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紫禁城外,神圣的天安门广场前,一些洋兵在游动,不时见骑兵队往来出入,还有马车,那些骑兵有得急急忙忙象是通讯兵,有的则威风凛凛,前呼后拥,一定是军官了。从那些军官的数量和成份看,这里确实象联军的司令部。两人在街道的边缘聊天,继续观察敌人的动向。突然,一大队骑兵从街道的另一边冲出来,在他们的面前经过。勋章和徽章金光闪闪,是个将军,不,前后两个都是将军。孙武和白强急忙下马站到了路边,他们刚才还见过门楼下出入的联军士兵敬礼的姿势,就学着做了,那队骑兵很傲慢,好象没有看见他们似的就冲过去了。
在这里,他们还观察到联军的炮兵部队,有二十几门中型的炮,一些小炮。火力也不见得就多强。
“老大,我们得抓个活的才行啊。”白强说:“怎么看着也是走马观花,都是猜测,要是能逮个军官来问问,就完成任务了。”
孙武笑道:“哪里有那样轻松的事情?他们都有卫队保护呢,我们公开干他们,万一失手就走不出去,得不偿失了。”
白强眼睛珠子一转,说:“我知道哪里能捉到鬼子的军官啦。”
“哪里?”
“走吧!现在,那里肯定有戏。”
白强和孙武离开了天安门广场,向外面走去,白强打马跑得飞快,让孙武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然,他也知道,白强的老家毕竟是这里的,可能真的有主意。
两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见到了前面的街道口,不过,街口上明显有联军的警戒线,步兵,骑兵,还有阻拦骑兵行人的拒马,铁丝。白强远远地观察着。
“看什么呢这里?”
“你知道什么地方?”
“不知道。”
“八大胡同。”
“啊?”
两人正嘀咕着,猛然听这边有女人的哭喊声,只见街道上有十几个联军士兵押解着一大串儿的中国女人走过来,女人们都比较年轻,有两个看起来可能才十二三岁,她们的胳膊被绳子捆绑在背后,整个队伍被拴成一条线。前面有联军士兵在牵扯着,旁边和后面的鬼子在训斥,一面推着,动手动脚,或者说着些什么鸟话,邪恶地哈哈大笑,妇女人数近一百。一个妇女走得慢了,被两个洋兵用枪托打得满脸是血,跪到地上哀求。
孙武和白强将牙齿咬得各各响却不能施加援助之手,气得脸都紫了。没有办法,唯一的一条路子是,尽快摸清情况,带领部队打进来。
白强见几十个打着米字旗的英国兵散乱地走来,手一挥,和孙武将马留在原地随便地拴了,在后面不即不离地跟着,门口的联军士兵聊着天,吃着不知从哪里抢来的西瓜,将拒马一拉,放任他们进去了。
八大胡同其实是一大片居民区,也是清代著名的红灯区。两人随意走进了一个胡同,两边无数的高楼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全部是赤着膀子,斜挎洋枪的联军官兵。也不时听到楼上有女人高声地哭喊。两人正走着,头上呼地砸下一个东西,两人急忙闪开,竟然是一个只穿着粉红肚兜儿的女人,旁边的洋兵也围上来观看,有人朝上面咒骂。还有几个军官模样的人跑过来维持秩序。不过,很久也没有见罪犯被逮捕和惩罚。
还能说什么呢?亡国之奴的悲惨命运,在女人身上表现得尤为残酷。
第一条胡同的数十家原来的青楼妓馆,都被洋兵占据了,他们在这里肆无忌惮地施展淫威。这里的妇女很多,多得可怕,几乎每一个房间里都有好几个。里面的场面既不堪,也叫人愤怒。
孙武和白强忍耐着愤怒,来第二条胡同观察,这里的人比较少。许多楼中只有很少的洋兵。一些房屋门外还有士兵站岗。白强一使眼色,两人就从容不迫地走了进去,他们一路走着,并不直接往哪一座楼里走,而是观察哪一家的鬼子兵最少,门口的站岗士兵最多。他们一连走了两个来回,才确定了一座楼,只见三层豪华的楼房全部紧闭着门窗,而楼下门口竟然有三个士兵在站岗。
孙武和白强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在旁边观察。那三个站岗的是英国兵,其实英国人和其他国家的人很好区别,他们戴着白色的盔帽,很象现代工地的安全帽,而且,他们的军装也很明显,还有,其中一个是缠着头巾的红头阿三。楼下拴着四匹马。
两人干脆坐在不远处等待机会。十分钟以后,两个家伙往旁边走了,只剩下一个红头阿三。白强毫不犹豫地就往前走去,孙武紧紧跟随。
红头阿三看到两名日本兵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立即愤怒地制止。白强连连点着头,鞠躬哈腰,却扯着耳朵眨着眼睛,装糊涂,等那阿三进一步往前来的时候,他突然飞快地闪过他闯了进去。红头阿三立即在后面追赶,这样,两人进了楼里。孙武急忙跟进时,那个红头阿三已经被扭断了脖子,瞪着白眼倒气,两人将那家伙拖往楼上,在一个肮脏的小阁楼里随便一推,扔到了垃圾堆里用杂物覆盖了。
他们迅速地向上搜索,二楼的客厅没有人,八个房间里也没有人,三楼,才推开门闯进三楼,他们就看到了一个屈辱的场面,十个中国女人,肯定是青楼女子,也许是良家女子,将衣服脱得精光,半跪半趴在地上,将后臀举得高高,一动也不敢动,而一个赤着上身,身材高大,皮肤松弛的洋人正双手举着自己丑陋的东西在施暴,还不时“姑的,姑的,摆死的”兴奋地哼着。在他的身边,有英国军装,有细长的指挥刀,有手枪。而中国女人身上,白是本色,青紫的却是伤痕。
白强将扬起的飞镖又收回腰间,一个健步上前,瞄准那个家伙的太阳穴就是一记,虽然拳劲根本不重,却将那家伙打得闷哼一声,重重地栽倒在地。
十个光着身子的女人都面朝着墙壁的,虽然听到了声音,也没有一个敢回头观看。可想而知,她们是鬼子的暴力震慑了。
孙武监视场面,白强抓住那家伙的皮带,迅速拖到了二楼。
在一个房间里,关闭了门,白强掐着那家伙的人中,直到掐出了血,这个老家伙才苏醒。他一苏醒就挣扎,还暴怒地咒骂。在白强连续左右开弓的大耳光下,那家伙才老实了。
一身松弛的皮肤,一头花白的头发,得意洋洋的八字须,蓝色的眼睛,是个五六十岁的老鬼。
“你是谁?”白强用英语问,同时,孙武将三棱军刺压到了俘虏的下巴上。
“我是西摩尔中将!”那人战战兢兢地,同时仇恨地说:“你们快放了我。”
白强和孙武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联军的副总司令,大英帝国的海军中将西摩尔!你们这些东洋小矮子,快放开我!”
孙武的刀刃压进了他的肉里:“我们找的就是你!”
栗云龙和政委赵阳刚得到了龙飞的加急情报,立刻感到了他们蝴蝶小组的驻扎地,在那里,他们看到了兴高采烈的情报战士,看到了义愤填膺的,好象谁欠了三百吊钱儿的义和团新战士,也看到了孙武和白强两名得意洋洋的侦察兵,只看了一眼,栗云龙就明白,两个侦察兵不负众望,一定超额完成了任务。
几个义和团出身的新战士是负责帮助保卫情报组织的,情报网的设立虽然是以老坦克兵的通讯组为核心,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可是,他们大多都派出去了,或者混装到北京近郊和百姓打成一片,或者去伏击审讯联军的战俘,忙碌得很,人手不足,就组织了一支五十人的队伍来保护他们。算是建立了一个情报连。栗云龙放出话来,只要条件许可,他将扩大情报部门的实力,建立一支集情报侦察,判断研究,特种兵作战,暗杀,斩首行动等功能于一身的安全局,而且,一定要比后来的M国中央情报局,以色列的摩萨德更出色。因为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特种作战和情报的处理具有非常的意义。
新战士之所以一个个义愤填膺,是因为,他们诶告知,不能随意地虐待俘虏,西摩尔是英国军官,而且是联军的巨头,一听说逮住了他,义和团的战士们都群情振奋,要狠狠地教训和惩罚这个家伙,提议将他立刻砍掉脑袋,还有的人建议说,那样太便宜了,应该用千刀万剐来款待!
可是,龙飞上尉严词拒绝,甚至连士兵们的大声训斥都不允许,所以,士兵们不痛快。
栗云龙听到士兵们的告状,眨巴了半天眼睛,然后和政委对视:“哈哈哈,你们的意见我都知道了,要的!不过,不是时候啊!我是最高长官,你们的俘虏还没有举行奉献仪式就杀了,不是太解恨?”
这一说,那些士兵们都高兴了。连声夸奖还是大将军,不,是首长高明。
对西摩尔的审讯非常轻松,西方军人奉行的原则是,在失去抵抗能力的情况下投降是明智的选择,也是可以被原谅的。换句话说,他们不以被俘和投降为耻辱。加上龙飞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热情洋溢的招待,让惊恐万状的英国老军官安下了心来。
西摩尔的级别是中将,还是联军从天津出发时的实际指挥官,后来因为生病才将指挥权交给了德国的陆军总监,刚刚升为元帅的瓦德西将军。瓦德西元帅是个从参谋系统升上来的职业军官,其理论素养无人能及,实战才能也很出色,西摩尔生病大约十天左右,等病好时,联军在北京附近的战斗已经严重扩大,迅速展开,战果非凡,数万名义和团群众和数千名清军官兵被逮捕和屠杀,按照联军的说法是,北京的治安非常好。所以,做为副总的西摩尔才悠闲地跑到了八大胡同去吊膀子。
栗云龙也很尊重西摩尔,敌人的将军也是将军,这让西摩尔感恩戴德,将所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在坦克团的军官和龙飞情报所研判以后认为,他的话基本上是正确的,没有使诈。孙武和白强也将一路上大历程讲了一遍,重点讲了城里的情况,联军的司令部,炮兵部队,主力军营,以及城墙的防御。还讲了端王府,庄王府,以及八大胡同的情况。
西摩尔也承认,联军的纪律非常不好,因为他们是好几个国家的军队,在实际的战斗中还能勉强配合,可是,一旦到了利益分配上,就争夺起来,屠杀平民,破坏财物的行径随处可见,几乎无法管理,士兵们都疯狂了,军官没失去了约束力。至于妇女等卑鄙的,使军队和国家荣誉蒙羞的事情,实在很多。
“你们的样子很奇怪,能告诉我吗?你们是什么人?义和拳?官军?还是叛乱的东洋兵?”坦克团的官兵让年老体弱的英国军官大费思量。
“你们的部队和我们交过手,你不知道?”
“我在休假!”英国老男人摊开两手,耸着肩膀自我解嘲地说。
栗云龙和政委召开了军官会议,并且让情报部门作为主角来担任讲解,当全体军官们知道了北京城里的联军布置情况以后,一个个摩拳擦掌,士气振奋,而但他们听说联军在那里大肆屠杀中国百姓,侮辱中国妇女的罪恶行径时,一个个又义愤填膺,怒不可遏。正在这时,有情报战士骑马向他们报告,说有大批的义和团群众从天津北边约一百里的位置被联军追赶,之后,他们一路奔逃,在坦克团驻扎地约三十里的地方和情报战士碰面。
“大批是多少?”
“估计好几千。”
“几千?”
“可能三千,也许是五千。”
“以后要详细点儿!”栗云龙不满地说。
随后,坦克团的会议解散,军官们各负其责,栗云龙亲自带领五辆坦克出发,去迎接或者查看那支数量众多的部队。
坦克的速度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在前面看到了一群群的义和团群众头包布巾,身穿单衣,举着三角旗帜,手拿雪亮的马刀,狼狈不堪地散慢地走来。栗云龙命令坦克熄火隐蔽,带领已经在编的义和团首领十几个人等待。
因为他们是从望远镜子里看到义和团的,所以,对面的义和团群众根本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也许他们听到了一些声音,可是,声音很快就消失了,一些人只能以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来安慰自己,寻找答案。
在树林和灌木的遮掩下,在一片高地上,用望远镜继续观察着那些人,确实都是义和团群众,不,似乎还有一些清朝的官军士兵,因为他们背着步枪,衣服绝对不同。
“扶清灭洋,没做,就是我们的兄弟。”一个首领兴奋地说。
“他们是哪一绺子的?”
“来,我看看,哦,对,哈哈哈,这就是首长将军带来的千里眼啊!天呐,我的老天爷,真是的!看这么远,我的眼睛不是花了吧?”震惊的这位是个连长,名叫雷厉,年龄不大,性格开朗。就是因为小时候得天花,留下了麻脸的症状,大家都叫他麻脸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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