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若方便,现在就帮我指一些路吧。”我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越来越厉害了。
“日高人渴的,急什么,”他慢悠悠道:“老李再来两碗茶吧。”
“……”我看着眼前的碗又被澄黄的茶水注满,心里百感交集,“大人何苦为难我。”
他摊手作无辜:“姑娘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与卞大人确实约在此处一叙,他有没有受伤我不知,不过他既然未曾取消这次会面,那便定不会食言的。与其辛苦跑一趟,陪我守株待兔岂不更悠哉?”
是啊,陪你守株待兔等来卞时章,两厢一对质,扯的谎都被戳破,我简直要悠哉死了呢。
我寒暄着起身,心想你不告诉我难道我还不会去问别人吗。元桥摇着扇倒也不阻拦,只眼里的戏谑越来越浓,待我告辞的话说得差不多,正转身要走时他忽然起身朝我身后笑道:“卞老弟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位姑娘正问起你。”
我心里咯嗒一声,心道元大人您可不是逗我呢吧,不带这么玩人的啊!未曾转身查明究竟,熟悉的带笑的声线便传入耳内:“是吗?问我何事?”
元桥便将我方才编的身世说了一遍,末了又含着深意道:“卞老弟当年对她应颇为信赖,这位姑娘竟知我为官前曾与你有一面之缘。”
脚步声在我斜后方停下,我感到被两道目光盯着脊背,头皮一阵发麻。怎么办,谎都说出去了,不圆不是办法啊——谁知道这个元桥现在会和卞时章这么要好!
我硬着头皮抿出一个婉约的笑,低着头转过身,向身前的人影微微一福:“奴婢见过公子。”又轻声解释道,“在城中遍寻不见公子的府邸,恰好在这个茶摊遇到元大人,就想探问一二。”
视野中一双雪白的锦靴,一动不动。
“两年前,嫁去了天津?”他问。
“是的,这次是回来省亲。”我答。
“这两年、过得如何?”他又问。
“谢公子关心,奴婢过得很好。”我又答。
又杵了很久,他道:“我与元大人约了喝茶,你等一会儿,我带你回家。”
我说:“好。”
说完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几乎立刻就想谢他不拆穿之恩!
其次才回味过来他竟是用了“回家”这词,可见不论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他终究还是将卞凤姝当自己人的。
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错身而过时见他右臂上绕了一圈绷带向上挂在脖子上,暗自想受了伤还出门来聚,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谈,便提了食盒退远一些,卞时章落座后却回过头,目光淡淡扫过我,道:“站到旁边来。”
我楞了楞,便向前挪着小碎步站到旁边去,余光瞄到那边元桥看好戏的表情,腹诽了几句敛起神色,毕恭毕敬地站好。
茶摊旁边还有个卖西瓜的摊子,两人坐下后说了没几句,元桥就招呼那边说要买个西瓜,这两位老爷敢情是这摊子的熟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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