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槿还未说话,墨伊兮就着急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急切道:“祖母,你不要听信姐姐颠倒黑白,她就是存心要兮儿出丑,让宁国公府出丑!”
“兮儿,你……”墨雪槿一脸痛心地看着墨伊兮,又苦涩地看了一眼墨老夫人,
“妹妹是要冤枉死姐姐吗?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也不能因此就故意欺骗祖母!”墨老夫人脸色变得又几许阴沉,看着墨伊兮的眼神也带着浓浓的不悦,沉声道:“兮儿,你的礼仪都白学了吗?槿儿,你且慢慢说,其他人都给我闭嘴!”
墨雪槿微微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蓝氏,似乎有些歉意,又对墨伊兮摇摇头,仿佛很失望,然后才不紧不慢地道:“祖母,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刚到侯府,就被曾家小姐拉去了后花园,原本想多结识几位小姐,也免得我老憋在府里,没个朋友,怎想到刚刚踏进花园门口,冰儿就跪地求饶,让我不要继续欺负妹妹,我原也没有在意,想息事宁人,毕竟是在别人家里,闹大了只会让外人笑话,可是冰儿和妹妹竟然不听劝告,非要哭哭啼啼,又跪又求饶,我实在没办法阻止,可是槿儿怎么也想不通,我何时欺负过妹妹了?”
“后来竟然还惹来了顺天府尹的公子来教训我,说我心思歹毒,欺凌弟妹,槿儿一时气不过,就出言教育了妹妹几句,其实还是在劝说妹妹不该在外人面前胡闹,即便对我有所不满,也该回家之后向祖母和父亲说明,何苦在别人家里哭闹不休,还口口声声说母亲宠我多过于她,眼睁睁看着我欺负她之类的话!槿儿……槿儿实在冤枉!”说着墨雪槿就红了眼眶,却倔强地没有落下一滴眼泪,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墨老夫人,像寻求庇护的小兽,孤苦,凄凉又带着渴望和期盼。
墨老夫人心下一动,被那双饱含情感的眼神看着,心里升起浓浓的怜爱之情,看来这个孩子是受了委屈。
她转而怒目看着墨伊兮,道:“你做的好事,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反咬槿儿一口,说她故意挑唆你的丫鬟?你居心何在?”
“祖母……呜呜……您别相信她,她明明就是故意让我出丑,我哪里有冤枉她,她还给我加了目无尊长,为家族抹黑的罪名,根本就是她居心不良!”墨伊兮直到此刻还是执迷不悟,以为自己只要会哭,会闹,就会像过去一样得到所有人的宽容。
可惜的是,今日的事情的确关系到了墨家的声誉,墨老夫人是不会纵容她的,只听墨老夫人重重砸下了手中的杯盏,怒声呵斥道:“你个小蹄子,竟然还敢狡辩,你这番行为可不就是为家族抹黑吗?槿儿性子一向乖巧,何曾欺负过你?你竟然还敢在别人家的宴会上闹事,好大的胆子!”
蓝氏听了,脸色煞白,老夫人这么大怒气,定是要重重发作了,她忙跪在地上,求道:“老夫人,请息怒,兮儿还是个孩子,请您原谅她一时糊涂!都是那个春儿居心叵测,挑唆的槿儿和兮儿!”
“一时糊涂?冰儿挑唆的?冰儿不过是个丫鬟,她哪里来的胆子?蓝氏,我一再警告你要好好约束下人,怎的你手下的人越发胆大了?上回下毒,这回竟然敢挑唆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事丢脸,你真是我国公府的好主母!”墨老夫人气的脸色通红,如今不知多少人在笑话他们宁国公府。
蓝氏闻言,红了眼睛,委屈的样子配合着她娇美的容颜,倒是真有几分动人之态,只可惜墨老夫人不是墨寒风,完全不为所动。
蓝氏擦擦眼泪,道:“老夫人教训的是,是媳妇儿无能,请老夫人责罚!”
“是该好好责罚,否则往后这国公府还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子,真到那一天,你当你这个国公夫人还能安安稳稳的做下去?”墨老夫人话中浓重的警告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了。
她接着道:“伊兮丫头目无尊长,给墨家抹黑,小小年纪,心思不放在正途上,整日里想着些勾心斗角的玩意儿,看来上次罚你闭门思过,完全没有成效,这次干脆就让你去祠堂里禁足半年吧!”
墨伊兮一听,歪倒在地,眨巴着眼睛,摇着头道:“祖母,不要……兮儿不要去祠堂,求祖母宽恕!”
蓝氏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去祠堂那个地方受苦,而且是半年那么长的时间,兮儿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于是恳求道:“老夫人,请您从轻发落吧,兮儿才十岁啊,哪里受得了祠堂那个清苦的地方?”
“我话还未说完,不容你们插嘴,你管家无能,教女无方,才纵得她不分黑白,放肆轻狂,你暂且将庶务交给槿儿打理吧,她也不小了,该学学如何管家!”
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紫净的声音,她进来道:“老夫人,国公爷来请安!”听了紫净的话,墨老夫人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即瞪了一眼蓝氏,然后道:“快些请进来吧!”
紫净领命后,赶忙下去了,不一会儿工夫墨寒风就疾步走进来,脸色有些紧张,担忧地看了一眼狼狈的墨伊兮和红着眼睛的蓝氏。
然后才朝墨老夫人行礼,恭敬地道:“儿子给母亲请安!”
墨老夫人微微皱了眉头,却没有发作,只是淡淡地点点头,道:“你有心了,坐下说话吧!”
墨雪槿意识到,墨寒风既然匆匆赶来必然是得了消息前来救场的,恐怕今日老夫人为了顾全墨寒风的面子,是不会重罚蓝氏和墨伊兮的。
她偷偷看了一眼蓝氏,却见蓝氏对立在门旁不做声的紫净投去一个眼神,心下了然,看来蓝氏的手伸得的确够长,竟然连老夫人身边的人都买通了,难怪墨寒风来的这样及时。
墨老夫人一心只在墨寒风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蓝氏和紫净的互动,只问道:“公爷今日怎的这么早就过来给我请安?”
墨寒风面色有些许尴尬,却仍然强笑着说:“今日公事不多,早早就回来了,想起多日未来看望母亲,心中有愧,就早早过来陪母亲说会儿话!只是刚刚进来就听母亲在生气,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
“还不是你的好女儿和好媳妇儿,竟然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让宁国公府颜面无光!”墨老夫人面色不悦地回道。
墨寒风看了一眼欲言又止,一脸小媳妇儿样的蓝氏,又看了看自己宠爱的小女儿狼狈的模样,实在不明白这样善良知礼的妻女如何会让国公府丢面子。
“明月,兮儿,老夫人说的可是真的?”蓝氏怕墨伊兮开口再度将情况搞坏,立马抢先开口,只是表情带着十足的柔弱可怜,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将墨寒风一颗心都看得融成了一滩水:“老夫人,夫君,都是妾身的错,妾身平日里太纵容这些下人,才惹来今日的祸事,我自问带她们不薄,岂料冰儿竟然恶意诋毁妾身和伊兮,真真伤透了我的心,也不知她是得了谁的指使!”
最后那句话,让墨雪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了这蓝明月是仗着有人撑腰,底气足了,竟然又有了要害她的心思。
墨寒风一听,顿时怒从心底起,沉着声音道:“那贱婢在何处?将她带过来,我倒要看看究竟谁给她的胆子!”
蓝氏一听,一脸感激地看着墨寒风,恨不得扑倒他怀中寻求安慰,看的墨寒风心魂荡漾,差点儿就忍不住过去将蓝氏搂进怀里。
墨老夫人自然是知道自己儿子的秉性,但她毕竟是墨寒风的母亲,自然不能驳了他的面子,所以只在一边坐着不说话,但眼里明显有着不赞同。
冰儿不一会儿就被几个婆子押上来,身上同样狼狈,灰头土脸的,一进来就匍匐在地上,哭着求道:“老夫人,老爷,夫人,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墨寒风看也没看冰儿一眼,冷着声音喝道:“你这奴才,如何敢在外面诋毁自家小姐和夫人,你说说,究竟是何人指使你?”
冰儿惊恐地看了一眼墨寒风,又看看蓝氏,只见蓝氏眼中隐隐的警告之意,想着自己全家的性命都捏在夫人手里,只能咬牙道:“都是奴婢一个人的错,奴婢并未受人指使,一开始只是怨恨大小姐上次责打奴婢,后来……后来是迷了心智,口不择言,请老爷恕罪!”
“好你个大胆的奴婢,大小姐责打你,那是教你规矩,你如何能怀恨在心?即便你怨恨大小姐,如何又能挑拨的二小姐也一起犯错?”墨老夫人沉声喝道。
冰儿瑟缩一下,她是知道墨老夫人的脾气,但又想到夫人的手段,心里一时百感交集,额上的冷汗滴滴下落。
“奴婢……奴婢……”蓝氏见状,赶紧开口道:“冰儿,老夫人问你话,如何吞吞吐吐,究竟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背叛主子,还要陷害二小姐和我?”说罢那眼睛微微飘向在一旁低头不语的墨雪槿。
冰儿心中了然,连忙磕头,连连说:“奴婢不敢说……奴婢……求老夫人责罚!”墨老夫人疑惑地皱皱眉,墨寒风也有些惊讶,难道真有人指使冰儿?
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呢?
墨寒风见蓝氏和女儿都受了牵连,还差点儿要被重罚,心头有气,威胁道:“你若说出是谁在背后指使,我可网开一面,从轻发落,若是你不说,那就拖出去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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