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现在能够恢复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让人感到惊讶了。
主治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在我床边感叹道。
这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
我从第二天开始除了医生安排一天两个小时的康复训练以外,我还在深夜的时候独自进行三个小时的康复特训,如果这样还不能到达这种程度的话,那就太对不起我这几天晚上艰辛的汗水了。
今天是住院的第五天。
医生:不过,就算是恢复情况良好也不能提前转离重诊区,多留在这边再观察几天。
春树君:嗯啊,好吧。
因为我心里明白,既然是医院的规定,我现在口头上浪费口水去争取也不会获得多大成效,所以我表面上选择妥协。
这几天樱良依然没有来看望过我。
倒是口香糖君和闺蜜同学反反复复来了不少次。
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奢求樱良会主动过来看望我了。
早先时候我已经下定决定。
要在今晚行动。
不过还需要一个先决条件。
春树君:伯母。
樱良的母亲:诶,怎么了?
回应我的是一位面容削瘦,精神力也很差的妇女,是樱良的母亲,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樱良的缘故,感觉脸色比之前见到她的时候还要差上许多,因为我拜托母亲的缘故,所以她今天被我母亲请求照顾我一天,伯母毫无避讳的接受了。
虽然很担心伯母憔悴的缘故会不会因为樱良病情恶化了。
但据闺蜜同学所言,樱良似乎依然住在普通病房区,如果是病情恶化了,应该会搬上来重诊区吧。
春树君:我能提一个奇怪的请求吗?
伯母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挂着些许疑惑的神情。
樱良的母亲:可以,请讲吧。
春树君:你可不可以把樱良病房的钥匙交给我。
她感到些许惊讶,但很快就接受下来,露出慈善的笑容,点头同意这个奇怪的请求。
——————
「00:31」
这是我半夜起床后,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我轻轻把右手上的点滴管拔出,针口渗出的液体滴在不停的掉落在地上,由于四周很寂静的原因,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入我耳中。
我小心翼翼地把身体撑坐起来,伸手握住拐杖,靠着自己的力量成功站起身来。
刚站起身的我,就好像第一次走钢丝绳的马戏团初学者,身体摇摇欲坠。
想必是非常的滑稽。
在原地稍微调整了一下之后,我缓慢地迈开步伐。
没过一会,我到了房间门口,拉开房间门,医院走廊闪着略微昏暗的灯光,由于我们这一楼是重诊区,所以这个时间走廊上已经是了无人烟。
也是因为是重诊区的原因,所以我必须在深夜没有人的时候行动,在白天就算是家属允许,医院还是不会同意我们这些活跃在死亡边缘的人自由活动,这种行为违反医院的规矩。
所以我现在就好像是正在企图越狱的犯人,想到这一点心里就不免得有一种兴奋感。
于是我鼓足了干劲,向走廊深处深入。
但很快,这种兴奋感消散开来,我的身体理所应当的被疲惫感占据。
走廊十分安静,只有拐杖碰击地面的声音以及我疲惫的喘息声在浓浊的空气中回荡,身体内部仿佛在一点一点地溶化,如同一切变得稀烂混杂在一起般地难受。
如果太牵强了吗?望着仿佛一望无际的走廊,我打心底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酸痛的右手和左脚吹起反抗的号角,而我作为身体的独裁者,拒绝了他们停止工作的请求。
我一边想着从口干舌燥的感觉真令人厌烦,一边咬紧牙关拖着疲惫的身躯。
心里不断后悔着为什么之前没有去健身房锻炼身体,导致现在才那么辛苦,然后在模糊地在脑内预定表中持续写上「痊愈后,去健身房」不断默念着「去健身房、去健身房、去健身房、去健身房……」
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不得不说获得了不小的成果。
不知过了多久,我到了电梯口,说明我的路途已经过了三分之二,我打心底地感觉不容易。
在利用电梯工作的一小段睡觉短暂休息后,我重新启程,来到走廊。
这层楼的走廊不像重诊区一样安静,有不少家属和护士在楼道穿梭。
而不知为何,这层楼充斥着干燥而寒冷的空气,使我不禁全身打起哆嗦。
楼道上,我步履蹒跚的样子很快收获了大多数人注意,我无视着,默默承受着他们疑惑不解的目光,无言地,竭尽所能的
向着樱良的房间迈进。
——————
终于,我到达她病房门口,反复确认门牌号之后,我从口袋中拿出伯母给的樱良的房间门钥匙。
「咔嚓。」
十分悦耳的开锁声,我不由对此感到无比幸运。
又要重新见到她了,想到这里我的心不自觉地砰砰乱跳起来,紧张还是兴奋,彼时的我已经分不清。
稍作调整后,我轻轻地拉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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