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面并不是一片漆黑,今天刚好是月圆之夜,皎洁的月光照耀着房间,似乎不逊色楼道上的LED灯。
一阵充满寒意的风,从我脸旁掠过,身体感到寒冷,本能般稍稍发颤。
暑假时光已经来到末期,即将结束,九月也过了一些时日,虽然白天还残留着顽固夏天的气息,不过等到傍晚就像现在这样,会不时吹起的凉风。
这阵风除了是提醒我,秋季将至,似乎还有在暗示我的意思。
樱良,时间已经不多了。
走进病房后我轻轻的把门重新拉上。
房间并没有我预料地那么安静,有一阵阵轻微的哭泣声,抽涕声中空气中回响。
诧异之际,我选择无声地往房间深处走去。
越靠近病床,悲鸣声就越来越大,这种声音甚至盖过了我手中拐杖与地面产生碰撞的声音。
这阵哭声低沉又持续不断,满是悲痛。它是那种深入灵魂的哭喊,甚至能让听到的人也深感悲痛。
没过一会儿,我走到了她床头。
可能是由于冷的缘故亦或是不想让月亮看到自己的哭相,把被子盖住了整个头,身体不断颤抖着,床不由得发出悲号。
直到我站在她床头,她才好像终于意识到有人来了。
她的头从被子中挣脱出来,拖着哭腔询问道。
山内樱良:谁?
我时隔多日重新看到了她的面庞,但情况似乎很糟糕。
尽管来之前,在我脑内早已模拟过无数个我们俩重新相会时的场景,也在内心准备了许多不含糊、不尴尬的开场白,但……一放到现实,我的嘴还是不由自主的选择了最简便的回应方式。
春树君:晚上好。
她顿了一下后,一边倾着头一边露出极其困惑的表情。
她犹豫着,内心在经过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过后,她得出结论。
山内樱良:原来,是梦。
春树君:不,这是可悲的现实世界。
面对她逃避现实似的发言,我立刻做出了回应。
她似乎被吓了一跳,但脸上依然是充满疑虑。
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腹部,我由于疼痛感缩了一下身子。
在碰到实体的一瞬间,她好像才确定了自己不在做梦。
山内樱良:诶————
发出一声惊叹过后,她吓得急忙缩回了被窝中去。
山内樱良:「受伤的同学」你应该在病房躺着,来这里干嘛?
春树君:我听说你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所以就过来看看了。
山内樱良:那时间也得合理点啊,你以为现在几点了?
春树君:我猜是一点多快两点吧,那你难道还要让我回去?你就是这么对待一个“越狱”只为来看望你一下的同学吗?
山内樱良:哈哈哈,开什么玩笑呢「受伤的同学」,既然你来了不好好招待你怎么行?
春树君:钻在被窝里款待?
山内樱良:嘛——『受伤的同学』说话真H!
那里H了,想不通。
说着她重新从被窝中钻出。
朝着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脸上泪水被掩盖似的清理干净,但通红的眼角成为了她哭泣的佐证。
她的笑容果然有问题,我打心底这样觉得,即使面对我,她依然是露出这种狡猾的笑容,这让我感觉自己不被重视,不由得露出不悦的表情。
春树君:你刚才哭什么?
面对我的问题,她依然挂着那虚假的笑容,稍加思索后说道。
山内樱良:果然被听到了吗?好难为情,好难为情~其实刚刚做了恶梦到了以前死去的狗狗,所以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所以……
春树君:那我换个问题吧。
我强硬的语气打断了她无意义的借口。
而她似乎没有想到过我会打断她的话,愣在原地,眼睛怔怔得看着我,等待着我接下来的话语。
春树君:你怎么没来看我?正常来说都得过来道个谢吧?
山内樱良:嗯……这个,我就是说……那个……身体状态不好啦
她话语间,失去了以前的魄力,支支吾吾的、想尽办法要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的样子
春树君:是病情恶化了吗?
山内樱良:这个,这只是一部分啦,反正就是状态不好,还有就是打扰你休息也不太好。
让我的心,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揪得很紧。
春树君:不会感到打扰的,倒是你没来,我感觉有一些失落。
我把心里的真实想法,毫无掩盖地说了出来。
山内樱良:诶——「受了伤的同学」希望我去看望你吗?
春树君:嗯啊,我苏醒后,可是无时无刻在想着……
山内樱良:唔——
说话间,她的脸逐渐胀红,不好意思地被子提到跟前。
春树君:……等见到你的时候,要跟你要什么样的“报酬”。
山内樱良:什么?什么鬼?
春树君:什么什么鬼,我可是为了保护你挨了两刀啊——混蛋,索要一些报酬不是理所应当吗?
山内樱良:不是,现在这种气氛,不是应该,应该说比如“无时无刻想着妳的灿烂、可爱的笑容”啊,之类的暧昧的话语吗?
春树君:自己说自己可爱,你是自恋狂吗?
听罢,她邹起眉头显得很生气地嘟哝道
山内樱良:我只是举例而已,这样说绝对会比较好的!
春树君:那么真是抱歉了,我不喜欢说违心话。
山内樱良:诶——不要以为我忘了!你之前说过我在班里面是第三可爱的!难道那也是违心话吗?
春树君:不,那是真话。
是被万恶的酒精,所驱使袒露出来的真话。
山内樱良:那么……
春树君:但我也跟你说过的吧,我在班里面也就只记得差不多三个女生的脸。
她还未脱口的话语被我的声音盖住。
她的邹紧了眉头,眼神冒着火星死死的瞪着我,嘴唇紧紧地咬住,肩膀又或是整个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
一副满腹怒火的样子,让我不由得感觉玩笑是不是开过头了。
在我还在考虑着要不要先开口道歉的时候,突然她猛地起身,双手死死拽住我的衣领。
山内樱良:「受伤的同学」!!!你你你……
霎时,她露出柔和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已不是刚才那种带着怒火的表情了,而是满怀着真挚的温柔。
山内樱良:你还能有这么好的精神来跟我斗嘴……我真是太高兴了……
接着她遮羞似的埋下头。
春树君:如果你能主动些过来看望我,可能我的精神会恢复得更快。
山内樱良:没办法啊——你那天的情况真的是太……糟糕了……
说话时,她的肩膀和声音也与之相应地颤抖了起来,似乎是在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山内樱良:我搞得都有心理阴影了……
春树君:哎——我那时原来是那么不堪吗?
我稍稍苦笑着,挠了挠脸颊。
春树君:我还以为那时候我想小说里面描绘的「英雄」一样很帅气呢——
山内樱良:噗呲——
似乎是被我幼稚的妄想逗笑了,她重新笑出了声来。
山内樱良:哪有被打得那么狼狈不堪的「英雄」啊!!!不要丑化我心里面「英雄」的形象好不好?
山内樱良:不过……
她的声音在微微地颤抖,言语也吞吞吐吐,朱红色染上了她的脸颊,滑开的袖口下,冰清玉洁的手腕露在外面。
那只手紧张地握住胸口的缎带,衬衣被抓出皱纹,散发出欲语还休的气氛。
山内樱良:帅倒是挺帅的啦……
因为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我感到自己的胸口小鹿乱撞,不得不屏住呼吸以平静下来。
山内樱良:不过仅限于救我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帅,其他的时候太差劲了!
春树君:哦,哦,这样啊……
吐出的声音中带着嘶哑。我说完话后,整个房间静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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