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在润玉身前蹲下,“润玉仙,你怎么样?”
润玉抬起漆黑的双眸,待看清是容月时,眼底才稍微有了些亮光,“月儿~”
容月瞧着润玉憔悴的脸和无神的眼睛,愧疚浮上心头,“润玉仙,对不起。”
见润玉不说话,容月也有些犯难了,安慰人的事她本就不擅长,想了想,抬手将润玉抱进怀中,“润玉仙,我知道你难过,哭出来吧,不要憋着,我不笑话你,你要是觉得难为情,那我闭上眼睛好不好?”
润玉没说话,只是看着容月,笑了,又哭了,那些难过与绝望,都在这个温暖怀抱中消融了一些,这道他生命中的微光,再一次带他走出无边的黑暗和寒冷,温暖了他的心。
在忆起往事之前,但求能与眼前人相守一生,可如今,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就注定了他不能安稳过完这一生,天帝之位,对以前的他来说,其实无所谓,可现在,他偏偏要夺位,为了他母亲的遗愿,他也要夺一夺!
容月抬手拭去润玉脸上的泪,“润玉仙,我听邝露说你已经很久没吃了,你吃点东西好不好?”
润玉没说话,拉着容月的手,问道:“月儿,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你……会不会厌弃这样的我?”
容月顿了一下,大概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因为润玉的眼中,再也不似以往一般澄澈明净,多了仇恨与野心,容月不可能劝他放弃仇恨,以己度人,如果润玉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她可能会变得比润玉更极端,“在我心中,润玉仙永远都是我认识的润玉仙,润玉仙,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润玉抬手便将容月揽进怀中,紧紧抱着,“月儿,永远不要离开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了,如果连你也要离开我,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来,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可以不那么恨、不那么痛。
容月身子一顿,轻轻抿了抿唇,脑中浮现出旭凤的脸,抬手轻抚润玉的背,“润玉仙,你吃点东西好不好?”
“好。”
容月脸上展开一抹笑,“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
容月拉开门,就见贴心的邝露用托盘盛了碗热粥候在门边。
邝露见容月出来,笑着将托盘递给她,容月伸手接过,抬眸望了眼邝露,“谢谢你,邝露,你真贴心。”
邝露笑着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容月仙子快进去吧,莫要让殿下等急了。”
容月折返回殿内,端起碗一勺一勺不厌其烦的喂着。
邝露站在门边,将殿下眼中温软的神色尽收眼底,忽然她有些明白了,她与容月仙子之间,或许她什么都不比她差,唯独差了殿下的喜欢,更差了那份对爱情的勇敢,默默的守候,抵不过一个容月仙子温暖的拥抱。
容月放下空碗,擦了擦润玉的唇角,润玉忽的握住容月的手,“月儿,留下陪陪我好不好?”
瞧见润玉眼中那份微弱的带着祈求的亮光,拒绝的话容月怎么也说不出口,“好。”
容月在璇玑宫一直待到深夜,直到水神不放心的派了人出来找,容月这才回去。
直到回到洛湘府,容月才知道锦觅已经从凡间历劫回来了,想到锦觅和旭凤在凡间的各种卿卿我我,容月心中莫名生出了些芥蒂,与锦觅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些话便各自回房了。
第二日一大早,容月正在梳妆,便听底下的仙侍说火神要见她,容月冷笑一声,只让仙侍告诉旭凤说她不在,便在房间打坐修炼。
再过了一日,仙侍又来报说火神要见她,容月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恼火道:“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把火神放进来。跟他说,别再来洛湘府了,我不想见他。”
容月的确是心存芥蒂,她想不通,旭凤既是说喜欢她,又为何要跟着锦觅一起跳了天机轮回盘?是不是真的对锦觅动了心?既是对锦觅动了心,又为何要来招惹她?真当她好欺负么?他若是真心喜欢锦觅,同她说便是了,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她成全了他们便是,大不了她再洒两滴泪,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何苦纠缠不休!
对于容月此番做法,水神和风神是瞧的极为满意,只是,相比之下,锦觅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和风细雨了。
如此,又过了个几日,仙侍又胆战心惊的来报,说:“少神,火神殿下让我告诉您,他说……他说他在凡间时他也不知为何会对锦觅小少神起了那样的心思,他说他心中眼中的人始终只有你……”
这一次,容月却是出其的沉默了,她在他日日雷打不动的来洛湘府认错时,心便有所动摇,只是,她心中梗着一个结,不知该如何见他,便想着,就这么拖下去吧,指不定哪天她就想通了,只是,容月这一拖,却是拖出大事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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