦芽糖递过来的模样,和方才韩毅泽垂眸咳嗽的神态,突然在梦境里重叠成同一道剪影。
陈媃:而且他还会画画
有那么厉害👍🏻那囡囡也想学吗
陈媃:想
儿时的楚花音想都没想
和外公扎进书房,想着以前外公站在桌子前把她拉过来让她写,她一顿乱画,近会调皮捣蛋很是让她头疼儿时的外公老叫她臭丫头,却也是因为她想学字而改口叫阿音,老话说的好大人都喜欢听话的孩子,坐在车里她睡了一个好觉醒来自己已经在地下车库了,想来是司机已经离开了她柔柔眼睛下了车
坐到沙发的苏星辞
苏星辞:我怎么就答应她了,你说她到底是谁啊,手眼通天
韩毅泽:先走了
苏星辞:阿泽你干嘛去
韩毅泽:回家
苏星辞:你不是说要拖延时间的吗
韩毅泽:回去了
苏星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