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独孤般若与独孤信对弈,她执黑子,阿爹执白子,黑子和白子在棋盘上厮杀,白子已成包围之势,黑子看似散漫不成气候,她伸出手落下一子,轻脆的声响悄然而下,一瞬间散乱的各处互为奥援,相为呼应,立刻清出一条道路,成为平局。含笑看着阿爹
独孤般若:“阿爹棋艺精湛。”
独孤信沉吟道
独孤信:“几年不见我观般若你棋艺渐长,散乱中不失沉稳,一起一落甚有章法。”
独孤般若看着棋局良久未语,过了一会意有所指道
独孤般若:“我不在乎一子一地的得失,我求的是最后的水到渠成,整个棋局局势未明,我们应秉持中立,以静制动,保持棋局的平衡。”
阿爹也若有所思道
独孤信:“般若所言极是。”
独孤般若忽然一笑,意味不明,放下手中的棋子,棋子亦散落在棋盘上,她拱手行礼,起身离去。
独孤般若穿过走廊拐到隐蔽处,理了理衣襟,不动声色望着暗处
独孤般若:“宇文将军夜临本府有何指教?”
暗处出现一道人影,来人正是宇文护,缓缓地走出来
宇文护:“指教不敢当,特来此感谢般若女公子在宴会上出言相助。”
宇文护轻笑出声,认真答道。夜色下他的那双眸子更显幽深诡异,比起前世的他现在的他略显青涩,独孤般若慢条斯理地答道
独孤般若:“宇文将军这话般若亦不敢当,我只是看你们相持不下,不想场面太难看,再加上我看不惯宇文觉,才出言相助,不管是你还是别人,我都会如此,宇文将军不必介怀。”
她急忙撇清关系不想有所牵扯,宇文护却盯着她看
宇文护:“可能从万人之中瞧出我的志向恐怕只有般若女公子你了。”
她呵呵一笑
独孤般若:“你的叔父宇文泰已经忌惮于你,所以才会放任宇文觉在宴会上羞辱于你,宇文将军当善自珍重。”
她收了笑意,若无其事地说道。宇文护眼帘中透出丝丝寒丝,瞳仁中压抑着不甘的怒气,幽蓝的眸子在暗夜里散发出妖异诡谲,深不见底的冥黑似乎要把人吸入,她倒也不惧,迎头对视着他散发出的冷厉之气。忽然听见了一声笑声,不明所以
宇文护:“般若女公子真是厉害,一语中地,正中下怀。你真是越来越让我着迷了。”
她淡然一笑
独孤般若:“我只是善意提醒罢了,并不想引起将军的注意。”
宇文护上前托起她的腰,在她的耳旁轻语,仿若情人间呢喃,独孤般若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宇文护:“可是你已经引起我的注意了,而且我志在必得。”
却见到他松开手,转身离去。望着他的背影,心里顿时一阵酸楚。
独孤般若步入房间坐到床帐内,思索着她和宇文护之间的关系,不禁矛盾起来,这一世我们要行同陌路的,可是看着他受到羞辱,她总是不自觉的心软想要帮他,这真是一个不好的习惯。独孤般若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离他远一点,免得像前世那般纠缠不清,剪不断理还乱。微弱的烛火在微风拂动下,飘摇不定,映着窗前的少女孤单萧索。
一连数日独孤府中贵客不断,有朝廷官员拜访的,有老友有亲戚叙旧的,有送礼的,有相求的,有说情的……形形**不断,而最忙的却是般若。独孤信长年在外,又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般若帮衬着父亲来应对这些人,言笑间化解了一场场纷争,一场场献媚的诡计……从容得体的言谈让人挑不出毛病,遇到尖锐之人,分寸也拿捏得很好,徒然让他们住了嘴。独孤信原本还担心女儿应对不了京中势利之嘴,没想到般若应对自如,一切都比他想象得好。般若吩咐不得怠慢,热茶热水准备好,茶壶茶杯是否精致,客房都换上崭新的铺陈,上上下下安排妥当才放下心。已至深夜,般若闲来无事,取出琴来,摆放在桌案之上。般若撩衣坐下,十指轻挑,在琴弦上流水般一抹,试了试琴音。一缕轻音袅袅飘出,曲调哀婉自然,似是潺潺流逝不羁的小溪,虽清缓无奇,却令人平生一股落花流水的茫然,琴音一转,婉转奏出清风微雨之调,茫然已由恬淡安宁代替,渐渐缓转胸臆之中闷气。琴音骤停,春诗将青瓷茶盅递到我手边,轻轻地拿起放到嘴边,一品才觉茶味温润适口,把茶盅放在桌边。
春诗:“姑娘累了一天,该休息了。”
她不说我还未觉得,一说般若觉得有些倦意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几日的忙碌总算是完了,独孤信有事要外出,这府里又回归以前的平静。般若来到后院,天空里飘起了雪花,府里白茫茫一片,般若展开双手接住雪花,又向空中抛去,裹紧身上的白裘,往后院深处看去,是梅林,花开正浓,含蕊枝头,粉影含羞,迎着寒风绽放自己的身姿,雪花映着红梅簇簇,暗香浮动。
一阵狂风而过,随之一阵花雨,美得如梦似幻……衣襟上落一枝梅花,般若凝神望着梅花,思绪却已回到前世和宇文护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候也下着雪,梅花也开得极好。那时候的她希望未来夫婿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盖世英雄君王,在佛祖面前虔诚地许愿,希望能如愿以偿。拿着梅花枝学着姑娘们卜花枝,结果梅花落在宇文护的头上。明明那么遥远的记忆却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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