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怜香惜玉

　　第十一章　怜香惜玉

　　正在暗自伤情，市姬突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乐声，那乐声有点象是清脆的鸟鸣，但鸟鸣之声没有它悦耳动听；又象是乐器齐奏，但殿宇之中又未曾听到乐队进来的脚步声。她忍不住循声望去，只见宫殿一角的古董架上，有一个镶嵌在莲花宝座上的，通体金黄色、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匣子，上方开了一个口子，伸出一根细棍，其上站着一只金丝雀儿，一边一上一下地扇动着翅膀，一边张着嘴巴，正在鸣唱。

　　尽管前来明国的路途之中和进宫之前，那位明国海商“松川信直”先生和另外一位“董先生”；以及带自己进宫的那位“吕公公”，都曾反复叮嘱自己进宫之后一定要遵从礼仪，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得行错半步路，更不得说错半句话；可是，市姬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又没有受过汉人大家闺秀那样近乎人身拘禁一般的礼仪教育，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大着胆子走到了古董架前，昂着头去看那只能唱出美妙歌声的金丝雀。

　　到了近前，市姬才看到，那只金丝雀也是金属制成，不过，制作极为精美，非但体态神情惟妙惟肖，就连翅膀上的根根羽毛也雕刻得一丝不苟。不过，她正在心里寻思，一只假鸟何以既会扇动翅膀、又能唱歌，那只金丝雀的鸣唱突然停止了，随着脚下的细棍一起倏地缩了回去，两扇小门随即关闭了。

　　接着，她又看到，在那个封闭的“鸟笼”下面，是一个空心的匣子，外面蒙着一块透明的圆形水晶，能看见里面刻有文字，一共12个，均匀地水晶的后面排成一个圆圈，笔画或直或曲，都不象是她此前所学过的汉字。里面正中还安着两根针装细棍，一长一短，分别指向两个文字。仔细地看了一阵子，她又惊奇地发现，那根长针还在缓缓地移动！

　　就在她出神地看着那件神秘物事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声轻咳，接着，便听到适才转身离去的明国皇帝的声音：“这是自鸣钟，报时用的。”

　　市姬赶紧回转过身来跪下，俯身在地，惊恐地说：“皇帝陛下，阿市只是好奇，想看看它怎么会唱歌，连碰都没有碰过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它就不唱了……”说着说着，市姬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后来，见之近乎呓语一般低不可闻。显然她是害怕自己不小心，弄坏了明国皇帝的宝贝，惹恼了眼前这位能决定自己和哥哥生死的皇帝陛下。

　　说真的，尽管只是匆匆见了眼前这位日本少女短暂的一会儿，朱厚熜就将她撇下走人了，但他的心里，还是很反复了几次--先是看到市姬长得那样漂亮，使他不禁色心大动，甚至龌龊地联想到了在另一个时空曾看过的那些日本AV影碟，尤其是那些关于“美少女**”之类的淫亵题材；后来，他想到了眼前这位“美少女”来自他最为讨厌甚至痛恨的国家，对市姬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厌恶之情；再后来，当他得知市姬是织田信长的妹妹，又想起了这位“战国第一美女”那样凄楚多厄的命运之后，又对她产生了一丝同情，几乎要俯允吕芳所请，纳市姬为妃以羁糜笼络织田信长，就当是自己这个皇帝为国家的平倭大业“献身”了；再再后来，吕芳提到了讨倭师出有名的话，却又让他犹豫了起来：正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在日本还只是个倭寇输出国、又没有悍然发动侵朝战争的明朝中叶嘉靖年间，谁能理解我为大明百年国运、中华千秋盛世未雨绸缪的良苦用心和伟大的“献身”精神？只怕天下人都会众口一词地说我冲冠一怒为红颜吧！载著史册，大概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他才狠下心来，让吕芳把市姬弄走。

　　不过此刻，听到市姬如此天真的话语，让朱厚熜忍俊不禁，笑道：“呵呵，只不过是一只自鸣钟，不是什么稀罕物事，我大明也多得是。别说是碰上一碰，就算是摔了砸了，又有什么关系？”

　　大凡男人遇到美女，就忍不住想吹吹牛，炫耀炫耀自己。身为皇帝的朱厚熜也不例外--大明如今确实能够生产自鸣钟，而且工艺、技术都超过了西洋人，正在向官绅豪富之家兜售，工部科技司及其下属的百工坊因此赚了不少银子，使科研经费十分充沛。但是，工部进呈大内御用的自鸣钟，不用说一定是精心制造的，尤其是安放在乾清宫里的这只自鸣钟，不但报时音乐柔和悦耳，又是用纯金手工打制而成，外观异常精美，可谓巧夺天工，极尽精巧之能事，普天之下，也是独一无二。纵然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朱厚熜，也十分喜欢，南巡之时还专门着令吕芳从京城带来。哪能“不是什么稀罕物事”？又哪能“多的是”？

　　可惜的是，明国皇帝如此吹牛炫耀，也没有缓解市姬心里的惊恐，仍俯身在地，浑身颤栗不已。

　　朱厚熜心里越发得意起来：可见小日本之蒙昧落后，不可与大明同日而语啊！便笑着说：“既然你喜欢，朕就送给你好了。”

　　市姬吓了一跳，又忘记了吕公公等人曾反复给自己叮嘱过的礼仪，抬起头，连连摆手，说道：“不要，不要，我怕丢失了，没得赔。”

　　朱厚熜大笑起来：“哈哈哈，傻丫头，送给你的东西便是你的，丢了就丢了，谁让你赔--”

　　说到这里，他突然瞥见市姬那张惊世绝艳的粉脸上还挂着几行泪痕，那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不禁心中一颤，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柔声问道：“市姬小姐，你怎么啦？为什么哭了？”

　　“没……没什么……”市姬说着，想起了自己凄楚的命运和方才受到的冷落，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

　　朱厚熜猜到是自己方才匆匆而去，让市姬觉得受到了冷落甚至羞辱，越发不好意思起来，移步上前，将市姬搀扶了起来，说道：“对不起，只顾着和旁人说话，让你久等了，真是失礼。”

　　眼下虽是新正月上，外面的天气尚且寒冷，可宫里处处都有地龙火墙，暖意盎然，乾清宫里还增烧了铜盆炭火，市姬被召进乾清宫之前便听从吕芳的吩咐，脱去了外面的厚衣服，只穿着薄薄的一层丝绸薄衫，朱厚熜搀扶她的时候，便摸到了薄衫之下她那滑若凝脂的肌肤，周身顿时如同遭到电击一般。而市姬虽然没有象汉人大家闺秀一般被拘禁在闺房之中，却也很少与男子接触，更未曾与男子有过肌肤之亲，被朱厚熜这么一搀扶一抚摸，顿时便有两片红云飞上了香腮，那张雪白的粉脸变得艳若桃花，越发地光彩照人。

　　这副绝色落入朱厚熜的眼中，加之两人凑得很近，阵阵少女的体香袭入他的鼻息，使他再度春心荡漾，很想一把将市姬扯进自己的怀里，忘情地亲吻抚摸；若是再能象当年曾看过的那些日本AV影碟一样，好好地****眼前这位美少女，那就简直是再爽不过了……

　　好在朱厚熜毕竟穿越回到明朝已经八年多了，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这深宫大内之中，满眼都是两京一十三省精挑细选、敬献皇上的南国佳丽、北地殊色，如今的他对于美色的抵抗力已远非昔日看日本AV影碟之时可比，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立刻就收敛了心神，克制住体内汹涌澎湃的**，又寻了个话头问道：“这么大老远地来到我们大明，你最想干什么？”

　　市姬低下头去，不敢接触朱厚熜那火辣辣的目光，小声说道：“阿市最想见哥哥。”

　　朱厚熜暗笑自己真是昏了头，竟然问出这样了无新意而且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便自嘲地一笑，说道：“你哥哥信长君确实在我大明为客卿，不过眼下却不在国内。你若想见他，朕派人把他叫回来。你且安心等待一段时间吧！”

　　明国皇帝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市姬十分开心，忙说道：“谢谢皇帝陛下。”一边说着，一边又要盈盈下拜。

　　朱厚熜忙拉住她，或许是无意中用力大了一点，又或许是有意为之，市姬身子一晃，竟倒在了他的怀里。

　　市姬的身子先是猛地一僵，瞳子之中闪出一丝惊恐的神情，随即便软了下来，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软玉温香抱满怀，朱厚熜竟也愣住了，随即想起刚才在东暖阁发狠对吕芳说的那些话，忙回过头去看乾清宫殿门的方向，哪里还有吕芳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怒道：吕芳这个奴才，越发地不听话了，刚刚说过不得背着朕擅自做主，他转头便忘记了……

　　仰靠在朱厚熜怀中的市姬两颊飞红，扭捏着说：“阿市愿意终身侍奉皇帝陛下，恳请皇帝陛下准许阿市的哥哥回日本。”

　　市姬细声细气说完这段话，羞得无地自容，伸出两支玉手捂住发烫的脸。这样一副忸怩不安娇滴滴，却又不失少女活泼天真的样子，越发惹得朱厚熜春心荡漾，再一次迷醉在红颜轻笑之中，不由分说地抱着娇小玲珑的美少女，一边情不自禁地朝着眼前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深吻下去，一边朝着那张宽大的龙床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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