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轻柔就像是一只讨厌的苍蝇,虽然翻不起什么大浪,却总能给她制造一些小麻烦。
“可是南宫清泽应该不会留给我们时间。”君鸣徽的眸光冷了冷,都怪君悦媛,否则锦华如何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这次,我亲自出手。”
宫夙烟顿了顿,看向老皇帝:“至于君悦媛,皇上最好还是看紧些。”
“朕不会再让她出来捣乱了。”
说到此事,老皇帝也是很无奈。
宫夙烟也不好再说什么,若不是看在老皇帝等人的份上,她早就宰了君悦媛,还会容她活在这世上?
对于妄图杀害她的人,宫夙烟从来都不心慈手软。
君悦媛犯下的罪,足够她死上一百次了。
宫夙烟没说话,她站起身,白衣如雪般轻舞飞扬,面纱下破碎的容颜一片冷意。
以前她戴面纱是为了隐藏身份,可是这次,却真的是为了遮丑了。
“下不为例。”宫夙烟眸光冷冽,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她虽然不说,可是老皇帝却明白她的意思。
君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多日不见宫夙烟,这个少女的身上又多了几分深沉的气质,越发深不可测起来。
“云深的大军最少还要五日才能到达锦华边境,请五皇子殿下即刻出发,前往景城做好防御。”
“师出有名很重要,它可以振奋士气,请皇上立刻发出昭告,说南宫依乃是被贼人所杀,而那贼人来自傲雪,与锦华本无关系。但是云深咄咄逼人,锦华不得已才起兵反抗。”
“至于二公主,”宫夙烟转向君晓,淡漠的眼神闪烁着睿智的光,“请二公主安抚好百姓的情绪。”
“那你呢?你要走?”君鸣徽微微皱起眉,莞轻柔如今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她是阴阳家的族长,其手段毒计层出不穷,宫夙烟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次次安然无恙。
如此说来,她自己的任务反倒是最艰苦的。
无人知晓阴阳家的所在,她不仅要找到这个隐藏了几百年的上古家族,还要杀进去将君凌天和君清带出来。
这其中的难度自然不言而喻,甚至可能威胁到她的生命。
就算她再强悍,始终也是一个女子。
“没人比我更了解莞轻柔,”宫夙烟的语气轻描淡写,“我去再合适不过。”
“不行,”君鸣徽立刻反驳,“莞轻柔既然能将君凌天和君清带走,她本身的手段自然不容小觑,你一个女子如何能去冒险?”
“你可知道我如今的实力是多少么?”宫夙烟眉眼淡漠。
君鸣徽愣了愣,他只知道宫夙烟的修为很高,却不知道高到了什么程度。
他上次见她,她似乎已经是八阶强者了,如今再次归来,他竟是一点儿也探查不到她的气息。
“元王之境。”宫夙烟缓慢的吐出四个字,却让君鸣徽,君晓和老皇帝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元王之境,那是传说中的等级啊!
自七阶之后,从未有人突破过!
要知道,启月大陆上的灵气并不浓郁,所以大家的修炼进度都很缓慢,能够达到七阶元力的人已经是少之又少,可是像宫夙烟这样,突破了八阶,九阶,十阶,元尊之境,最后达到元王之境的人,根本就没有!
就是万年前,能够达到元王之境的人也没有出现过!
宫夙烟很平淡,在冥的帮助下,她并不觉得升级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已经达到元王之境的她,也不过和饕餮堪堪打个平手而已。
君鸣徽沉默下来,如果宫夙烟真的已经是元王之境的强者,那么在整个启月大陆上,没有人会是她的对手。
他本该不必担心,可是宫夙烟上次受的伤却让他触目惊心,此生都无法忘记。
一想起她呼吸微弱的躺在床榻上小脸苍白的样子,君鸣徽就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我还会去寻找一个盟友,如果他答应了,那么锦华就必然安然无事。”宫夙烟云淡风轻的说,她早就考虑好了一切,如果那个人出手,她就彻底不用担心了。
“谁?”君鸣徽挑眉。
“慕寒星。”
宫夙烟抛下这三个字,便头也不回的离去,白色衣衫飞舞飘扬,一如她的人凌厉果断。
聚财庄内。
一个婢女低眉顺眼的给宫夙烟呈上了一杯茶,宫夙烟却看都没有看一眼,反而直直的看向那坐在主位似笑非笑的人。
那人眉眼间荡漾着淡淡的慵懒之意,剑眉星目的容颜好似一块暖意融融的宝玉,微抿的性感的薄唇弯起邪肆的弧度,他狐狸般的丹凤眼光芒闪烁,柔顺的墨发从肩头倾泻而下,月白色的衣衫将他修长挺拔的身形完美的显露。
风华无双。
这个男人,任何女子只要看上一眼都会沉沦。
“听说锦华和云深要开战了,你是为这件事来找我的么?”慕寒星慵懒的靠在软榻上,指尖若有若无的轻扣着桌面。
“是。”宫夙烟也不隐瞒,坦白的道。
“前不久你还被锦华众人关在牢房里,怎的会愿意帮他们?这可不像你的性格。”慕寒星双腿交叉,笑容邪肆随意。
“只有这一次了,从此以后,我与锦华再无瓜葛。”
宫夙烟的声音很淡漠,她低垂着眼帘,眼中光芒忽明忽暗,慕寒星也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绪。
“我是与你关系不错,不是与他们,”慕寒星的语调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可是宫夙烟已经听出了拒绝的意味,“我聚财庄虽然财势大,却也不愿意浪费在这种地方。”
他聚财庄有钱,却也不是这么耗的。
“锦华于我有恩,况且我也是看在我娘亲的面子上,”宫夙烟抬起眼淡淡的瞥了慕寒星一眼,“老道应该告诉过你,我娘亲的身份。”
“我知道。”慕寒星挑了挑眉。
“你救过我的命,所以我也不会强求你,”宫夙烟站起身,眸光清凉,声音清淡,“那就这样吧,既然你不帮锦华,我希望你也不要帮别人。”
“你一定要插手么?”
慕寒星的眸光沉了沉,他抬起头来看着宫夙烟,一张俊美的容颜暴露在晨光中,可是他的眸光却幽深如夜。
“是。”
宫夙烟毫不隐瞒,一双如水的黑眸中透露出坚定的神色。
“也罢,”慕寒星叹了口气,“我虽顾不了锦华,却可以护你,当然,也许你并不需要。不过我还是想说,如果锦华保不住你,还有我。”
“有些事尽力而为就好,不要太过拼命。”
慕寒星低笑一声,他从软榻上起身,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宫夙烟娇小的身影。
他抬起手,猝不及防的将她抱进怀里,男性的气息忽然间漫入鼻尖,宫夙烟一惊,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可是慕寒星抱的那么紧,她又不好推开他。
“不要再说什么报答我的事情了。”慕寒星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她柔软的细发带着暖意,少女淡淡的体香浸入他的鼻尖,比那些脂粉味好闻的多。
慕寒星深吸一口气,充满磁性的声音略有低沉:“我要的,你给不起。”
这次轮到宫夙烟沉默了,她僵硬的身躯渐渐的软了下来,任凭慕寒星将她抱在怀里。
看着怀中的小人不再挣扎,慕寒星微微一笑,放开了她。
“走吧,记得撑不住了回来找我。”慕寒星背过身,不再看她。
“谢谢。”宫夙烟蠕动红唇,轻轻的道,却没有说出声。
慕寒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她的身边,可是他每次出现的都是她最危机最绝望的时候。
那次她从光明神殿赶回锦华,无法以一人之力对抗云深的埋伏,是他出现,以破灭十八斩相要挟,逼慕言退兵。
后来她被巫灵锁在地牢里遭受折磨,是他冲破了层层阻碍将她救出。
平时他嬉皮笑脸毫无正经,实则心细如发深沉善谋。
她默默无言,转过身出了房间。
慕寒星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眯着眼看向那满园盛开的国色天香。
待那抹身影出了聚财庄,他才低低的道:“冷诀。”
“属下在。”
一个身影赫然出现在房间内,那冷酷的男子单膝跪地,面无表情。
“大量买进粮草,动用我们在四国所有的势力,再低价卖给锦华,动作小心点,不要被禁忌之巅那边的人发现。”
“主子还是要帮宫姑娘么?”冷诀抬起头,眼中透着不解。
他看到慕寒星拒绝了宫夙烟的请求,还以为慕寒星真的不打算帮助她,可是宫夙烟走后慕寒星又说要帮助锦华购买粮草,动作还要偷偷摸摸,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宫夙烟呢?反而还要骗她?
慕寒星脸色一冷,立刻沉下了脸:“爷的事你也敢过问?”
“属下不敢。”冷诀立刻低下了头。
“哼,快去办吧,办不好爷回头让你罚跪三天三夜。”慕寒星语气不善的道,可是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傲娇的感觉。
“是。”冷诀不敢再多待,急忙出了房间。
慕寒星撇了撇嘴,他才不会告诉冷诀,他是怕宫夙烟觉得欠他的才这样做呢。
有些事情是他自愿,不必让她全部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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