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看着这二人,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问道:“莫非江宗主之前所说的‘想与之厮守一生的人’,就是她?”
嗯?江澄这棵老铁树还说过这样的话?蓝思邈的眼睛亮晶晶的,里头好像闪着星星。她巴巴地望着江澄,想亲耳听到他回答说“是”。
但等了半晌,只等到一句:“宰相多心了。”
手中的温暖忽然被抽走,江澄愣了愣,垂眸看她,却看到她垮了脸,似乎很不高兴。
宰相嘴角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吗?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子,言行举止毫无规矩,唯有样貌看得过去,可是比起我家妆儿,还差了些。”
这人竟然不听他讲话,还自顾自地开始评价起蓝思邈?江澄冷了脸,“宰相是行走官场的人,大家闺秀看得多了,自然觉得唯唯诺诺守规矩才是女子该有的样子。可惜——江某不喜。”
熄灭的火苗又摇摇晃晃窜了起来,在蓝思邈眼中,生生不息。
他不喜唯唯诺诺守规矩的女子,言外之意,是不是在承认喜欢她?
哪怕现在被宰相抓去鞭打折磨,蓝思邈也觉得死而无憾了。
宰相道:“江宗主,别急着盖棺定论,只有见过妆儿,才能明白她的好。时日不早了,本相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他随意地拱手一礼,不等江澄发话,便负手,大步流星地跨出了门去。
宰相一走,门口便只剩下江家的弟子,江澄吩咐道:“不必守在门口了,去校场看看他们有没有好好训练。”
外面的弟子应声,走时还十分好心地替二人关上了门。这下子门口可是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了。
“那个宰相可真没礼貌!而且他刚刚还说再不踏入此地呢!竟然还想‘改日来访’?信不信我打得他满地都找不着牙啊?”蓝思邈卷起了袖子,十分鄙视地道。
江澄一个爆栗敲在她脑袋上,语气转好了些:“你还偷听我们说话?”
蓝思邈吐吐舌,“我若是不来偷听,又如何能听到那些有趣的话?”
知道她要说什么,江澄立马垮了脸,恼怒道:“闭嘴!那些都是权宜之计,推脱之词。”
“嗯?推脱之词?”蓝思邈往前走了一步,逼得江澄下意识退了一步,“当真只是推脱之词吗?‘想与之厮守一生’这种话你也推脱得出口?”
心神不定的江澄退无可退,被椅子绊了一下,跌坐在椅子上,无言以对。
蓝思邈双手搭在椅子把手上,整个人居高临下地盯着江澄,表情活像一个地痞流氓,“我看你就是心口不一,简直像个傲娇的小公主!”
江小公主对这形容词十分不满:“注意仪态!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蓝思邈不动,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嗯……那就,超级傲娇唯我独尊自大臭屁又死鸭子嘴硬的江小公主?”
“我看你是伤好了皮痒了?”江澄下意识摸了摸指间的银戒。
“我的伤口好疼啊!”蓝思邈立马“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小脸皱成一团,看样子当真是痛苦极了。
她揪着心口的衣裳,面色煞白地慢慢滑坐在地上,继而抱住江澄的一条腿,将脑袋枕在上面,狡黠一笑:“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阿浔受伤了,要江小公主抱抱才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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