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募兵,不是要全天界都草木皆兵的大事,但也不可懈怠。所以让天界之人,尤其是战神狠狠忙了一把,旭凤劳心之事,荼姚定会分神,事关天界储势,太微也不会毫不上心。
鼠仙冷眼看着天界众仙忙忙碌碌,十二生肖的他自然轮不到管那军权上。
上次暮芊芊的话后,水神之事暂放到一边,花界的势力,却是可拉拢一把了。既然他们不想让锦觅的身世泄露出去,自然,他就可以将其当作谈判的资本。
碧水青木,水上幽风横扫,鼠仙站立在礁砾碎石的河滩上,面无表情任由河风扫荡衣角,身后玉兰芳主白衣洁洁而来,神情不耐,
“我早已说过不要频繁联系,若是被我长姐察觉,我定然断了与你的合作。”
鼠仙回身微微一笑:“玉兰芳主稍安勿躁,今日过后,鄙人与花界的合作,再也不必如此偷偷摸摸。长芳主,更不会责怪于玉兰芳主你。”
“哼,”
玉兰芳主不屑一声冷笑:“妄想得到长姐的同意,让花界与你们这等宵小之辈联合,简直是做梦。”
花界这莫名其妙的清高,也不知从而何来。
见对方无礼傲慢,鼠仙也不恼:
“玉兰芳主莫要把话说的太绝,若是你们花界不在乎那先花神之女锦觅,也不在乎外界知道天后是如何让先花神瘗玉埋香的,那大可不必将在下的话放在心上,”
“反正,你们花界一向自持清高,有傲气没骨气惯了。”
“你,”
玉兰芳主大惊:“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看来,是真的。
鼠仙勾唇一笑:“还要劳烦玉兰芳主转告长芳主,鄙人不会把此等秘辛昭告天下,但也请长芳主,要拿出相应的诚意。”
鼠仙说完,大摇大摆地离开,心情不错。
玉兰芳主心下慌乱,得赶紧报告长姐才是。
....
“什么?”
长芳主震惊之中提高了音量,怎会,怎会有除却花界之人知道锦觅的身世,还有先花神离世的真相。
“长姐,我发誓,我确实是想替先花神报仇才与他有所牵扯,可关于锦觅和花神之事,我并无半分敢说出去。”
玉兰芳主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万不要是她才惹来的祸端。
长芳主玉容带怒:“即便不是你泄漏了,可你怎会想到与他勾结?岂不知先花神训诫要我们不得替她报仇?”
“长姐,花神对我们有恩,那天后委实是个恶人,凭什么我们就要事事折膝,我实在气不过,花神怎可就如此含冤而死...”
“你还说!”
长芳主亦然听不下去了:“你以为凭我们的实力,能够与天界斗?先花神遗言,为的就是要护住花界护住锦觅,如今你惹下大祸,又有何颜面提起先神?”
“长姐...”
一旁的海棠芳主上前来:“如今不是发脾气的时候,玉兰的性子你我都清楚,她定然不敢把锦觅之事泄漏出去,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锦觅寻回来呀。”
长芳主怒气难消,看着跪下的玉兰,顿了顿还是罢了。
秀眉郁结,发愁道:“我自然知道不是玉兰,想来锦觅会被鸟族掳走,也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沆瀣一气,如今锦觅定然危在旦夕,鸟族统领穗禾又横行无力,她背后又是天后...这叫我如何是好...”
“长姐,”玉兰芳主忍不住开口:“鼠仙,不像是和天后一伙的,他拉拢我们,本就是要对抗天后...”
海棠芳主喜道:“如此说来,锦觅的身世,知晓之人还少,暂时不会有危险?”
“怕只怕若我们不答应鼠仙,他将锦觅之事说出去,锦觅如今又在鸟族手中,那本就是天后本家,天后要伤害锦觅,根本易如反掌。”
“长姐...”玉兰更后怕了,急切看向长芳主。
长芳主神伤,靠在百花宫座椅上,神思忧虑,“玉兰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只是,鼠仙之事,容我再想想吧。”
座下玉兰芳主和海棠芳主纵然心系锦觅万分担忧,也知道此乃大事需要细细思量。
....
天界,璇玑宫。
募兵眼看落幕了,润玉果真在七政殿中不紧不慢写着梦篆,一点都没有前去的意思。
暮芊芊磨着墨,心底暗暗叹气,天色晚了,一会儿就得去挂星了,润玉是当真不会去了,早知道就当自己的透明人,别添乱,说不定局面还没这么僵。
心底想着事,就连邝露何时进来七政殿中也不曾察觉。
“你怕是来错了地方,要参军,应当去栖梧宫。”润玉头也不抬想要将人打发。
“邝露并无意参军上战场,也并没有来错地方,邝露就是想要追随夜神殿下。”
邝露双手抱拳说得真心实意,这话成功惹来了润玉的注意,暮芊芊也悄咪咪斜着眼地看人家。
“来我璇玑宫,不能战场博名,也不能为天界尽力,你想清楚了?”
“是,邝露无意功名,只想追随夜神殿下。”
暮芊芊手中磨着墨,耳朵却一直竖着,想着润玉一会儿就该心中做趣变着法拒绝邝露还没成功时,只见润玉又垂下了眼皮子继续记录,
“跟着我,无非是只能做仙侍,可我璇玑宫中已有仙侍,不再需要人了。”
暮芊芊一时惶恐险些将砚台上的墨水溅出来,她她,她这是霸占了邝露的位子?
邝露不想放弃,可看了站在润玉边上的那位仙侍,殿下的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她要是再坚持,岂不是要让她走才行?邝露顿时难掩失落。
“殿下,其实璇玑宫再多些人也是可以的,栖梧宫中都有了听飞絮,更有锦觅,这仙侍多些,做事也会快些...”
暮芊芊忍不住出言相劝。
润玉不为所动:“我向来喜好清静,不喜人多。”
一句话堵得暮芊芊没了余地,抬头看邝露眼中希冀又幻灭的黯然,暮芊芊心中不安,若是邝露不能留下,那全是因为她占了人家的位置。
暮芊芊咬了咬唇,豁出去了,跪下道:“既然如此,芊芊自会离去,还请夜神殿下留下邝露。”
润玉手中之笔攥得紧了,眉目间全是冷意:“我竟不知,璇玑宫中的事物,已不由我说了算,由着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去自如了?”
“芊芊不敢...”
这种时候,暮芊芊跪着,理亏词穷:“邝露显然比芊芊有用的多,奴婢只是不想殿下您枉失人才。”
“人才?”润玉冷冷地笑:“人才,还是去往栖梧宫中最好。”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是这样了吧?暮芊芊心中苦不堪言,这话没法答了。
邝露见形式如此紧张,赶紧也跪下了:“殿下莫要发怒,是邝露异想天开,妄想进入璇玑宫中,与旁人并无干系,殿下要罚,就罚邝露吧,不要牵连其他人...”
暮芊芊低着头悄悄地看了看邝露,心中充满愧疚。
润玉站起身来,在暮芊芊的视线内只看见他的白靴停在眼前。
“你想要他留下?”
润玉的声音居高临下,暮芊芊赶紧点头,头上的目光如炬,她实在不敢看润玉阴沉的样子。
“既然如此,是不是必须要如你们所愿才好?”
暮芊芊点头,点...等等,如你们所愿?你们?她和邝露?还是她和天后?
暮芊芊猛然抬头,润玉眼中有种忍到极致的压抑憎恨,冷冰冰的盯着她。
这一眼让暮芊芊心中的疼痛就发了芽,
“润玉...”
暮芊芊嘴角蠕动两下,不敢将他的名字喊得大声。她明明,是不想要让任何人委屈他的,可到头来让他委屈的人,却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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