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黄锦,朱厚熜迫不及待地进了浴房。
明武宗正德皇帝是古往今来第一等视国事为儿戏的皇帝,当皇帝还嫌没意思,非要给自己改名字叫朱寿,先封为“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后又加封为镇国公,并在宣府修建起了这座“镇国府”。但这座“镇国府”不是行宫胜似行宫,不说别的,光是浴房就比乾清宫的还要大上许多,房子中间用大理石砌成一个偌大的水池子,连踏脚的台阶都包着金,浴房之中的卧榻衣橱也无不镶金嵌玉盘龙雕凤,极尽奢华之能事,再看看浴房四周用以照明的器物,除了金制烛台之外,竟还有好几十颗鸡蛋般大的夜明珠!朱厚熜不禁啧啧称奇,慨叹朱厚照那个混帐东西不愧是古今第一玩乐天子,真是懂得享受啊!
还未等他感慨完毕,就见腾腾的水雾之中,浴房另一侧的门打开了,两位身披轻纱的宫女走了进来,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冲他道了个万福,娇滴滴地说:“奴婢伺候皇上沐浴。”
毕竟当了七年的皇上,不说定力是否已经修炼到“坐怀不乱”的程度,至少也是尝遍了天下的美色,朱厚熜还能勉强压抑着将两位美女搂在怀中揉碎吞下的冲动,又将快要流出来的哈喇子偷偷地咽回肚子里,这才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免礼平身。”
说完之后,他自己都觉得这样标准的君臣奏对的口吻似乎太冷淡了些,恐怕会吓着这些从未伺候过自己的妙龄宫女,便想再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就在心中暗笑自己如今已当了皇上,竟还象那个时空一样在女孩子面前抹不开脸。
那两位宫女都只有十五六岁年纪,还是花信处子,被黄公公吩咐着穿成这个样子伺候皇上沐浴,尽管知道是自己天大的造化,但还是不免十分害羞,遵旨平身之后羞答答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朱厚熜仔细打量着那两位宫女,一个长着瓜子脸,五官生得玲珑匀称,低眉抬眼之间尽显妩媚;另一个长着鸭蛋脸,不但端庄秀丽,且身材凸凹有致,往外散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魅力,都是袅袅婷婷十分可人。纵然是当了差不多快七年的皇上,六宫三千粉黛任他求索,朱厚熜的心里头也越发地痒痒起来,不禁暗夸吕芳黄锦体贴周到会办事,找来这么两个可人儿。
他一边脱去身上阅兵时穿的皮弁服,一边随口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见主子自己动手脱衣,两位小宫女才蓦然想起了自己的职责,也顾不得害羞,慌忙上前,一边一个帮着朱厚熜脱衣服,长着鸭蛋脸的那位宫女娇声回答道:“回皇上,奴婢叫春情。”
长着瓜子脸的那位宫女也跟着自我介绍:“奴婢叫春意。”
“呵呵,好名字!一情一意,春色无边啊!”朱厚熜随口开了句玩笑,又问道:“听你们的口音,象是江南人士?”
“是。”春情说:“奴婢是应天府太仓人。”
春意也跟着说道:“奴婢是苏州人。”
“哦,你们是哪年进宫的?朕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春情看着要比春意年纪略大一点,也比春意略微大方一点,每次都是她抢先回答:“回皇上,奴婢们都是嘉靖二十六年年底,随吕公公进的宫。这两年里一直都在教坊司学戏习曲,未曾有幸……有幸伺候皇上……”说着,脸羞得通红,显然明白所谓的“伺候”是什么意思。
朱厚熜心眼一动,却不是被她的媚态所惑,而是蓦然想起了许久以来一直挂在心头的一件事,便问道:“这么说,你们都是吕芳从江南各地采买来的女孩儿?朕问你们,他可曾用强将你们强征了来?”
原来,当初吕芳自江南回京,向朱厚熜敬献了三十名美女,说是自己掏银子从江南采买来的,个个色艺双绝,献给皇上承欢破闷之用。朱厚熜一直怀疑他是利用权势强抢的民女,只因当时正值削去了司礼监的批红之权,又撤裁了东厂,他还要靠吕芳的威望来弹压宫中宦官集团的不满,就不好责问详情,更不好动用镇抚司暗中调查此事,装糊涂收下了。但是,他的心中始终留了个印子,也就未曾染指那些美女,推说宫中会南曲的人不多,既然是江南秀女,不若先留在教坊司学戏。
“啊,没有。”春情说:“奴婢原本是被应天府掠到宫里的,吕公公率军打下了南都,把奴婢们都解救了出来,只留下了奴婢还有其他几位姐妹,每家给了二百两银子的身价钱,说是要送到宫里学戏唱曲。其他的姐妹都着家里人领了回去,还给了五十两的抚恤银。这位春意妹子家里穷,又遭了兵火,实在活不下去,小小的就卖给了人牙子,又被人牙子转卖到了苏州的院子里。吕公公说皇上禁绝买卖人口,将春意妹子从火坑里救了出来,也给了她家里二百两银子的身价钱。”
今日从春情嘴里听到了实情,与吕芳当初的奏报并无差别,许久以来一直萦绕心头的芥蒂顷刻便消除了,朱厚熜颇为高兴,笑道:“呵呵,难怪你们都是如此天资国色,原来都是来自江南。不是南国胜地,也生不出你们这样的殊色佳丽啊!”
说过之后,朱厚熜突然觉得自己这话已经渐渐有些调戏人家的意思,即便不说嘉靖十六岁即位,如今到了嘉靖二十八年,年纪已是四十又四;就拿他本人的真实年龄来说,也已经三十出头了,实在不应该这样跟十五六岁的小萝莉调笑,便又一本正经地问道:“这一路长途颠簸,你们可受得了这份苦?”
春情答道:“奴婢们这一路都坐车,象呆在家里头一样,一点也不苦。”
回答之后,她娇羞地瞟了一眼皇上,怯生生地说:“请皇上抬腿,容奴婢们替皇上卸去下衣。”
两位宫女虽经宫里的老人儿教过伺候皇上的本事,毕竟还都是花信处子,见到这样的情景,羞得连头也不敢抬起了。可低头之际,却又恰恰看见那样“不雅”的物事,更令她们不胜娇羞,真不知该把视线投向哪里才好。
腾腾的雾气之中,春情春意两人白净的额头上挂上了一层细密的水珠,两张粉扑扑的俏脸也布满了红晕,显得更加娇艳动人,给人一种雾里看花的别样心动;还有那一股股的处子幽香扑鼻而来。至此,朱厚熜再也无法继续假装矜持来保持自己天子的威仪,一把搂住了两位美女,在她们娇羞的惊呼声中,“扑嗵”一声就跳到了水里。
如此识趣显然是经过了宫里老人儿,朱厚熜不再客气,腾出一只手穿过春情那一头长长的丝缎一般柔亮顺滑的秀发,托起她的头,柔情无限的吻上了颤抖的樱唇。
激情的热吻使朱厚熜更加兴奋起来,撕扯着春情身上的那层轻纱。
朱厚熜淫笑着说:“闺房之乐,其乐无边,有什么好害羞的……”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乱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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