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地点,看见金二子有气无力的拿着大扫把在搞大扫除,李国楼没给好脸色给他看,问道:“新来的人呢?”
金二子拖着长音道:“报告队副,都在练功房呢。”
李国楼正色道:“金耳朵,你写的检查没有通过,悔过还不够深刻,给我回去再写。错别字我都给你圈出来了,不会写看康熙字典。明天中队开会,你给我好好念给大家听。”
金二子赶紧立正道:“是李队副!我一定重新写好检查,争取早日回到丙中队来。请李队副看我的表现吧。”
“嗯!”这是个马屁精,李国楼是不给他看好脸色的,从头到尾没给金二子看到一丝笑容。
金二子却把李国楼当做崇拜对象,在他的心目中李国楼已经像神一样厉害,他已经离不开丙中队,再苦再累的活也愿意干。暗自下定决心,就把这一切当做对君子品格的一种磨练,以后可以像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当然桃花运送上门,他是不会拒绝的。
李国楼走进办公室,拿了一件练功用的搭练,换好衣服,向后院的练功房走去。
练功房里马德全带着二十名新人绑着沙袋在围着场地慢跑,偌大的练功房里,都是叫喊声。剩余的老人正在演练,拳操打得像模像样,好似每一拳都能打死一只老虎。
众人看见了李国楼,更加叫得起劲,泥地上扬起阵阵灰尘。
李国楼还看见其他两个中队的人也在练功,不由对着行云风点点头。人就是这样,会学着别人的样,他的中队练功、做拳操,其他两个中队就觉得有危险了,不用人指挥,也来好好锻炼。
老大就要慷慨解囊,凝聚住人心,李国楼为手下人提供免费的午饭。陆海空、行云风最后也不能幸免,也为手下人提供免费的午饭。想要做大事,就要花钱收买人心,手下人把命卖给你,你就应该对他们好一点。
行云风大摇大摆地走向李国楼,高声道:“小李子,今天我们两队,比一场怎么样?”
李国楼摇头道:“不比,你以为我傻啊。当初姚队长分给我一些什么人,都是你们不要的人,会好到哪里去,等我把新人练出来再比。”
行云风哈哈一笑,道:“胆小鬼,是你不比的,以后我也卖关子。”
李国楼轻骨头道:“要不我们俩比一场。”
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行云风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
行云风的猛将,大块头张子栋大叫道:“小李子,我和你比一场。”
李国楼瞅着张子栋的身形,打着退堂鼓,说道:“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摔跤,我认输。”
“哈哈哈哈!”张子栋张牙舞爪的大笑,乙队的十几个人一起狂笑。
这就是实战和演练的最大区别,平时演练哪能胡来,都有规矩的,人体的好多地方不能打。像张子栋这种身躯庞大的人,只有靠灵活的步伐赢他。若是被张子栋抓住了,后果就是来硬的,只能靠蛮力和自身的身体重量,李国楼人身体轻,真的贴身肉搏摔跤,永远不可能赢体格强壮的人。
李国楼不甘心,说道:“张子栋别得意,要不我们俩来场拳击赛。”
张子栋怒道:“小李子,你以为我傻啊,不比强项摔跤,和假洋鬼子比拳击,我不是找死嘛。要比就是摔跤,古典摔跤还是蒙古摔跤随便你挑!”
李国楼愤然道:“比就比,古典摔跤。不过还请你手下留情啊。”两人还未打,已经知道结果,这也是演练的一种乐趣,有时弱者也会赢得一两场胜利,这是要建立在强者没有使出全力的时候。
摔跤就是力量和体重的完美结合,想要赢得胜利,不能光靠体重或者力量,张子栋早已是摔跤高手,李国楼想占他便宜是占不到的。但是李国楼的韧劲非常足,两人黏在一起,滚来滚去,一时半会儿,分不出结果。想要叫李国楼拍地认输,也非常困难。消耗了一刻钟时间,李国楼筋疲力竭,终于猛拍泥地认输了。
旁边加油鼓劲的人,全部像鼓风机一样泄了气,“哎”声震天。
张子栋骑在李国楼身上,哈哈大笑道:“小李子,还是蛮厉害的嘛,再练练可以和我一战。”
李国楼好不容易坐起来,喘着粗气道:“只要我不傻就清楚,再练摔跤也打不赢你。不过我可以大言不惭的告诉你,真的在大街上打群架,你是打不赢我的。”
张子栋反驳道:“死胡同里,你就死定了。”
李国楼叫道:“我在十字路口和你打。”
马德全劝慰道:“李队副算了,别逞口舌之能了,输了就要请客,别坏了规矩。”
众人哄堂大笑,等着长官请吃午饭,男人就是靠打打杀杀吃吃喝喝结成友情,一支团结的天字号大队,在李国楼的带动下,不知不觉已然发生蜕变。等待他们的是队长姚错的一声令下,他们将用忠勇换取更多的收入。
李国楼把训练二十名新人的重担,全部压在马德全身上,训练大纲是他编撰的,参考了过去的大纲,又被他修改了一下。李国楼就是这样,不喜欢守旧,喜欢创新,看见西方好的经验,就想学习,虽然学得不伦不类,但也算走出第一步。他没有想过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会被人当做怪物。现在他手下只有三十人,还没有闹出多大动静,以后的事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下一场变故要等到实战时才能体现出来。
吃好午饭,李国楼带着艾海和两名手下人离开衙门,方府失窃案,让他重新燃起做捕快的乐趣,侦破案件的过程虽然很繁琐,也很平淡,但只要抓住罪犯就是对他最大的褒奖。
这次四名捕快骑着大马,趾高气昂的行走在大街上,京师人多拥挤,不能飞驰马匹,但四名捕快,人如龙,马精神,神采奕奕走在大街上,让路人侧目以对。
方铜的院子坐落处于理亲王诚厚的府邸不远,针线胡同里面,这里是镶黄旗地盘,在京师针线胡同织女做手工是最有名的,平民满人妇女都在这里做工。
方铜是开工坊的大商人,今天是他的工厂发工钱的日子,没有想到他的商铺被人洗劫,账房里面被偷了五百多两银子。
李国楼进入方家大院,这里是商住两用的建筑,前面就是工坊,后面是方铜住所。已有五名衙役在方家保护现场,接待李国楼的是方铜以及他的账房总管方蔡。
衙役张豪杰一看见李国楼,就笑着跑过来,说道:“小李子,你还记得我吗?”
李国楼笑道:“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张豪杰是吧。谢谢请我吃的油条。”他破的第一桩杀人案件,维持现场的衙役之中就有张豪杰。
张豪杰嘿嘿一笑,抓着脑袋道:“小李子,我知道你许多事情,什么时候提点我一下。”
李国楼道:“就看你文化好不好,不会写文书、画地图是不能升上去的。”
张豪杰微笑道:“放心吧小李子,我正在学习画画,不会丢你的脸的,让我做捕快吧。”
李国楼道:“多用心去看,待会儿我有话问你,现场谁负责?查出是谁干的吗?”
张豪杰附耳道:“负责人傅勒到丐帮去见刘半仙了,我们都在这里等消息。”
李国楼心里不满,若是丐帮帮主刘半仙不知是谁偷盗的,京师里的捕快就不要干活了。人就是会偷懒,找一个惯偷做老大,还要人家出卖自己人,亏官府里面的师爷想出这种招数。李国楼不相信刘半仙一手遮天,总有偷盗犯自成一派,说不定这桩盗窃案刘半仙就不知道是谁干的。不然负责这桩案子的捕快傅勒,不会到下午还没有回来,打听消息打听到现在,应该是一无所获,空等别人的消息,还不如踏踏实实,在案发现场寻找线索。
李国楼一招手,道:“小张,带我们去案发现场。”
一行人经过工坊,一群女工期盼的看着李国楼,她们都等着工钱过日子,有的人在为工坊的将来担心,怕商人方铜没有钱周转,工坊会因此倒闭。
李国楼耳朵听到了女工们闲言碎语,转头道:“小张,你和那些女工扫听过方家的情况吗?”
张豪杰道:“小李子,我站半天岗,只有你来了,我才有空。”
李国楼极为不满,浪费人才时间,说道:“成昆你带着张豪杰,去和那些女工扫听方家情况,女人最八婆,方家什么事也瞒不过她们。我要你们扫听清楚,不要怕花钱,几个小钱我付账。”
成昆含笑带着张豪杰,去找那些女工,李国楼相中他去,是因为他长得还行,那些大嫂、大娘喜欢小年轻围在身边转。
李国楼怒道:“艾海,你看看捕快不干本职工作,去和黑帮套交情、谈条件,那要我们干什么?直接让刘半仙来维持京师治安好了。”
艾海道:“慎言李队副,隔墙有耳,这里人杂,上面立的规矩,不是我们说了算。”
李国楼也不愿意再说,方家的人来了,看见方铜心急火燎的样子,李国楼相信这件偷盗案应该不是方铜监守自盗,蒙骗那些女工使出的花招。但有时人的眼睛是会被欺骗,李国楼最喜欢和人说话,多说多看总会找到案犯的漏洞,他刚才没有进入方家,先去看了墙角的偷窃犯开的一个狗洞,就觉得不可思议,半夜三更挖开墙角已经非常困难,更何况这里靠近理亲王诚厚的府邸,是京师治安最好的地方,盗窃犯能够背着上百斤的碎银、铜钱离开针线胡同吗?第一个疑点,从他看见那个狗洞时就产生了。
李国楼不由把眼光扫向旁边的账房总管方蔡,这是直接和银子打交道的人,是他第一怀疑的人,一个大大的问号已经在心里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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