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被润玉带回璇玑宫时,心中起伏还未完全平息下来。
天色渐暗,他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与她一步步踏着回家的路。
润玉的眼神晃了晃,微扬的嘴角笑意更深了几分。
今时今日,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拉着她的手,彻底走进他的天地,再不用放她离开。
两人踏入璇玑宫的时候,辰星多少有些意外。
润玉没有搬,即使成了天帝仍然将璇玑宫选作居所,辰星并不奇怪。只是……如今已经是天帝宫殿的璇玑宫,竟然仍旧人烟稀少,没有几个仙侍。
润玉知道辰星的疑惑,不等她看过来询问便轻声道:“我习惯了清净,服侍的人够用便可,多了反而烦心。更何况……璇玑宫是我们两个地方,打扰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辰星偏头看他,抿着唇笑了笑点点头,也觉得如此就好。
等靠近玉衡殿,身后跟着的几个仙侍十分自觉地四散而去,连后院都不曾靠近便没了踪影,辰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润玉拉进殿门。
随后某人抬手无声地在殿外设了层层结界,没有让她察觉到。
玉衡殿内的摆设装饰,与八年前,她熟悉的样子不大相同了。
窗边多了梳妆台,妆镜前面的软椅格外宽敞,另一侧多了书架矮几,床榻上也多铺了几层柔软的羽垫。
润玉见辰星看向床榻上的软垫,伸手扶着她的肩微微低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润玉记得,早前星儿嫌弃过我的床榻不够柔软舒适,如今……既是星儿日后安睡的地方,自然要好生准备。”
他的话语声音很轻,拂过的热气却吹在她耳畔让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待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她的脸猛地烧了起来,轻咳了两声从他手臂间挣脱出来,几步坐到窗边那新添的妆镜前,红着脸慢慢拆下自己的头饰。
润玉没有拦着她挣脱,轻笑一声,跟着她走到妆镜前面,透过剔透澄澈的水镜看着她垂眼微窘的模样,抬手替她解开发髻摘下那顶华丽的头冠。冠上的流苏垂坠滑过她的额头,冰凉的触感更衬得她脸上温度的清晰。
他将头冠随手放在一旁,又小心而珍重地,拆开她的发髻,让她一头如瀑的青丝一点点披散下来。
等她的发髻散开,耳饰也摘下,她微垂着脑袋看着他的指尖靠近自己胸前的衣扣,猛地按住他的手顺势起身,面对着他有些深邃的目光,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低声道:“阿玉……那个……我帮你也……摘了吧……”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勾唇而笑,却没坐下,而是微微俯身凑到她眼前。
天帝的发冠显然比她的要简单许多,她才没动几下便摘了下来,被他拿过随手放在一旁。
辰星抬眼看去,却见眼前这人的头发同自己一样披散下来,带着些微的凌乱。她撇看眼去,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紧。
他轻笑一声,而后垂着眼睛的辰星便听到耳旁衣料滑动的轻响。
他站在她面前,将脱下的婚服随手丢在一旁的桌案上,仅着纯白色的里衣,这时候不知为何,衣襟略略敞开,有些不整。
她看着他的手朝她伸过来,微微咬着自己的嘴唇僵着身体没有动弹,看他解开她的衣扣,将她身上这件晨起时临秀姨和锦觅亲手为她穿上的婚服解开,柔软的绸缎滑过她的肩坠到地上,她在衣料坠地的下一刻被他打横抱起,一步步走向她方才多看了那么几眼的床榻。
等她被他放躺在床榻上时,她心头还恍惚地想着:果然柔软许多……
他的双手撑在她脸侧,俯身凑过来,抵着她的额头轻叹:“星儿……你终于……只属于我了……”
她凝神去看他的眼睛,他眼里的浓墨溢出倾洒下来,将她紧紧地围困住。
下一刻,他封住她的嘴唇,将她所有的话吞了下去。辗转纠缠,攻城略地。
她轻颤了一下,感觉到他有些发烫的手掌钻入不知何时敞开的衣襟之中,覆在她微凉的肌肤之上。她听到自己逐渐紊乱的呼吸声,听到衣料摩擦落地的轻响,感觉到他的手掌一寸寸暖热了她全身原本有些泛凉的皮肤,感觉到他的唇齿松开她的嘴唇,慢慢地顺着他手掌曾游移过的痕迹一路印下。
明明他的身体热得发烫,明明他喷洒在她身上的呼吸也越来越重,明明他眼底的墨色越来越沉,可他的举动仍旧轻缓。
她抓着他的手臂肩膀,感觉此时的他像是正在巡视猎物的野兽,慢条斯理,成竹于胸。她在他犹如实质的目光之中瑟缩着,挣扎许久,还是没有顺着自己的本能躲避逃离。
也大概是因为认命,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他也不会让她逃掉……
而且……
今日,是他们的大婚之日,今夜,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她眼角泛着泪花,双手微颤着朝他伸过去,在他浓黑的眼光之中,慢慢地环住他的脖颈,同时微微抬起自己的身体,向他靠了过去。
几乎是一瞬间,他眼里的压抑在她的动作之下轰然碎裂。他猛地伸出手环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地压向自己的胸膛,埋在她颈间,嘴唇擦着她的耳廓,哑着声音道:“星儿……这一回……是你……”
他的话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轻得仿佛只在喉间响起,她甚至没有听清。
随即而来的狂风骤雨,让她低吟一声,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肩。
他没有再给她适应的机会,将她紧紧地困在怀里,凶猛地征伐起来。
狂风骤雨,潮前浪尖,她觉得自己眼前晃动的一切仿佛渐渐化成数丈高的波涛,以一种不容拒绝不容躲闪的力道,铺天盖地而来,要将她这一叶飘荡在海上的小舟吞噬而下。浪潮狂涌而来,她觉得自己被这浪涛数次拍击到水下,几乎窒息的时候又猛地被更大的力道更高的波涛顶出水面,几乎悬空而行,又很快狠狠地再落回水面,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地,迎接下一波浪潮的侵袭。
她眼角滑落的泪被他一颗颗吻去,她受不住地咬在他的肩头,却丝毫阻挡不了这人的继续进攻的步伐。
浮浮沉沉,起起落落。
她记不清自己多少次低泣着求饶,也记不清听过多少句他在耳畔的诱哄,脑中一片混沌,身体越发无力,甚至看不清窗外变幻的天色。
辰星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天光大亮,她紧贴在他的胸口,手臂还搭在他的腰上。
她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眼睫轻扫过他的胸膛,她几乎是下一刻便感到这人微僵了一下的身体,而后揽着自己的手抬起来,手掌贴着她的脸颊轻轻地抬起她的脸,迎上他含笑的眼眸:
“星儿醒了?”
她在他的目光之中眨了眨眼睛,脸色泛红,回想起先前的记忆,咬了咬嘴唇嗔了他一眼,开口说话的时候,嗓音微哑,带着几分娇软的委屈:“……你又欺负我……”
他笑了一声凑过来吻了吻她的额头:“哦?”
辰星咬了咬牙,有几分气恨他明知故问,但这时候却是顾不得害羞,为了今后的日子好过,她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尽快跟他说了才好:“昨晚……我记得……我记得……我都跟你求饶了……你还……太过分了!”
他朗声而笑,迎着她的目光轻蹭了蹭她的鼻尖:“润玉记得清楚,灵修一事……于星儿身体大有好处。既如此……自当……多多益善才好……”
辰星脸刷得红透,连忙辩解道:“可是我的伤都好了,在花界闭关了五年,早就大好了!如今我身体什么事儿都没有,我……”
她的话没能说完,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打断,等过了片刻她气喘吁吁地被他放开,就听他在她耳边道:“……星儿的身体什么样子算是大好,你自己说了不算,要我觉得……大好了,才算……”
“你!”辰星听到他这么说瞪圆了眼睛看他,却不知道她此时眼里还泛着朦胧的水意和娇媚。两人相拥在一处,不着寸缕,她身上还有他留下的暧昧痕迹,几乎是一瞬间便能将他眼底蛰伏的火种点燃,转眼间便蔓出烈烈炽焰。
他轻易制住她推着自己胸膛的手掌,手指在她腕间与他一对的红绳上摩挲了一下,将她的双手压到她身体两侧,抵着她的额头,毫不掩饰自己起伏的胸膛和渐渐失衡的呼吸,以及眼底已经燃起的火焰。
辰星很快有了危机感,眨了眨眼睛转动脑筋连忙扯了话出来:“阿……阿玉,天色不早了,你……你是不是……该去上朝了?”
听了她的话,他轻笑一声,嘴唇贴到她的唇边,每说出一个字都磨蹭着她的唇瓣:“天界诸事早已上了轨道,不需多费心神,早已不必日日朝会……更何况……天帝大婚,我给自己,拟了七日的休沐……”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浅,最后几个字,淹没在两人交缠的唇齿之间。
辰星计划与某人好生探讨节制的事,就此不了了之。
然而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件事,以后,她也没有任何机会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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