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财主就赶到了赵府,但是赵财主生意上有些事,天还未亮就离开了,王财主也扑了一个空。
这个时候,男女的防限,并没有像慕贞前世了解的古代那么严格。所以赵世文没有在家,赵宝霞则接见了王财主。
赵宝霞昨天想了大半夜,终于想到了一个对策。所以,就算是听说王财主来了她也不怕。
前脚刚踏进堂屋的大门,见到做在上席的王财主,立马娇笑道:“王伯,您来了,咋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我们也好去门口接一下,让您等了这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说着,礼貌的冲王财主福了福身子。
王财主本来是要来找赵财主的,谁晓得,他把自己的儿媳妇没看住不说,现在自己来了,他还躲着不见,就算是平时觉得赵宝霞还不错,这会儿也没得啥子好脸色。
重重的把手上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冷哼一声,道:“赵财主好大的架子,把老夫的儿媳妇弄丢了不说,还想派个小辈来大发我?”
赵宝霞脸上的笑容不减半分,莲步轻移,陪坐在下首,道:“王伯,您这可是冤枉我爹了,早晓得您要来,他外面就算是有再大的生意,也会留下来陪您的。可巧了,不晓得您要来,今儿早上一早,他就去了云县。”
王财主见就算自己发火了,赵宝霞还陪着笑,心下也晓得,和小辈计较,失了长辈的样子,也就缓和了脸色,“我来也就是问问,昨天找了一天,可以把宝珠找到?”
赵宝霞面露难色,默了默,道:“王伯,真是不好意思,我爹不止派了家丁,还托了镇长,找了一天都没见踪影呢。”
眼见儿子的婚期就要到了,这儿媳妇却不见了,这不仅让他们王家的脸没哪儿搁的,这桩婚姻要是不得成,那以后大众得怎么看自家儿子?
想到这里,赵财主不由问道:“好好的人,咋法儿就没见了?是不是在屋里受了啥委屈?”
王财主可是晓得,赵世文十分疼爱这个女儿,所以,说不定就是不待见自己的儿媳妇,才把人给逼走的。
见赵宝珠还未过门,王财主就这么维护她,而自己呢?长得比赵宝珠漂亮,人也比赵宝珠能干,自己的公婆和王财主比起来,那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自己回婆家,就是没给他们带礼行,差点饭都不让自己吃了,他们除了图自己的钱,对自己就是漠不关心的。
她赵宝霞可是天之娇女,凭啥她都得不到的待遇,赵宝珠却可以得到?
因此,心里不平衡的赵宝霞又不痛快了。
揪着手里的帕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吞吞吐吐道:“王伯,有句话,我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既然来了,王财主自然是要晓得个究竟了,见赵宝霞这副模样,肯定是和赵宝珠有关的,“说吧。”
“我说了,您先莫生气。”似是不放心,赵宝霞加了这句话后才开口道:“您晓得,我这姐姐啊,是被我给找回来的。外人盛传什么是我爹爹赶她出门的,平白让我爹爹背了这黑锅。她是我爹爹赶走的不错,但是,是她犯错在先,所以我爹爹才动怒的。”
王财主早就晓得赵宝霞邻牙俐齿,没想到她还有把黑的说成白的本领。
当时赵宝珠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他可是在场的。明明就是那赵世文不顾父女情义,现在怎么怪起宝珠那丫头了?
神色恹恹的看了一眼赵宝霞,道:“当时我可是在场的,我看的怎么和侄女儿说的有些出入啊。”
王财主这么明显怀疑的语气,赵宝霞也不恼,继续道:“都说了,那是旁人看到的。您不会以为,就是应为她给那家丁求了几句情,我爹才将她赶出家门的吧?”
王财主看着赵宝霞,那意思是:难道不是的?
也不等王财主再开口说啥,赵宝霞接着道:“人家都说,家丑不可外传,但是我看王伯您是自家人,也就不怕你看这个笑话了。实不相瞒,宝珠之所以被赶出家门,是因为她不听父命,任性妄为,要是爹爹再容忍下去,咱赵家的脸面都要叫她丢光了。”
赵宝霞一副确有此事的模样,让王财主不由好奇问道:“哦?咋回事啊?我看宝珠这丫头,是个老实的啊。”
赵宝霞一副你有所不知的表情,道:“爹爹在早先就有把宝珠许配给令郎的打算,只是宝珠不答应,似乎要和那下人厮混在一起,三番两次不被爹爹发现,爹爹劝阻,她还和爹爹反抗起来了。那次那下人偷了咋家的东西,就这,我那不懂事的姐姐还屡屡为那贼求情。爹爹自是不允,想着这次终于可以让她死心,安心的嫁给令郎了,哪晓得,她却出言不逊,咋们两家是世交,我爹这气不过,才将她赶出家门的。”
“哦?她说了啥?”
赵宝霞小心的看了王财主一眼,这才小心的说道:“说了……说了令郎的一些不好听的话。”
王财主的儿子虽然是个傻的,但是老两口老来得子,自然是心疼的跟宝贝金子似的。之所对赵宝珠这个“儿媳妇”这么上心,就是希望儿媳妇能对自家儿子好些。
所以,儿子就是王财主的逆鳞,谁都说不得,一听说赵宝珠说自己儿子的坏话,王财主坐不住了,一跳就起来,问道:“你说,她说了啥?”
“她说,她就是喜欢那个下人,就算是贼,也要比嫁给傻子要好,要是我爹不放了那下人,非得要她嫁给令郎,她宁愿去死。”
赵宝霞的话音一落,王财主气的猛拍了一下桌子,怒骂道:“畜生,亏得老夫巴心巴肝的想要她嫁给我儿,这毒妇尽然这么扁做我儿。嫁给我儿还不如去死?好,老夫非的把她逼出来,看她怎么个死法。”
等王财主的一通火发完,赵宝霞这才假装害怕道:“王伯,您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然后叫来下人,从新给王财主上了一杯茶,道:“昨天我们一发现姐姐不见了,就赶紧把门楼封锁了,所以,我断定她现在还在城内,要是找出她,也是有办法的,不过,需要您的配合。”
见赵宝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王财主问道:“啥法子?”
“你不晓得吧,我这次见到姐姐的时候,她还和那个被我爹逐出家门的下人在一起,看样子,她还挺看重那下人的。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估计被我们赶出去后,那下人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又回来偷了我的荷包,被我当场发现,现在正关押在衙门呢。咋们要是用这个贼来引诱她,她肯定乖乖现形。”
赵宝霞说的头头是道,王财主也很赞同,“贤侄可有啥妙计?说通透些。”
“她在暗,咱们在明,这上河镇说小不小,她要躲着咱们,还真不好找,但是,她能躲着咱,自然是对咱的动向十分了解的。咱们要是找人,去市井散布消息,就说三日后,就是她和令郎的大婚,咱们看在她的面子上要放了那个下人。只要这个消息一放出来,就不怕她不现身。”
赵宝霞的方法,王财主也不晓得到底有没有用,但是她现在也想不到啥好的法子,只好答应了。
所说今天来还是没有赵宝珠的消息,也没有见赵世文给他表个态,但是有赵宝霞在一旁协助着,相信不是多大问题。
赵宝霞笑语盈盈的送走了王财主,心情出奇的好。
她就说,她赵宝霞都得不到的东西,赵宝珠凭啥得到?
这个法子,是她昨晚想了大半夜才想出来的,用赵明哲做诱饵,不怕赵宝珠不出来。
虽然从小她和赵宝珠接触的并不多,但是想要拿到赵世文的财产,又怎么能不了解一下其他兄弟姐妹的情况呢?
赵宝霞晓得,赵宝珠从小就和赵明哲还有齐氏亲近。不止一次,她看见赵宝珠悄悄儿的给他们送吃的。
而且,赵宝珠还喜欢跟在赵明哲的后面。
以前她小,不晓得赵宝珠为啥老是看赵明哲,而且,那眼神里还有她看不懂的东西。
渐渐长大,直到她遇到了何福临之后,她才晓得,那是爱慕的眼神。
以前,她还暗自嘲笑赵宝珠没得眼光,尽然喜欢一个小人,果然是没有出息的。但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高兴。
现在,又是她这没出息的眼光帮了自己一次。
要是没有赵明哲,还真不好找出她来呢。
自己要是不声不息就解决了爹爹的难题,相信,爹爹承诺她的,也一定会做到。
想到这里,赵宝霞就坐不住, 叫来管家,就吩咐了下去。
管家是赵宝霞的舅舅,要是没有赵宝霞,他今天还不晓得在哪里刨食呢?怎么可能还当上赵府的管家?
所以,对于赵宝霞的话,管家素来是十分听从的。
把自己的计划详细的和管家说了一遍,交待清楚之后,赵宝霞这才心满意足的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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