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俄军在柳河到佳木斯之间,都走水路的,可是,因为两个原因而修改了决定,一是部队重炮兵的庞大沉重,上百门百毫米以上,二十门最大的二百八十毫米的陆战大炮,加上附属部队近万人的部队无法走水路,二是从鸡西出发的布罗热杰大将的部队汇合,加剧了水路的紧张,大将于是决定开辟河岸北面的陆道。而现在,通河西面五十里一段路程的俄军,已经有两个师团四万多人的兵力,加上通河的军团司令部警卫部队近万人,炮兵部队,数量极为可观。
第二天凌晨,栗云龙接到了八处侦察兵的情报消息,还亲自和龙飞一起审问了几名俄国俘虏,得到了俄军大致的兵力情况,然而,这些俘虏多是普通军官或者士兵,能够知道的情报有限。
栗云龙决定采取进攻战术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密集的枪声。
“怎么回事儿?”他焦急地问。
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俄国大队人马杀上来了。
没有办法,敌人既然找上门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有硬干了。
栗云龙立刻发布命令,调集军队应战。
不过,这回的形势不同,俄军士气旺盛,野心勃勃,因为全然不知道伊春军团失败的恐怖消息而自我感觉良好,将其骑兵的优势尽情地发挥出来了。佩利亚耶夫少将是个罕见的少壮派军官,好大喜功,雄心勃勃,决心一战就消灭所有残余的中国军队,因此,亲自出马冲锋。
数千骑兵的突然袭击,将前沿正在休整的曹福田部队瞬间就冲垮了。部队伤亡惨重,俄国骑兵纵马狂奔,飞刀乱砍,一时间,犹如进入无人之境。
中国新军虽然屡经大战,其实依靠着种种便宜的条件而获胜,并未有真正艰苦的战斗,部队的磨练其实有限,再加上持续的胜利,部队官兵难以抑制地患上了骄傲自大的轻敌情绪,所以,战备松懈,在俄军的猛烈进攻下,一时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俄军的骑兵团前进了三里,将曹福田师团的部队蹂躏得惨不忍睹,要不是师团部,数十挺机墙的火力真正凶猛,封锁住了敌人骑兵的前进道路,好不知道敌人要嚣张到什么程度呢。
因为补充了较多新兵而导致战斗力低迷许多,被敌人的袭击打得晕头转向,狼狈四散的曹福田师团前沿的步兵旅,陷入了可怕的溃败崩塌状态,这是中国新军成立以来罕见的现象,他们的混乱,除了给部队造成更大的损失,还冲动了其他部队,造成一系列的反应。
曹师团第一步兵旅溃退,接着第二步兵旅也军心浮动,败兵一窝蜂地逃到了张德成师团的营地中,带动了另一个步兵团的溃退和混乱。要不是张德成即使赶到,以机枪扫射的威胁和大刀督战队的墙壁阻挡,事情真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程度呢。
危急之时,栗云龙都沉不住气,亲自出马,驾驶着一辆坦克出现在崩溃点周围其他坦克部队更是纷纷出动,轰轰隆隆的声音震撼了战场,也逐渐使官兵们安静了下来。
在被动和混乱中,中国官兵逐渐清醒了,开始构筑阵地反击,有的就地组成战斗小组,有的以一挺两挺机枪为火力核心,依托树林和坡地,扫射敌人,在持续混乱了半个小时以后,他们终于稳住了阵脚。
这时,俄军的骑兵部队,已经远远地镶嵌进中国军队的阵地中。其步兵则尾随其后,一直突破了中国军队阵地深处五里之远。
在各军官的督促下,中国军队缓过了劲来,混乱的溃兵被阻止和收容,有建制的军队逐渐聚集过来成为作战主力,如此一来,俄军的突击部队反而成为刺进中国军队阵势中的一匹野兽,形同包围圈中。
“消灭敌人,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掉!”栗云龙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今天的一场灾难性崩溃,让他感受了很多,尽管还不知道敌人的确切数目,可是,凶悍的俄军战斗力,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营地以师团为单位住宿,后面的孙武师团和徐竹师团都派出了得力部队赶来助战,坦克部队更是倾巢出动,鼓舞军心。
战斗持续了一个小时,中国军队将俄军牢牢地扎进了口袋阵中,以坦克为基础的火力点儿逐步向前推进。虽然坦克上没有任何武器,可是,坚硬的钢甲望束手无策的俄军不由得心生怯懦,坦克周围的中国军队用密集的枪弹射击表明了自己的崭新姿态。
俄军旅长佩利亚耶夫少将在行进中听到了坦克的声音,又亲自观测着这些新式武器的厉害,反正俄军对它们根本没有任何有效手段,当机枪和步枪,甚至是枪刺都没有效果的时候,俄国军队的士气迅速低落,骑兵左冲右突,都不得要领,被中国军队的火力压制封锁,一匹匹战马被打得血肉模糊,骑兵悲哀地栽下马来摔死摔伤,或者被枪林弹雨打爆。
失去了突击能力和速度的骑兵,就失去了最大的效能。
眼看着部队反而受到压制,佩利亚耶夫少将终于从狂灭中国残军的YY中苏醒过神来,知道遇到了大麻烦,立刻理智地命令部队突出重围,返回营地。
俄军开始反击了,骑兵部队汹涌澎湃地掀起一层层波澜,向包围圈儿封锁部队进行攻击。
俄军现在还有五千多人,骑兵的损失不大。
在封锁阵地上,中国军队没有任何战壕等工事,只是在野地上临时趴着组成人墙射击,所以,遮拦的能力比较薄弱。在俄国骑兵的舍命冲击下,激战二十分钟,终于被冲垮,当面的中国步兵死伤殆尽,践踏着中国军人的鲜血,俄国骑兵疯狂突出,随后,步兵也蜂拥而来而来。
正在坦克里观察战斗的栗云龙猛然间发现了俄军迅速撤退的情况,知道事情有些不妙,立即下令全线追捕,坦克车辆更是一马当先,向着俄军碾压,栗云龙有些后悔,他本来要调集炮兵部队来,将俄军全部轰死在阵地包围圈里的,现在,居然给他们跑掉了,太窝火了。
中国军队在混乱的指挥中,发挥了强韧的战斗力,开始进入全面追赶阶段。
曹福田是最为恼火的一个人,师团只有四个旅,一个师团部,就有两个步兵旅在敌人的攻击中遭遇了崩溃的耻辱,让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因此,他带领师团警卫部队,冲在队伍的最前沿,决心把俄军抓住,挽回颜面。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追击战,中国军队的人海终于将俄国佩利亚耶夫少将的步兵大队拦截吞噬,而敌人的骑兵则大部分顺利逃遁,返回了柳河。
栗云龙下令各部队整顿,返回原驻扎地。他担心这一大团乱哄哄地作战,一旦遭遇俄军侧翼的攻击,则会重演崩溃的局面。
中国新军立即进行了整顿,各师团清点人数,汇报损失和战果,同时,迅速构筑坚固的工事,以备和俄军攻击部队的战斗。
整顿了三个小时,各部队才基本结束了过程,将情报陆续汇总上报。
栗云龙,赵政委,龙飞局长等高级将领分赴损失最严重的各部队指导工作,要他们各军官各部队认真总结经验教训,以为将来的警惕。
曹福田师团长带着满脸羞愧来军部请罪,他双拳一抱,呼地跪到了栗云龙的面前,痛哭流涕,要求栗云龙严厉惩罚他。
栗云龙没有惩罚他,只将两个受损最严重的步兵旅旅长临时撤职,要他们总结经验,戴罪立功,这个处理结果领很多人感到意外,尽管栗云龙的脾气相当好,可是,在严肃问题上的态度也是非常严厉的,军中都传着一句话:不怕军长,就怕军令。一旦申明军令和颁发作战任务`时,栗云龙的态度都和平时的大大咧咧迥然不同。
曹福田也受到了记大过`一次的处分,可是,这对于一个老式人物来说,几乎等于没有处理,所以,曹福田也十分感动,他原本想的是,栗云龙会翻脸不认人,甚至挥泪斩马谡。毕竟,这一次被俄军偷袭的反击作战,损失太严重了。
这确实是中国新军成立以来最失败的一仗,战斗持续了两个半小时,中国军队损失七千三百多人,其中,牺牲五千一百人,受伤两千一百人,失踪一百零数人。而战斗成果只是寥寥的五千人,击毙俄军三千七百人,俘虏其伤兵等一千四百人。总体而言,中国军队的损失多两千二百人,当然是名副其实的败仗了。
一个加强旅彻底报销了。
被敌人那么单薄的兵力杀过来,就遭受这样严重的损失,让栗云龙当然十分窝火,可是,部队新败之后,勉强扳回比分,曹福田师团的战斗士气严重低落,几乎难以作战。
附近俄军的形势也基本清楚,那些侦察兵绝对不全是莽撞之人,将柳河镇突击过来的俄军战俘进行了审问,居然有了意外的收获。
这中间,有一个上校级参谋军官,是通河俄军总司令部派往柳河督促联络的情报军官,尽管有有线电报,俄军部队指挥官之间,还是觉得不大方便,或者说,他们不习惯这样联络,他们甚至怀疑有线电报能否及时地传递消息,总是喜欢派出军官来联系。
这名受到了卑鄙讹诈的俄国参谋军官是一个贵族出身的年轻人,不到三十岁就荣膺军团司令部的上校军官,成为军团司令身边的大红人,青云直上,左右逢源,足以说明在重视传统和资历的俄军中,此人的身份和背景不同寻常,但是,龙飞并不知道这些,他因为战斗的挫折,脾气不太好,审讯时的态度很严厉,在俄国军官以祖国母亲的名义坚守信仰时,他破天荒地挥舞起巴掌,狠狠地给了那家伙一顿奖励,接着,嚣张的俄国军官又受到了审讯官兵的轮番蹂躏,遍体鳞伤的军官明白这里不是俄国的贵族沙龙,不是哪一家领地上农村居民家的客厅,更不会有物美价廉的村姑上来伺候,于是,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竹筒倒豆子,稀里糊涂地将所有知道的情报倒了个痛快。
纯属偶然,龙飞本来只是想将郁闷的情绪在战俘上发泄找补,反正这也不算什么弥天大罪,就是二十一世纪的第一文明,人权国家还明目张胆地干着这类事情呢。
龙飞给那个上校军官递了一杯水,鼓励他继续,于是,挨了一顿打又被顺了毛儿的小犟旅居然被卖国求荣,苟且偷生的美好前程所震撼,更加卖力地向党和组织交心交底儿。一个小时以后,龙飞局长从其他几名俄国军官级战俘的口中也得到了类似的情报,确定自己的所得是真实的,于是,就急急忙忙地赶来军部向栗云龙汇报。
栗云龙,赵政委正在跟曹福田老爷子讲道理,告诉他要怎样怎样去整顿干部,提高官兵的思想,还保证给他调遣更多的政工干部,要他吸取教训的同时,不要有思想包袱,战争年代,没有百战百胜的将军。
龙飞将情报向他们做了说明,立刻就使栗云龙两眼放光,精神抖擞,拳头将大腿虐了一回又一回,以至于政委都有些不忍。
在军事地图上,俄军的基本态势,最新的兵力部署,三路大军对峙中国新军的策略,以及对中国军队的判断,都被依托地图画出来。
“看起来,祸害也是福气。咱吃了大亏,但是,能够捉到这么几个活宝,还真是不赖,虽然说未必划算,可是,现在我们是睁开眼睛打仗,心里亮堂啊。”
栗云龙的话得到了大家的共鸣。俄军态势尽露,兵力厚薄虚实情形尽知,实在是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
“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柳河镇,一定要把敌人这股凶悍的气劲儿打下去!,然后,回师西向,先将敌人的两个师团的西路军吃掉,则一切局面,都将迅速扳回。”
大军悄悄拔营,当天夜间,栗云龙调遣了孙武师团携带坦克部队向南面压缩包围,其余部队则等到五更天,才开始行动,目标是西线,徐竹师团在前,军部次之,骑兵部队分出两个团担任左右两翼的掩护,运输部队和曹福田师团在中间,张德成师团断后,马鸿溪的骑兵独立旅一个团协助。等于说,大部队分为两部分单独行动。
最为困难的一件事情忽然出现了,结果,牵扯了所有军官的神经,那就是,坦克的故障。
总共能够出动的坦克,只有二十辆,可是,经过作战和持续的行军,有两辆出现了机械故障,经过老坦克兵的维护修理,一辆还勉强能用,另外一辆的几个机器零件老化,需要及时更新,可是,后勤部穿越而来的二十几辆物资中,剩余的零部件都用光了,只能眼睁睁看这这辆完好的坦克报废。
“怎么办?”孙武问坦克部队长王猛和梁同,这俩人只能汇报给军委总部,栗云龙和政委等人经过协商,最后拍板确定,将坦克能够拆除的机器零部件带走,剩余的销毁掩埋,绝对不能给俄军留下一丁点儿的东西。
部队因此耽搁了整整二十分钟,这也说明了,老坦克兵对于坦克的真正感情。驾驶员趴在坦克车上,哭得一塌糊涂。
到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六月十二日的早上八点,天色已经大亮,中国新军主力之一的孙武师团以坦克为先导,逼近了柳河镇。
柳河镇上,俄军严阵以待。佩利亚耶夫少将一直纳闷,为什么中国人死了那么多,最后怎么还能绝地反击,反败为胜呢?他带领的八千子弟兵,最后能够安然无恙地回到镇子里的军营时,只剩下了三千不到,一夜之间,才有失踪的五百多官兵陆续汇集。少将改变了对中国军队是一支偏师或者残军的认识,还发电报给通河的军团司令戈普里大将,请求他火速增拨兵力。
大将自然非常震惊,他立刻要求少将不要擅自行动,坚守在柳河不出,等待大军的策应,大将的意思是,以柳河为堡垒,凭借坚固的工事,吸引中国军队进攻,或者监视迟疑其行动,然后,给东西两路大军以夹击的机遇。少将没有详细汇报他发起的上一场战斗的情况,但是,还是比较诚实地,模糊其词地说了,大将很生气,责怪少将没有尽到自己的本份。
“本份?将军阁下,我几乎将老命都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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