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发炮弹骤然间让英国舰队混乱起来,三艘军舰被击中起火,一艘中型战舰因为惊慌躲避,撞沉了另外一艘,自己也身负重伤。
很火了一把以后,“无法无天”号疯狂地开足了马力,象一个机灵的兔子一样逃跑了。
漆黑一团的海面上,英国舰队根本就无法捕捉他们。
让中国海军更想不到的是,本次骚扰战,居然击毙了英国海军中将,舰队司令官汉森。
这还不是他们战绩的全部,接着,在天明的时候,他们毫不迟疑地攻击了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在中国旅顺租借的军港。因为主力舰队都已经出征,这里几乎没有什么有力量的军舰,又加上是偷袭,俄罗斯海军的留守人员根本就不防备,另外,俄罗斯和法国在1892年签定了双边协约,成为军事上的战略同盟国家,俄罗斯人不仅不防备,还很热情地敞开了基地设施,欢迎他们。因为,无法无天号军舰上升起了法国的破军旗。
防守和警惕性双薄弱的旅顺军港成为重灾区。
“无法无天”号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轰炸,把军港基本上摧毁。在基地的空地上正大摇大摆的依仗队也被当场就打死了好几百人。基地外围的陆上炮台因为官兵都到下面来欢迎战略盟友,无人操作,也就无从还手。
他们选择攻击的时刻格外惊险,那是在一小队俄罗斯军人保护着好几个俄罗斯海军军官的家属们跨上了战舰参观时才突然动手,当然收到了出奇不意的效果,同时,在机枪扫射消灭了那几个俄罗斯水兵以后,他们意外地收获了四个俄罗斯贵族妇女。
中国兵对四个俄罗斯贵族妇女很友好,给予她们非常高规格的待遇,还经常性地阻止雷诺等几个好色的法国佬的调戏,在这期间,孙武和田同的英勇无畏赢得了俄罗斯贵族妇女们的赞赏,并且因此也赢得了属于他们的跨国之恋。
这四女性中,两名是夫人,两名是来献花的少女。
那两个俄罗斯贵族少女是柳金和谢辽莎。
满载荣誉而归的“无法无天”号终于绕了一大圈儿,又回到了山东的海岸线上,最后,截获了一艘德国在胶州,也就是青岛基地出发的运煤船,补充了能源,一直航行到了东海和南海,在那里干起了真正的“海盗”勾当,直到一个月以后战争结束,中国新军的军政府和清朝联合起来,组成了统一的代表团和八国议和。
大沽方面的守军,谁也不知道东面的海洋上那场惊心动魄,英勇无畏的游击战,一艘中型的巡洋舰,靠着海上的劫掠,获取了足够的淡水,粮食,炮弹和煤炭能源补充,一举将联军的海上交通线砸得七零八落,也将联军的海军配合陆军进攻大沽的战役计划彻底打乱。为了保证秘密性,“无法无天”号绝对保持着无线电静默,除了对联军做了几次假通信以外,对北京,对大沽镇,对栗云龙军长龙飞局长都关闭了消息。
站在一条小河流边茂密的树林里隐蔽的军长栗云龙用一根小树枝顶了顶他制式的坦克兵钢盔,擦了擦细密的汗珠儿,担忧地说:“也不知道孙武和田同俩家伙现在到了什么位置,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军长,别担心那俩家伙,他们一个个都是聪明伶俐连鬼都能玩死的无赖,如果中国的足球队员有一半人能有他的脑子,中国足球立马就能和乒乓球的世界地位像媲美。”龙飞微笑着说:“我有种直觉,这俩家伙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但愿如此吧!”栗云龙没有对那一艘随心所欲而起名的破巡洋舰抱什么希望。以一艘中型军舰对抗战力在一百倍以上的敌人联合舰队,任是栗云龙大大咧咧的人也不敢想象。
不过,大沽镇守军在东线设置的少量兵力还存活着大部分,而且派出了一个通讯兵报告说,最凶恶的先锋舰队俄罗斯舰队今天已经撤离了。
“撤离?为什么?”
“不知道!”
“很好!”驻守在旅顺军港的俄罗斯太平洋舰队绝对是一支凶恶的老虎。
“军长,观望发现,昨天刚到的英国舰队也开始撤离,目前已经在一百倍军用望远镜的视野之外。”通讯兵兴冲冲地说,年轻的脸上升起了笑容。
“很好!”不由分说就想起了“无法无天”号的军长马上就否定了这中间的联系:“哦,你的胳膊……受伤了?快,让医生来包扎下!”
“不碍事儿!”那士兵倔强地咬着牙说。
“好样的!”龙飞赶紧招呼军医过来。
依托着地下和半地下坚固的砖石木混合结构的工事,一个普通步兵营的中国新军就在大沽镇外围的防线上坚持了三天,这三天,他们要面对的是东西两方面的地毯式炮火覆盖和重点打击,以及西线联军部队两万多人的轮番攻击。现在,西线的部队损失很大,人数只有原来的一半人,机枪也被炸坏和打坏了一半,子弹只剩下很少的一部分,通讯兵说,那只够迎击敌人一个步兵团的一次冲锋。
“他们很不容易!很勇敢!是好样的。”栗云龙的眼角滑出了冰凉的液体,突然醒悟,赶紧掩饰着擦了擦。
二百名战士牺牲,是他的心被剜去了一块。
“敌人的情况呢?”龙飞赶紧接过话头问。
“战果吗?”通讯兵眉飞色舞地笑起来,因为太激动,急得语无伦次,断断续续。“营长估计能打死敌人五千到八千。”
栗云龙和龙飞的眼睛都睁大了,迟疑了一会儿才追问:“肯定吗?”
“肯定!”
“很好!”
这其实和他们的估计相当,只要联军敢于以步兵冲锋犯险,他们流行的,笨拙的密集队形冲锋必然为中国军队创造沉重打击的机遇。不过,当他们真的听到了这消息时,又惊喜得几乎不敢相信。
这其实是一场两代人,甚至是三代人差距的战争,战略战术和思想意识的差别是根本的,决定性的。联军的命运和此前在他们机枪扫射下中国义和团战士的命运一样,悲惨得无法理喻。
详细地询问了那兵,又在地图上研究了一会儿,不久,又得到了派出去侦察的士兵招集到一起询问了整体的情况,还审讯了抓回来的三名舌头,栗云龙终于眉头舒展开来。
“发信号弹,开始攻击!”
“发信号弹,开始攻击!”
几个参谋军官连续地重复着军长的指令,把它下达给各级隐蔽已久,跃跃欲试的部队。
由于中国军队坚决地控制了周围地区,还以便衣化装成百姓来控制道路和村庄,在那个还没有飞机空中侦察的落后年代,轻易地封锁了消息,完成了三天之久的大部队集结待命和秘密隐藏。当然,联军一门心思地对付核心阵地,又因为进攻连连失利而疯狂,没有派出多少搜索部队向两侧深入侦察也是一个原因。
在大沽镇南六十里隐蔽的中国新军第一师段大鹏部队以狂风暴雨的速度从西南面分成扇形的宽广锋线,向联军东进的武装兵团的背后和侧翼狠狠地席卷而来,而北面的第二师一部精锐两个团已经抄到了西北地区,和第一师回合,形成了对一个巨大的网络包围。在这其中的二十七辆坦克,更象二十把锋利的钢刀,向着联军这块巨大松软的蛋糕切去。
联军又发动了一次进攻。
德国中将,优秀的步兵理论家,军官世家出身的毛里斯先生已经病倒在军用床上,头上烧得滚烫,不断地说着胡话,军医说他是急性疟疾,正处于高热的阶段,而将军自己知道,他的荣誉世界已经坍塌了。
“罗塞!罗塞!给我一支枪!”他含含糊糊地叫着副官的名字,眼睛闭着,双手在空中毫无目的地乱抓。
“将军,您好好休息吧!”军医安慰着他,决定给他再打一针安定药剂。
“不,我要冲锋,亲自冲锋,我宁可死在阵地上,也绝不能看着德国军队的失败,看着克伦索斯家族的功勋被彻底败坏!”说着,喊着,他又昏迷过去了。
在指前线指挥所里的几名高级军官一阵沉默。
“我们需要天津大本营的支援。”法国上校孤高冷冷地说。“以我军的实力,现在还不能打败敌人。”
“是啊,敌人简直是魔鬼!明明我们已经把他们炸成了灰烬,可是,大炮一停,他们竟然又从泥土里趴出来了。”
“是啊,我也怀疑,他们还是人吗?”
“嗯,我同意这个见解,他们既不是清国的正规军队,也不是义和团的农民武装****,而穿着完全不同的坏蛋,这是不是上帝的惩罚,是撒旦的诅咒?”
“是,他们是僵尸!是木乃伊,是从好几千年伟大的汉国和唐国的大军坟墓里复活了的怪物!”
“对呀!怪物,你看,他们会操纵着巨大的钢铁怪!”
在进攻失利和遭受巨大伤亡以后,联军的东进兵团高级指挥官人人沮丧,充满了失败和怀疑的气氛。
“算了,将军们,可是,即使是僵尸复活,也被我们打死了不少啊,我观察,他们的人数已经很少了,我们即将胜利!”实际上接替了毛里斯指挥权的美国十一山地师师长,曾经率领海军陆战队把美国军旗插上了夏威夷岛的美国少将克拉克鄙视着急于找到心理平衡点的同僚们。“攻击现在就开始,我们英勇善战的山地师的小伙子们一定能把中国怪物统统杀死,杀死!”
为了鼓舞士气,美军的团队军官都站到了冲锋队的前面,一声枪响,他们箭一样向前冲去。
等德国人,法国人和英国人都吃了大亏出了大丑以后,克拉克才抛头露面,狡诈地上来夺取胜利果实了。
“我们一定会胜利的,美国雄鹰马上就会飞翔在大沽镇的天空!”
克拉克高耸着大鼻子,得意地深呼吸一次,他甚至要求军中的记者都到前线去采访那伟大的时刻。
这时,联军的指挥部所有军官忽然听到了令人恐怖的炮弹飞来的呼啸声。
“那是一场无法用语言来描绘的悲惨局面,一场崩溃了战争。”三年后,终于得到了中国新军政府释放的法国上校孤高在货轮上无聊的时间里,在充满了自夸和虚伪的征战日记里仍然痛苦地写道。
再后来,当失陷在大沽的,联军的高级指挥官们又侥幸地相聚在远征清国的战争善后办公室向本国政府索取养老金的会议上,才痛定思痛,更加清晰地感悟到那场失败的灾难性。
孤高的法国雇佣团已经被打掉了一半,因此很老实地呆在后方的一片干燥的坡地上,上百顶帐篷里,官兵们正在酗酒和打着纸牌,枪支和弹药,甚至连雇佣兵最贴身的匕首也扔得满地都是,战友的惨重伤亡沉重打击了他们的心。他们变得消沉和绝望,完全不见了以前那种眼高于顶的嚣张气焰。
“哦!哦!哦!快!再来!”
一阵阵尖叫和**声让几个打纸牌的法国兵再也忍耐不住,冲到了紧挨着的帐篷里,在他们面前,是两名裸的士兵在睡袋里疯狂地运动,他们的脑袋紧紧咬在一起,十分投入。
“我操!”
正在几个法国兵看得舒服,跃跃欲试的时候,一声巨大的鸟叫传来,让大家面面相觑,紧张地倾听,思考和辨别了一会儿,接着,都爆发出一阵绝望的惊呼:“快逃啊!”
一枚坦克打出的炮弹准确无误地砸进了这顶帐篷里,落在那睡袋里的两名士兵脑袋旁,轰然爆炸,当即就把这顶帐篷和里面的所有士兵撕成了碎片。
在距离联军后队一千米的时候,少数活动的联军士兵终于看到了传说里的中国怪物正发出巨大的轰响伸着长长的脑袋急速地冲过来,并且,很有目标地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吼声。
接触战打响了,联军一触即溃,而中国的怪物竟然超越了他们,直接闯进了联军的驻扎区。除了偶尔的,准确定位地炮击,中国怪物更多的是依靠强悍的冲击能力,象一匹匹发疯的大象,把它所能遇到的一切血肉之躯和帐篷,粮食,军火等障碍物撞毁。,
也许是上帝对后起之秀美利坚合众国格外地恩赐,第十一山地师师长,新任的东进兵团总指挥官克拉克少将和他的所有在指挥所呆着的军官们都逃脱了中国进攻部队的第一轮炮击。那枚要命的炮弹在他们东面二十米处爆开,把混乱中奔跑的十几个山地师警卫部队当场炸成了残缺不全的尸体,鲜血一直飞溅到克拉克将军的脸上,象是给他来了个彩色伪装,当然,更象后世行为艺术家们的人体彩绘。
那时正是夏天,火热的阳光泼辣辣地蒸发着联军官兵们身上的水分,即使在相对清凉的清晨,中国北方的炎热也让远道而来的联军大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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