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已经很浓了,浓到只要一颗火星就能引燃。
“小爸爸。。”丫丫怯生生地望着我:“今天晚上我可以不吃包子吗。。”
“那就吃馒头吧。”我把钞票递给了女人淡淡地说:“包子给我七个,豆浆两份。”丫丫的包子和馒头对决,包子从来都没有吃过亏,这点我很清楚。
“明天最后营业一天了。”女人微笑着说:“后天开始到初四这几天你得多备点,初五才开张。”
“好。”我看了一眼撅着嘴的丫丫,又默默地叹了口气,有没有过年对我而言都一样,可是每到这个时候丫丫总是很不开心。
或许等你长大了才能理解成人的苦衷吧。。
年关越近,车内的气氛越紧张,而我却越轻松,毕竟怕过年的人太多了:“你的问题我解决不了。”我淡淡地说:“你就是把自己卖光了也凑不到四百万。”
“那我还能怎么办。。”副座上衣着一样光鲜的女人瘫在座椅上,这回已经是满脸绝望了,颓废之色已经掩盖了还不错的面容。让我惊讶的是她手指上的两个戒指依旧还在闪烁着金色的光泽,或许这点小钱根本就填补不了近在咫尺的巨大坑洞。
“我没法教你要怎么做。”
我说的是真心话,因为我根本不敢诱导她,况且就算她出卖了灵魂也于事无补,按照她说的,亏空的两百五十万足以让她一群的债主逼得她家破人亡。
“那我还能怎么办。。”这个平时敢不用抵押就把钱借出去的女人此刻已经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惨白的路灯时不时划过女人的脸颊,光和影不断地变幻出光怪陆离的景象,我默默地叹了口气,因为这又是一颗不会发芽的种子。。
我不知道这个浑浑噩噩的女人最后是怎么了,我只知道之后再也没见过她,看着她的长发在寒冷的夜风中随风飘舞着,我毅然踩下油门驶离了大桥,毕竟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几乎一年没有使用过的小蒸锅被我翻出来了,迎着丫丫无奈得不能再无奈的目光,年夜饭被我放进了锅里,盖上了盖子后又按下了开关。
“小爸爸,晚上你还要上班吗。。”
“当然。”我淡淡地说:“白天我已经休息够了。”
窗外已经是万家灯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个不停,光彩夺目的焰火时不时引燃了黑暗的夜空,那道瘦小的身影忽隐忽现在灰白的墙上,然后又默默地低下了头:“你上班后我能到天台上去玩吗。。”
“不能。”我默默地叹了口气:“天台上风很大,而且硝烟味很浓,我可不想你再生病了,难道你想吗?”
“不想。。”
“我猜也是。”
享受了包子的年夜饭后,我毅然迈出了脚步,因为我知道我的肩上扛着我无法推卸的责任:“洗完澡赶紧睡觉,明天我带你出去玩。”没等慢腾腾地吃着包子的丫丫说什么,我就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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