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报反应强烈,其它的版块都在宣扬五讲四美,歌颂祖国以及期待美好的将来,只有他们在质疑。要不是阮家公子画的,估计早就被校方给抹了吧。
他们的爱情故事更是传的神乎其神,林帆因此对她有些疏离,凌霜只得苦笑,相信你的人不用解释,不相信你的人又何需去解释。
天气渐渐转凉,凌霜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她联系了一份从晚上7点到9点的工作,给一家大排挡当洗碗工,时间限制,她不得不和那些大妈们抢起了工作。
周未她准备把秋冬的衣服都拿了来洗洗晒晒,免得做了兼职以后更没有时间了。这一翻腾就差点要了她的命——里三层外三层藏下的学费不见了!整整四千块钱,那是她的所有家当,连同阮小七给的几百块钱一起不翼而飞。
就连白静也不知道她把钱藏在了行李箱里,一直想着要去存银行,可是一拖又拖,这事就给搁浅了下来。这更死的拖延症呀!
凌霜如同掉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连反抗一下都觉得没有必要了。她傻呆呆地坐了一个上午,突然释怀,这也许就是天意,连原计划的最后两年安乐日子都不想给了,也罢,迟早都要流浪,不如从现在就开始吧。
先不让白静知道吧,能少担心一天就少担心一天,免得她又嚷着要支助她。不是她娇情,有些人情是欠下了就一辈子也还不清了,白静于她就是这样,她不想欠下这么重的人情。
恢复思考能力后,她果断地开始了行动,除去了洗碗的工作,她必须还得再找一份工作,最好是能提供住宿的。因为学校那边,她已经写好了休学申请,一旦交上去,就意味着学校不能住了,她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一切就绪,她一遍遍地给自己加油打气:凌霜,从此以后你就要完全靠自己过日子,你一定可以活下去的,加油!
白静整个周未都没见到凌霜,多少还是有些奇怪,虽然她们不像别的好朋友那样粘的分不开,但周未至少还是会见一见说说话的。问了凌霜宿舍的人都说不知去向,她一向如此,没人知道她的行踪也正常。
一直到周二,凌霜都没有出现,白静才慌了神。凌霜从来不逃课,她珍惜这最后的学习时光,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她宁可放假辛苦一些,也不愿意在上学期间花太多时间去赚钱。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慌慌张张找了林帆,林帆神情黯然地挑挑眉,漫不经心地说:“或许是找阮小七谈恋爱去了。”
白静惊讶地愣了愣,“你不相信凌霜?就算她和阮小七谈恋爱了,作为朋友不是应该祝福吗?”
林帆低头不语,他承认他无法只做普通朋友,每天听别人议论凌霜,他的心早破碎的收不回来了。
“伪君子!”白静怒骂。
对于凌霜两天没来学校的事,阮小七到不是很在意,或许她生病了。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心里暗爽,那个女人平时一副钢铁侠似的刀枪不入,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其实相当的弱不经风,你看动不动就生病……
直到白静怒气冲天地找来质问他:“你把凌霜弄哪去了?”
阮小七哭笑不得,什么时候凌霜的去向和他有关了?他见过凌霜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在一起过,想必是好朋友吧,那么拽的女人居然也有朋友,神奇了。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不饶人,“我说这位大姐,你是谁呀?我又不是凌霜的爹,她去哪里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静有些忖他,可眼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想想可怜的凌霜,如果自己不关心她的去向,那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估计不会有人知道。
眼圈一红,她弱弱地说:“你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吗?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宿舍的人也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也不敢冒然去问她的班主任。”
见白静快要哭出来了,阮小七有些慌神,这年头女人可不好惹。他小心地说:“或许她回家了?”
“不可能的,她已经被她的养父母赶出了家,她早就无家可归了……她没有地方可去,晚上又没有回宿舍,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你说她会出什么事呢?”白静一边抹泪,一边迫切地看着阮小七。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白静失望地摇摇头苦笑道:“是呀,这年头谁会去关心一个莫不相干的人……我自己去找好了。”
看着白静走远了,阮小七四十五度仰望了半分钟的天空,就决定了要管管这件事。凌霜与他不是哥们吗?人家为了义气都敢杀到他们家去依理据争,他阮小七也不能无情无义呀。
快步追上白静,“喂,汉城这么大,你准备上哪找去?”
“告诉学校,然后报警!”
阮小七急忙拦下她,“你先别急着告诉学校,更别报警。万一凌霜只是去处理了一些事呢?你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人,把事情闹大了,她以后还怎么在学校呆?”
经他这么一提醒,白静恍然大悟,“她会不会去找凌枫了?”
“凌枫是谁?”阮小七蹙蹙眉头问道。
“凌霜的哥哥……哦,就是前些日子揍你的那个人!”
阮小七眉头蹙的更深了。哥哥?我看他可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哥哥,以打他的狠劲来看,情哥哥还差不多。
管他亲哥哥还是情哥哥,反正和他也没关系,眼前最重要的是找到人。他吩咐白静:“那你想办法联系一下她那个情……哥哥,我发动一下我身边的关系在汉城找找看。如果明天都没有消息,我们再去报警。”
突然阮小七灵光一现,莫不是……他忙叫住白静:“你等等,我打几个电话……”
凌霜虽然一根筋但不像是做事没分寸的人,无处可去的情况下几天没回学校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最近她的麻烦事恰巧全都因他而起。
一时间,他心绪烦闷,希望他的猜想是对的,又希望是错的。如果是对的,凌霜很快就会有消息,只是他的罪孽又深重了一些。如果是错的,那意味着凌霜出了他所不能控制的麻烦,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深思片刻,他先打电话找了遥遥的跟班向军,问了问遥遥的情况,果不其然,电话里向军言词闪烁地说他们在一家酒店里打麻将。
阮小七深叹一口气,得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就知道这个遥遥不会老实。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胆子有这么大!
一旁的白静见他脸色不好,一副马上就要下爆雨的样子,忍不住弱弱地问:“怎么样了?”
阮小七眼露凶光,一字一句地对白静说:“你听着,马上去汉城市政府找市长。当然,你肯定找不到,连大门你都有可能进不去,谁拦你,你就告诉他,让他马上转告市长,他女儿闯了祸,让他速到汉城大酒店2203房,否则后果自负。”
白静一听市政府,吓的双腿发软,不安地问:“凌霜到底怎么了?怎么还和市长扯上关系了?”
阮小七斩钉截铁地说:“你别问了,照我说的去做。消息转到后你也马上过来。”
白静仍不甘心,“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打市政府的电话,这样不更快一些?”
“你怎么也是一根筋呀!你知道市政府的电话有多难打吗?就算接通了,这消息传到市长耳朵里需要多久?你知道市政府有多少人想拍市长的马屁吗?所以只要你人去了,只要保证市政府里有人知道,这消息就一定会传到市长耳朵里……懂了没有?”
见阮小七满脸的不耐烦,白静这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去市政府……这也太夸张了,为了凌霜,她只有拼了!
汉城大酒店2203房里,凌霜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看林遥遥打麻将。
她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天一夜了,钱掉了,她的生活就无着落,一时病急乱投医,就近找了个在小酒楼里送外卖的工作。她的工作晚上6点过便收工,和她在大排挡洗碗的工作时间到也不冲突,而且老板还答应可以提供食宿,只是工资低的吓人。
可是眼前她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学生,能找到份糊口的工作就不错了,总比流浪街头好吧。
为了保险起见,她先向学校请了一周的事假,本想待安顿好了再提交休学申请的。谁知上班第一天,第一笔外卖单就倒霉地碰到了林遥遥。
林遥遥和一群男男女女在汉城大酒店开了房间打麻将,见送餐的人是凌霜,先是愣了一下,后又意味深长地笑着招呼大家吃饭。
凌霜深知完蛋了,这餐饭他们点了近两百块钱的东西,如果收不回钱,她的工作也就完了,学生证还压在老板哪里……
她深吸一口气,从容不迫地说:“请问谁付钱,一共189,麻烦付一下。”
一旁的人见林遥遥不搭话,立马懂了她的意思,不悦地说:“催什么催,没见我们正在吃饭吗?”
凌霜退到门口,面不改色地说:“那我一会再来收行吗?”
林遥遥今天画了个烟熏妆,本来青春姣好的面容被毁的惨不忍睹,她眨了眨她的熊猫眼,缓缓上前,“你走了,我们可就不认账了哟。我劝你最好还是就在这里呆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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