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宋澜澜因动胎气留院观察,另一边,接到消息的宋澜溪不知怎么到的医院,整个人处于恍惚状态,华谷次郎从病房走出面色痛苦,眼睛泛红,一看就哭过,看到妻子前来,赶紧上前扶住她
华谷次郎:“别过去了。”
他知道她会撑不住。
华谷明美突然的死对于宋澜溪来说就是晴天霹雳,推开华谷次郎,宋澜溪浑身都在颤抖,屏住内心的难受,一步步走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小人儿,神情落寞的不发一语,可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她平静下的悲痛,宋澜溪抬手轻抚上女儿的小脸,随即俯下身贴着女儿冰冷的脸,柔声道:
宋澜溪:“明美,妈妈来了,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好不好?爱睡觉的小朋友不乖的。”
华谷次郎哽咽了起来,走至她身后拥住她
华谷次郎:“澜溪,你别这样,明美她...她已经...”
宋澜溪:“我知道,女儿今天玩累了,她想睡觉。”
宋澜溪怔怔的点着头,自言自语道:
宋澜溪:“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刚转身走出两步,砰一声,晕倒在地,惊的华谷次郎措手不及,赶忙将她抱起。
宋澜澜靠坐在床上神情落寞,明镜打发桂姨回家熬汤,只留下林清秋与她一起在医院陪着,见宋澜澜靠坐在床上发愣,林清秋都要哭了,此刻的澜澜心里定自责不已。
宋澜澜脑海里还是小外甥女的音容笑貌,她还送了一个小人儿说给她的孩子,还说以后会给她的孩子作伴,怎么一眨眼就什么都没有了,眼泪止不住滚落,抬手往自己脸上就是一巴掌,明镜赶忙上前阻止
明镜:“澜澜,不要这样。”
林清秋赶忙走向门口警戒,宋澜澜抱着明镜大哭起来
宋澜澜:“都怪我,若我不乱跑姐姐就不会找不到人,明美就不会死,都是我,我瞎跑什么!”
明镜哽咽起来,耳边似还回响着华谷明美甜美的唤她姑姑,这一下子人就没了,搁谁心里也难受。
明诚走至明楼身侧,见左右没人,与他低声说道:
明诚:“华谷次郎亲手杀了开枪的那个人,死的那个是特高课的人,这次76号和特高课算是立功了,藤田芳正出面保了汪曼春,汪曼春携特高课抓获地下党有功,不过因明美的意外,功过相抵,柴崎和也也已经来电,说让华谷次郎分清公私,另外,除了今日被捕的松崎梨香,其他同志都安全。”
明楼知道这次是宋澜溪让明美救走了组员,只是没想到会发生意外
明楼:“救援的事情迫在眉睫,当下风口上,我们不能暴露,你安排一些人协助他们一起救人。”
明诚:“可如今人在地牢里,要救出困难重重。”
明楼:“这我知道,可时间有限我们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明楼侧身看向他,正色道:
明楼:“设法打通牢里,不论什么代价必须将她救出来,她身上太多机要,她可是蝎子的重要组员。”
明诚点头
明诚:“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
华谷明美的死令华谷次郎痛心不已,打击最大的不外乎是身为母亲的宋澜溪,好似一夜间憔悴了很多,独自坐在女儿的房里,轻抚女儿的每一个物件,眼泪嗒嗒落下,是她亲手送女儿去死。
华谷次郎进门就见到妻子坐在地毯上睹物思人,走近她,蹲下身从身后抱住她
华谷次郎:“澜溪。”
不是相田奈美,而是澜溪,女儿的死让他心痛如绞,可他已经失去了女儿,不想再失去爱人,她们是他的命啊。
宋澜溪转身抱住他,在他怀里痛哭起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除了悲痛还有自责,天知道,她宁愿用自己来换取女儿,是她这个母亲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她死一万次都不为过,女儿的那句再见居然就是永别。
华谷次郎安抚她睡下后才回梅机关,宋澜溪根本没有睡意,刚起身没多久,佣人敲门进入
佣人:“夫人,这是琴房送来的,说是小姐的东西。”
佣人将刚刚收到的包裹递给宋澜溪。
宋澜溪打开一看,发现了一份夹在图画里的一份裁剪过的报纸,立即盖上,看向佣人
宋澜溪:“这件事就不要告诉大佐,免得他看到心里难受。”
佣人点点头,离开时一声叹息,宋澜溪见她离开,立即起身锁上房门,随后打开信件,把每一行的首字圈出,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最后一次,她再做最后一次。
明楼看着躺在床上的宋澜澜,此刻的他心里很是难受
明楼:“对不起。”
坐在床边将她抱进怀里,是他没及时收到消息。
宋澜澜抬手用力拍打着他,连续用力打了好几下后趴在他怀里痛哭,哭泣道:
宋澜澜:“不怪你,怪我,是我没及时赶到,是我,都是我,若我早一步,或许...或许...”
松开他,任眼泪啪啪流,睁着猩红的眸子
宋澜澜:“汪曼春,她的命,我要定了!”
明楼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对于华谷明美他也是当作自己的孩子般,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心里也痛,更何况是看着她长大的宋澜澜,她的至亲啊。
见宋澜澜睡下,明诚担心道:
明诚:“大嫂她?”
明楼:“好在医生说只是悲伤过度,多休息就无大碍。”
明楼将房门关上,问道:
明楼:“事情安排得如何?”
明诚降低音量说道:
明诚:“她叫钟如怀,曾经和我们一起合作多次,她的组员说已经找到了人打通地牢,我们只要负责好撤离路线,做好后背支援,也是防止万一发生意外,和我们扯不上一点关系。”
明楼点头
明楼:“如今多事之秋,他们有这层担忧是正常的,既然他们已然有计划,那你安排好人手支援,切记,一切小心。”
山口百惠子一听到这件事后就立即到官邸看望宋澜溪,见她如此憔悴,心里不是滋味
山口百惠子:“奈美,孩子已经去了,你要多保重自己,明美是那么懂事贴心,她一定希望妈妈好好的。”
宋澜溪面色苍白,眼泪早已流干,红着一双眼睛
宋澜溪:“百惠子姐姐,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从未求过你,今日我有一事相求。”
山口百惠子本就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个时候自然应允
山口百惠子:“你说。”
宋澜溪:“松崎梨香被抓,华谷君为了我着想不让我走动,恳请姐姐给我通行证让我去趟监狱再最后见一次松崎梨香,我想知道我的女儿最后说了什么。”
宋澜溪真诚的恳求道。
山口百惠子见她如此苍白的气色,心里也难受,点点头
山口百惠子:“妹妹放心,我早说过,若有一日你需要我,我一定倾力相帮,回头我就让人给你送来。”
宋澜溪无力扯了扯嘴角
宋澜溪:“谢谢。”
握上她的手
宋澜溪:“姐姐此举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谢谢你。”
山口百惠子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不是滋味
宋澜溪:“我也是位母亲,我能理解你,凡事有关孩子的一切都不愿意错过,奈美,你也只是想最后再留住那一份美好。”
宋澜溪落下眼泪,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钟如怀被关在特高课的地牢里,汪曼春为了使其招供用了很多非人手段,身上火辣辣的伤痛刺激着钟如怀的每一根神经,整个人直打哆嗦,咬牙硬挺
钟如怀:“别费力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汪曼春戴上手套,从士兵手中拿过火钳走向她
汪曼春:“整个陆军医院只有你被抓,你的同伙呢?他们哪里去了?尽管我有耐心,我手中的火可没有耐心。”
钟如怀轻哼一声
钟如怀:“比耐心你可比不过我。”
汪曼春直接将手中的火钳无情的印上她的腰部,钟如怀痛苦的仰头闭上眼,宁愿咬破嘴唇也不叫出声,我就是死也绝不屈服在你们狗汉奸脚下。
一整个晚上钟如怀经历了从精神到肉体的残忍酷刑,依旧顽强的坚持着,第二日,钟如怀的落网意味着有可能抓获整个上海地下党,明楼借由此事重大让汪曼春到特高课和他一起向藤田芳正做一个汇报,而华谷次郎也带着唐泽佳佑一起前往特高课,上海各机关齐聚特高课就此事进行汇总。
而此时宋澜溪步行到距离特高课监狱一个街道旁,拐进一间包子铺,与来人交换暗语后将手中的钥匙递上
宋澜溪:“这是军用卡车,后面集装箱里我装了枪和医用品。”
其中一名男子伸手接过,頜首致谢,宋澜溪抬手看了看腕表,抬眸与他们说道:
宋澜溪:“这个时间段他们都在开会,特高课的地牢警卫不多,但是隔壁一条街有一个队的日本宪兵,警报一响,他们就会赶来支援,给你们的时间不多。”
男子点点头
男人:“撤离路线我们都计划好了。”
宋澜溪也不再过问细节,让他们换上日军服装后坐上黑色座驾,抵达地牢,警卫见来人,抬手敬礼
士兵:“华谷夫人。”
宋澜溪从口袋里拿出通行证,日语道:
宋澜溪:“我想进去看看那个抗匪。”
士兵:“对不起夫人,这是重犯,您还是...”
宋澜溪打断他的话
宋澜溪:“我就想知道我的女儿最后说了什么,这过分吗?!”
一向温柔的宋澜溪难得发了脾气,面色因情绪略显苍白。
自从华谷明美的意外,日本人都知道相田奈美身子不太好,见她如此难过,又有藤田长官亲发的通行证,故而退至一旁
士兵:“夫人可以进,可他们?”
男人:“我是华谷大佐的警卫,夫人身子不好,没有人守在她身边,若再出现意外,你有几条命承担?!”
男子一口流利的日语让狱警一时语塞,微微頜首后不再说话
宋澜溪:“我知道你的职责所在,我也不让你为难,我只带两人进去,其他人留在外头,这样可好?”
宋澜溪轻声说道。
狱警点头
士兵:“谢谢夫人理解。”
相田奈美如此好的态度他也不愿意为难,继而让行。
宋澜溪:“谢谢。”
宋澜溪致谢后带上了两个身手最好的人进到地牢内,两名男子跟在宋澜溪身侧,衣袖里的手枪已子弹上膛。
宋澜溪走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手心已冒着汗,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她不是怕死,而是害怕救不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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