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诚不知道如何开口之际,明楼进屋,看到他来,明诚与他视线相交,继而走出门外,拉住准备进去的阿香,将空间留给他们夫妻俩。
宋澜澜:“我看阿诚吞吞吐吐,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澜澜看向明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恐惧自心底涌出。
明楼曾想过无数次说辞,可这会面对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走至床边,握上她的手,柔声道:
明楼:“澜澜,有件事要和你说。”
平缓语气,随后与她说道:
明楼:“今日蝎子的组员进行了对钟如怀的营救,你姐姐为了掩护她们撤离....牺牲了。”
最后三个字与他来说说得艰难、痛苦。
宋澜澜不由愣住,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楼,不确定的再次问道:
宋澜澜:“谁死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明楼:“你姐姐,宋澜溪。”
宋澜澜犹如晴天霹雳,愣着一动不动,他说姐姐死了,死了?啪嗒,一滴泪落下,宋澜澜一愣一愣的说道:
宋澜澜:“明楼,这玩笑不好。”
见他沉默不语,面色痛苦,宋澜澜抬起手用力的打向他,大声吼道:
宋澜澜:“你骗我是不是!为什么派去的人是她!你混蛋你!”
面上愤怒,声音却无比哽咽。
明楼任她发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若知道蝎子小组要派的是宋澜溪,他是不会同意的,此刻连那一句对不起都显的苍白无力。
宋澜澜推开他,愤怒的看着他,眼泪止不住落下,片刻,抬手预朝他脸上甩下一巴掌,见此,明楼只能承受,可这一巴掌却迟迟未落下,宋澜澜抬手挥向他,可却在挨近他脸颊时停下,红唇颤抖着,闭上眼转而给了自己一巴掌,哽咽道:
宋澜澜:“这一巴掌该死。”
明楼:“澜澜。”
看着她这样痛苦,明楼的心里也似被人紧紧揪着,接连痛失至亲,如何去承受。
宋澜澜清楚的知道那是他组事物,明楼只是提供支援,万分痛苦的看着他,泪水止不住的倾泻而下
宋澜澜:“我早该想到她会参与。”
趴在明楼怀里绝望的放声痛哭起来
宋澜澜:“她是我姐姐,给我爱和温暖的姐姐啊,可我却救不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啊!”
咬着嘴唇,两手攥着拳头捶着床铺。
明楼按住她的手
明楼:“澜澜,医生说你不可..”
还未说完,宋澜澜掀开被子下床,自言自语道:
宋澜澜:“我要去看她,我姐姐在等我去看她...”
泣不成声,推开明楼欲往门口走去。
明楼从身后拥住她
明楼:“澜澜。”
声音带着哽咽。
宋澜澜弯着身子哭喊着
宋澜澜:“母亲死后,是她带着我,明楼,她是我姐姐啊,我的姐姐...”
慢慢在他怀中滑落跌坐在地上,握拳捶着地板
宋澜澜:“连她最后一面我都见不到,再也没有人像她一样期盼着我回家,我再也...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再也听不到她说..说,澜澜回家吃饭...”
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宋澜澜泪流不止,失声痛哭的样子让明楼的泪水不禁落下,坐在地上从身后紧紧抱着她,安抚着她的情绪,千言万语终化作一个爱的怀抱,让她临近崩溃的心有了一丝温暖。
察觉到怀里人不作声,明楼感到不对劲,赶紧低头查看,才发现她哭晕了过去,赶忙将她抱回床上,大喊医生,而苏雨虹在为宋澜澜紧急治疗后走出病房与明楼明镜说道:
苏雨虹:“她情绪过于悲痛,接连两次情绪失控,目前有小产的迹象。”
话一出,明楼大惊,明镜问道:
明镜:“那澜澜会不会有事?”
苏雨虹:“她从现在开始哪里也不能去,必须在床上保胎到生产,还要注意控制她的情绪,不能再激动了,不然,孩子真的..”
苏雨虹最后几个字没说出口,深深叹息。
宋澜澜面色憔悴,一双眼又红又肿,醒来后一句话也不说,目光空洞,一个劲的盯着眼前发呆,明镜、明楼和林清秋看着她,也是不知说什么好,半响,明镜走至床边坐下,柔声道:
明镜:“澜澜,大姐煮了你喜欢的鸡蛋粥,吃一点?”
宋澜澜目光挪向她,摇摇头,无力道:
宋澜澜:“大姐,我真的吃不下。”
声音哽咽。
明镜抬手抚上她的脸,哽咽道:
明镜:“孩子,大姐知道你心里难受。”
话一出,宋澜澜红了眼,明镜心疼说道:
明镜:“瞧瞧你,憔悴成什么样了,大姐看着难受,好孩子,吃一点,当是为了澜溪,她最希望你好,是不是?”
宋澜澜看着她,眼眶里的眼泪不停的流,明镜抬手为她拭去眼泪,明楼及时将鸡蛋粥递上,明镜伸手接过,拿起勺子递进她口中。
宋澜澜张开嘴边吃边哭,眼泪一滴滴落入碗中,待她吃完后,明镜放下碗,随即将她拥进怀里,宋澜澜抱着明镜低低哭泣,明镜只轻抚着她的后背不说一句,一个无言的拥抱让宋澜澜感到了满满的温暖,来自姐姐的温暖。
明诚进门见到如此温馨的一幕,不忍打扰,看向明楼,朝他做了一个手势后走至门外,待他走出后与他低声道:
明诚:“刚刚接到消息,有人来了上海,要见你。”
见到明诚的神色,明楼自然猜到了来人是谁,与他点头,
明楼:“你去安排吧。”
明楼打发了桂姨和阿香回家,也派人盯着梅机关,这样的安排只为了一个人,明诚打开病房门,随后在病房外警戒,明楼和宋澜澜一同看向来人,明楼起身相迎,与来人两手相握
明楼:“你的到来让我们很意外。”
蝎子,谢文钧,五官立体,剑眉星目,曾在日本和德国留洋,五年前接管,成为了六大情报组组长的联络人,亦是眼镜蛇和水母的上级,这也算是眼镜蛇第二次见蝎子,上一次还是在巴黎,他成为他新的联络人之时,已是五年前。
谢文钧:“此次来也是公私参半。”
谢文钧看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宋澜澜
谢文钧:“对不起水母,你姐姐牺牲...”
时间太赶,不然他也不会让宋澜溪走这一趟。
宋澜澜:“我姐姐是什么时候加入你的小组?”
宋澜澜语气略显无力。
谢文钧:“你姐姐从来就没有加入,她说她不加入任何组织,人活这一辈子,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够。”
谢文钧深深叹了口气
谢文钧:“你姐姐她比我们一些同志都要出色。”
还记得她的那句话,我是这片土地的儿女,就要尽到一份儿女的心,多么好的姑娘,可他们有些同志却选择放弃做叛国贼。
宋澜澜忍不住流下眼泪
宋澜澜:“她虽然没加入,可却无愧于心。”
谢文钧拍拍她,以示安慰
谢文钧:“我这次来上海是有任务派给你们。”
起身,目光投向明氏夫妇
谢文钧:“上回眼镜蛇和我提的自杀计划我已经和李组长说了,这个行动放在六个月后,另外,自杀行动后,水母你就要离开这里,前往重庆潜伏。”
最后一番话,宋澜澜和明楼相视一眼,明楼问道:
明楼:“水母在行动计划后不是该返回延安吗?她的样子重庆的人都认得,如何潜伏?”
谢文钧待他说完,正色道:
谢文钧:“上头的意思是让毒蛇策反宋澜澜,戴笠极其爱惜人才,像水母这样出色的特工必定合他意,当初你们结婚,他就说过让你试着策反,自杀行动前你就可以上报于他。”
明楼:“戴笠是一只老狐狸,他不会轻易相信。”
明楼眸子微眯,说完后目光投向宋澜澜。
谢文钧不急不缓说道:
谢文钧:“他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他一定会派人来上海会见水母,要开什么条件那就是水母要做的事情,所以你要在这半年内养好身体,训练一天不许落下,随时应付戴笠对你的一连串考试。”
见两人默不作声,谢文钧继续说道:
谢文钧:“于戴笠来说,藤田芳正是他最想除掉的人,在他对你的“考试”中,这是必备课,水母你要取藤田芳正的首级,这是戴笠最想看到的你的诚意,也是你入复兴社的学费。”
宋澜澜:“关于除掉藤田芳正,我和眼镜蛇已经有了计划。”
宋澜澜与明楼视线相交,彼此会心点头
宋澜澜:“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谢文钧看了眼明楼,与她说道:
谢文钧:“等把日本人赶走,接下来就是我们和重庆的较量,眼镜蛇是一定要返回重庆潜伏,你们夫妻俩可以再一次联手,彼此也好有个照应,李组长代我向你们说一句,期待你们一起回延安归队。”
明楼和宋澜澜相视一眼,随后看向谢文钧,异口同声说道:
明楼:“是。”
谢文钧:“只有六个月时间,很多事情你们要早做打算。”
说到这里,谢文钧看向宋澜澜
谢文钧:“关于千鹤的事情我已经上报给了李组长,因为当年他的档案被梁文洪销毁,另一份备份暂时找不到,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暂时不能承认他,而且他目前看起来是叛变了,首长说如果他坚持做汉奸,那么就将他除了。”
宋澜澜抿唇,随后轻应一声,明楼自然看到了宋澜澜的神情,谢文钧开口说道:
谢文钧:“最后一件事,带我去看看那个小男孩顾斯年,水母到时候去重庆带着他一起。”
明楼:“晚点我会让阿诚去安排,到时候会给你发地址。”
谢文钧:“该说的我说了,时候不早,我该走了。”
谢文钧如同一个长辈,将手放在宋澜澜的肩膀上,语重心长说道:
谢文钧:“未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为了那份和平,所有的悲痛都要收起,水母,养好身体,还有任务等着你。”
宋澜澜:“明白。”
在谢文钧出门之际,宋澜澜再次问道:
宋澜澜:“那我们若都回了重庆,我的孩子是?”
谢文钧转头与她说道:
谢文钧:“可以让孩子在延安,也可以交给你们的家人,当然,你们夫妻俩可以自己带,但是我要说明一句,如果你们自己带,他的安全我们不能保证。”
明氏夫妇相视一眼,一起说道:
明楼:“我们选择自己带。”
说完,明楼握上宋澜澜的手。
明诚见谢文钧出门,准备陪他下楼,谢文钧拒绝他的好意
谢文钧:“不用送我。”
礼貌致谢后径直下楼,正遇上来送饭的明镜,主动打招呼
谢文钧:“明董事长。”
闻言,明镜停下脚步,谢文钧脱下礼帽,见到面前的人,明镜想了想,随即笑了起来
明镜:“是你,你怎么在这?”
说来,上回在江苏码头谈事情,遇到闹事,还真是多亏了他。
谢文钧:“来医院看朋友。”
谢文钧见她手里的饭盒,礼貌微笑
谢文钧:“明董事长要忙,那我就不多打扰。”
正准备走之际,明镜叫住他
明镜:“上回多亏了先生,还不知道先生贵姓?”
谢文钧:“在下谢文钧。”
明镜对上他的眼睛,彼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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