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夜神殿下。”
一群人之中,穗禾还是不能忽视礼节,微微屈膝向润玉行礼。
润玉微一颔首表示受了,穗禾才正经地抬起头,见倍受关注的锦觅一脸欢颜,而身旁的旭凤,早已满心满眼都是她。
“殿下,”
她还是不甘,出声提醒。
旭凤这才回神,恰巧瞧见润玉一边唇角提起,对他别有意味的笑。
润玉并不介意旭凤在想些什么,偏生暮芊芊没这个自觉过来。
只有月下仙人还沉浸在锦觅来了的欢喜里,“哎呀小锦觅,自从你的真身从葡萄变成了霜花,可是清减了不少啊。”
回头来想交代旭凤一定要好好待锦觅帮她补补,先看见了堵在锦觅身旁的润玉不说,后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暮芊芊呢。如今,锦觅好歹是润玉名上的未婚妻,这话还要说出来,暮芊芊铁定又要和他闹。
甚是心累啊,月下仙人就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穗禾在旭凤面前大多收起身为鸟族之长的骄傲,柔顺地看向锦觅和润玉,“一直听说,夜神与水神长女有婚约,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今锦觅仙子东风已至,恰恰又是花神之女,可真是百花齐放,不知婚期可定,届时大宴可莫漏了叫我。”
这番话,听得暮芊芊都开心,虽说不喜欢穗禾,但是能让旭凤吃瘪就很好。月下仙人却是欲要阻止穗禾之言,又无从说起。有些担忧地看向旭凤。
润玉恍若未闻不作表态,锦觅懵懂道:“婚期啊,婚期应该快了吧。”
旭凤欲言又止。
在场的人太过多了,有些事,他还是想与锦觅说清楚。
旭凤转向穗禾,“今日,你怎会来此?”
穗禾温柔回道:“姨母唤我来叙话,途经此处。”
“既如此,母神还等着你呢,别让母神等着急了。”
“殿下所言极是,穗禾这就告辞了。”
见到锦觅,就如此迫不及待要赶她吗?穗禾消沉又难免不甘,临走前状似叮嘱道:“锦觅,婚期定了,一定要告诉我啊。”
锦觅自然连连称是。
路过暮芊芊身旁,穗禾倒难得露出一抹笑容,“穗禾与仙子一见如故,早前便想与仙子多加了解,不知日后可有这个机会?”
暮芊芊:一脸懵逼。
“穗,穗禾公主抬爱了。”
穗禾低眉一笑,身形袅袅而去。
就算走了穗禾,润玉在场也不免尴尬,旭凤却不顾那么多了,径直对锦觅问道:“我问你,你当真要和兄长成婚吗?”
暮芊芊惊住,世界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欺人太盛啊,暮芊芊按捺不住,润玉淡淡瞥她一眼,又转向旭凤:“锦觅仙子如今已是我的未婚妻,六界皆知,旭凤是还有什么疑虑吗?”
未婚妻三个字,真真是重伤。
旭凤紧绷着唇,“还请兄长让我与锦觅单独说话。”
他不信,不信她真的对自己毫不在乎。
这凤娃,还有外人在呢,就算开窍了,这般说话也太过明目张胆。说归说,丹朱也想好好劝劝锦觅,便连忙去看润玉的态度。
水至清则无鱼,人之贱,则无敌啊!暮芊芊真的是忍无可忍,不料润玉竟答应了。
他轻展衣袖,举手投足有种温儒的气度。淡淡一眼,唇角勾了笑,“既如此,我便不打搅了。旭凤若是有什么话,今日说开了也好,省得日后,还要对我的未婚妻纠缠不休。只是,恐怕要有劳叔父,多加看予了。”
润玉向暮芊芊看过来,“随我回宫。”
四个字,语气温缓不容拒绝。
暮芊芊自然放心不下,惊讶旭凤真敢提,也惊讶润玉会允许,态度还这么明确。不太想听话,润玉轻轻撑起眼睑盯她,传达的意思是让她不许插手。
润玉有自己的骄傲。
但愿这一次后,旭凤真的不再纠缠锦觅。
那一眼后,润并未等她,转身就走。暮芊芊不放心看了一眼旭凤,犹豫了下对锦觅叮嘱道:“锦觅,你要记得答应过我的事。”
什么事?锦觅明显记不起来。暮芊芊已经顾不得回复。在旭凤面前,更记得要离润玉远一些的话,空了点距离后便跟上去。
旭凤回过头,“你真的要和润玉成亲吗?”
锦觅怂怯点头,“不行吗?大家都挺开心的啊。爹爹跟临秀姨,他们也同意,都觉得挺好的。为什么你每次听到我的婚事,都要这副表情啊?”
旭凤哑口无言,她当真不懂他的心思,又或许是她根本就对自己无情,气闷得转身就走。
丹朱也气急败坏:“好什么好啊小锦觅,你就应该跟旭凤在一起。”
奇怪,锦觅顺口道:“你觉得他好啊,那你去和他在一起啊,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的。”
锦觅不说话就不说,一说能把人气死,偏生她还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这话叫还未走远的旭凤听了,真气急攻心,胸中一时闷痛,脚步不稳,身形下坠之时口中呕出鲜血长流。
丹朱一看还得了,立即跑上前去:“凤娃,凤娃。”
扶住虚弱的旭凤,锦觅也慌了神,“凤凰你没事吧?”
“无妨,”
旭凤口中血腥味甚浓,艰难开口:“只不过是之前的,瘟针剧毒留下的旧疾,忍忍便过去了。”
这话说得也断断续续,叫丹朱心急如焚:“既然有疾就需赶紧就医啊,怎么可以忍耐拖沓?叔父我这就带你去找老君去。”
“狐狸仙莫急。”
锦觅出口制止,怎么说,凤凰也是为了救自己才会中了穷奇的瘟针剧毒,上次是芊芊救了她,自己还欠着一份情呢。
锦觅看了一眼凤凰,很有把握地道:“我可以救他。”
上次暮芊芊醒了之后,锦觅曾问过她是如何救的凤凰。当着润玉的面,暮芊芊自然不能说是自己的血,只能含糊地说魇兽的灵力对瘟针之毒有净化的作用。谁想,她当了真。
“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看病了呀?”丹朱爱惜地抚上旭凤的脑袋,“这可是我最宝贵的侄儿,你可别乱来啊。”
“你放心吧。”锦觅很有底气:“上次凤凰就是芊芊救的,我这里有芊芊的灵力,一千年呢,一定可以救他。”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丹朱更急了,“凤娃我们赶紧去璇玑宫找润玉。”
“叔父,”旭凤用力篡了篡丹朱的手心,隐晦传递过去一个眼神。
锦觅还在担心,丹朱领悟后立即改口道:“这润玉方才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宫去,来来来小锦觅,我们赶紧把凤娃送回栖梧宫,你好为他诊治。”
等回了栖梧宫,丹朱立即逃得影儿都没了,毕竟,要给二人制造独处的时机嘛。
旭凤躺在榻上昏迷不醒,锦觅把暮芊芊送的水玉举了出来,还好芊芊给了她这个。如今才理清楚了,龙形的是代表小鱼仙倌要自己留着的,那姑且就用它先试试吧。
将玉颠握在手心,默念着引灵诀。先前就想试了,只是在芊芊面前不敢而已。
手心处一时盛放出冰蓝色的光,手掌一划后玉佩便顺之悬在旭凤的上空。灵力汹涌而出,悉数流进旭凤身体。
原本是装晕的凤凰,此刻只觉胸口处源源不断吸收进清爽的灵气。她向来嗜灵力如命,如今竟舍得为他输送五百年的灵力。旭凤胸中起伏,情绪大受波动。
怎么还不醒啊?锦觅嘟囔着,又换了另一片玉来试。旭凤悠悠睁开眼,视线正上方的光芒太盛,他根本看不清是个什么东西。
锦觅见他醒了,收了手势和玉佩,“你醒了?我就说这灵力有用吧。”
锦觅举着自己霜花六片花瓣形状的玉在旭凤面前晃悠:“恩情,罗缨,这话说得果然没错,回报你的恩情,果然靠这罗缨。”
旭凤心间都是暖意,哪里听得见她的言语。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手不自觉捂在胸口的位置。
锦觅不免关心:“你还是胸口疼吗?”
旭凤看着她不说话,锦觅叹气,还以为能自己留着五百年的呢。
把剩下的那枚玉就塞到了他手中,“好吧好吧,谁让你是为我受伤的呢。这玉就给你了,里面有五百年的灵力,最是温身养性不过了,你要好好带在身上,才能早日治愈你这瘟针旧疾。”
旭凤垂下双眸看了看手中的玉,安心的感觉遍布全身,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锦觅,”旭凤出声唤她。
“嗯?”锦觅一抬头,他的吻就压了过来,霸道又小心翼翼,含着珍视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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