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招待所是一个快乐的天堂,寇彨虽然是组织部党建科科长,可是此人并没有多少党建知识和理论。他有些口吃,平时说话结结巴巴的,他原来是H县一名小学老师,听说当年跟校长走得很近,校长家里的大小事务,寇彨都要亲自操办,校长老娘过生日,寇彨都要招呼一大帮老师前去叩拜,当然老师们绝对不会空手而去。
就这样寇彨当上了学校的团委书记,后来又通过关系借调到县委宣传部,又从宣传部调到县委组织部,直到当上党建科科长。要说寇彨不去钻研业务,但是很能折腾人际关系。在县委组织部工作的这几年,和县委领导们以至各局局长、各乡镇书记乡长搞得关系都很好。与市委组织部的各处室头头们也很合得来。寇彨虽然有点口吃,但是讲起话来滔滔不绝,没有半点口吃的迹象,但是平时和人说话,那就结结巴巴的多了。另外此人很能喝酒,每个饭局都能喝一斤以上。当下有句话说,能喝酒的就能进步,在某种程度上,还真是这么回事。不喝酒哪来的感情,没有感情哪来的关系,没有关系怎么能升官。
寇彨就是靠着这种坚韧不拔和锲而不舍得的追求精神,一步步走到了领导岗位。学教活动开展以来,寇彨科长负责总协调,活动经费也由他管理和支配。他很少回家,中午喝醉下午睡,晚上喝醉夜里打麻将,而且是一打就是一个通宵。就凭这点,也可见寇彨的精力有多么的旺盛。
就这样,招待所的夜晚就显得精彩纷呈。方子关在房间里写材料,马二乐上网聊天,寇彨领着一帮人整夜打麻将,还有段璐彤,卜慧学,巫澜波打升级,分工明确,互不影响。反正夏天有空调,冷风细细,每个人都忙的不亦乐乎。
但是最忙最快乐的要数官三代马二乐。马二乐总是泡在网上,与网友聊得昏天黑地,从未见他出过房间,即便到了吃饭的点,也未见他打开过房门。他的房间里很乱,衣裤散落一地,臭袜子和臭鞋东一只西一只,窗台、地板、桌子上到处放着吃过的泡面盒子。马二乐光着肩膀,穿着裤头,脖子上挂着一条精致的金链子,脚上勾着着一双凉拖,手指非快地敲着键盘,聚精会神地和网友聊着。
隔壁的方子整夜爬格子,开始他很难习惯马二乐房间的键盘声,让他没有半点写材料的思路,也严重干扰了他休息。因此方子多次到马二乐那里提醒和抗议,马二乐总是一笑,“这就好这就好”,等方子回到房间后,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又会响起,多次抗议无效。后来方子干脆不再去理会马二乐,逐渐地也习惯了这种声音的干扰。
小马总是聊一阵就打一阵电话,然后就象风一样地兴奋地向楼下跑去,跺的楼道咚咚发颤然后跳上他干爹赠送的2000款桑塔纳,箭一样地冲进暮色里。一个小时之后小冯一脸倦意地从方子门前悄悄闪过。过一会方子又能听到隔壁噼里啪啦的键盘声,象冰雹打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急促而有节奏。一会又突然嘎然而止,紧接着是电话切切私语,然后小冯的房门又能嘭地打开,楼道里又是马二乐兴奋的脚步声,然后又是2000款桑塔纳的发动声,然后一声鸣镝,桑塔纳又消失在夜幕里。如此这般,马二乐一夜能折腾四、五次。
躺在床上的方子很是纳闷,这小子白天不出门,夜里相当活跃,半夜的干什么去了,去抢劫吗?不像呀,小伙子官三代,不会为吃穿发愁,平时抽烟都是大中华,穿着都是名牌服侍。
方子排除了马二乐抢劫的猜测,那到底去干啥了呢!
方子有个同学绰号叫大牙,高考落榜后,没有正式工作,三教九流都干过,最近又开起了开网吧。前几天他约方子一起练啤酒摊,据说大牙说,现在的年轻男女没明没夜地泡在网吧,在网上聊情感,聊得来的,马上就见面,如果两情相悦,开房约*,有的甚至在野地里或者小河边就干起那事来。想到这一层,方子似乎明白了小马夜奔的缘故了。
为了证实这个想法,第二天,方子借故进入小马房间,马二乐好像刚刚起床,坐在电脑前又在敲键盘。方子咳嗽了一声,想引起小马的注意,可是马二乐就当他是空气一样,没有理睬,依然专注地盯着屏幕。
“诶,马弟你能不能停一下,我有话对你说”,方子说道。
“有屁快放,我正忙着呢”,马二乐不耐烦地说道。
“我说哥们,你夜里能不能消停会,害得我整夜睡不着,到底有啥急事,三翻五次地咕咚咕咚地跺楼道,我还以为地震呢”,方子坐到马二乐旁边的床沿上说道。
“嘿嘿”小马一乐,停下忙碌,转过身来冲方子笑着,“你想知道不”。
“不想知道,但是就是求求你以后夜里消停些,弄得我睡不好,现在头还晕乎乎的”,方子欲擒故纵地说道。
“那几把算了,本来想给你说说,让你也乐呵乐呵”小马恼了,转过身去又敲起来电脑。
“好吧好吧,你说吧,我想知道知道,只要你不再妨害我休息。你说吧,啥事”,方子开始软下来。
“那好,你请客,我就告诉你,要是能请我吃只烤鸭,我还带你一起乐呵”,小马一边敲键盘一边说道。
“请,肯定请”,方子说道。
“真滴吗”,小马停下敲键盘,又转过来面对着方子。
“我保证请你吃饭”,方子信誓旦旦地说。
“好,但是你一定保密,这几天我聊了一个妹妹,昨晚就是和她约那个事去了,你要是保密我就带你一起去,人生啊应当及时行乐噢我的木木哥”,马二乐得意地说道。
“啥事?”,方子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你装个蛋,都几把老男人了,真不明白我说的啥事?”,小马不屑地白了方子一眼。
方子一拍大腿,“偶,看我这脑子,唉,真老了,头晕乎乎的,我明白了”。
聊天见网友,两情相约还能上床,这对小马这个单身汉固然诱惑力很大,可是方子起草文稿的任务太重,打扮又土里土气,虽然只比小冯大了不到10岁,可言谈举止间,方子却老的比小马大一个世纪。方子即便愿意尝试,也是有贼心没贼胆。
弄明白自己的猜测后,方子就离开了马二乐房间。
“别走啊,你到底请客不”,小马在身后喊道。
“请,一定请,你等着吧”方子没有回头,只是大声说了一句。
随后几天小马请假了,方子好几天也没听到隔壁键盘的敲击声。听学教办抽来的男男女女们议论说,马二乐夜里和女网友开房,让人家男朋友抓个正着,被打的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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