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战争终究还是战争

寒风在四周呼啸着，这里非常靠近雪线，虽然并没有下起大雪，但却依旧寒风刺骨，任何人在这里，如果没有火堆很快就会失温而冻死。

但正巧，阿尔斯有一团火堆，那烈焰在狂风中既然出奇的稳健，火焰燃烧着丝毫没有被狂风所影响，柴火劈啪作响着，为四周的旅人提供着温暖。

而这团神奇的令人匪夷所思的火焰，便是出于一条龙，一条名为阿历克斯的上古古龙，也许对龙族来说他不算古老，甚至可以说是个年轻人，但是对于人类来说绝对就是个纠结老怪物，这个世界上也许是活的最久的生物。

他看着哪团他创造的火堆，喝着酒壶中的酒。

“这里很冷，非常的荒芜，没什么鬼东西可以在这里生存，莫拉这块土地不正是这样吗？”阿历克斯打趣的说道。

阿尔斯微微耸肩，伸出手烤着火，“但它依旧诞生了辉煌的文明，孟菲斯和之前的塔兰文明，他们都在这块荒芜的土地上创造了灿烂的成就。”

是的，就像我说的，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世间万物皆有可能，在这尘世间一切都可能被创造，你可以在莫拉的荒漠上创造了灿烂的文明，也可以在奴隶湾的沙漠中诞生出以奴隶诞生的辉煌城市。

阿历克斯笑了笑，再次拿起酒壶喝了一口酒，“但在那之前还有一个文明，一个更加古老的文明。”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阿尔斯，“龙的文明。”

阿尔斯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微微皱着眉头，环顾四周有些诧异，“在这里？”是的，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龙族不是喜欢金子，我想矮人的领地更加适合它们。

阿历克斯，龙族之末裔无奈的笑了起来，“你不相信也很正常，说实话，我现在看起来也不相信。”

“但那的确就是事实，你知道我活的很久，很久很久，但那是更久之前的事，这座城市的诞生，远在我诞生前。”

“龙族的一个纪元是一万年，你知道我活了两个纪元了，很老不是吗？”阿历克斯苦笑着说，而阿尔斯则微微耸肩，“看上去还是挺帅的。”

这让前者哭笑不堪，但也没想去扯这个问题，他继续着故事，“在龙族历史的数个纪元前，久到我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但我想也是十万年，也许更久，我们的那些长老们都是那种级别的老家伙。”

阿历克斯说起来似乎完全没反应，但阿尔斯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知道龙活得很长，但十万年？甚至更久？诸神在上！那不是已经变成传说的诸神时代之前吗？！神皇和女神都还没但是的时代，那是一个久远到根本没有词语来形容的时代。

相比起阿尔斯的瞠目结舌，阿历克斯则显得淡然了许多，看着阿尔斯无奈的笑了起来，“是的，那座城市就是这样，诞生于远古的太古，在哪世界诞生之初也许便存在在那儿，数万年来屹立不倒，度过了无数的岁月。”

“我们称她为永恒之城，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永恒，真正的永恒，那些高大的建筑，城墙，巨大的殿堂，高耸入云的方尖碑，一切都是那样的金碧辉煌。”

“那怕无数个纪元的岁月如何打磨哪座城市依旧是那样，恍然如新，仿佛昨天才修建的一样，在哪儿时间似乎静止了，你感受不到岁月的流逝，一千年如同弹指一挥间。”

阿历克斯感慨着，对于他这样的老怪物来说，几千年当然的弹指一挥间，但是阿尔斯是人类啊！丽莎才一百五十几岁都让他懵的一逼，阿历克斯可是两万岁啊！那座城市更是不知道多久！真是应了那句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

“龙族，我们一直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种族，而之外的另一个种群则是你们，人类，弱小，短命而且自己还喜欢内斗，几个纪元以来我们一直没把你们当回事，如果我们路边的虫子一样。”

这嘲讽让身为人类的阿尔斯哭笑不堪，接过了阿历克斯递来的酒壶，他拿起酒壶喝下了那烈酒，让热气瞬间充斥全身，驱散寒意。

“但诸神时代后人类不是一度很强大吗？黄金时代不是吗？”

阿历克斯长舒一口气，看着哪团跳动着的烈焰，“没错，我们龙族在如今的莫拉，创造了我们的文明，那时这里不同于如今，那时这里绿树如茵，河流穿行在大地之上，矿山中矿石被挖掘出来，在我们的力量之下变成一件件工艺品。”

“而人类在我们看来，则是蝼蚁一样的种族，生活之地尽是凶恶的猛兽，力量也远不如我们强大。”

“但在我们看来，也许你们才是最凶恶的猛兽。”阿尔斯还是一脸苦笑，说真的，听着阿历克斯嘲讽自己的种族，还真是……一种别样的感觉，比丽莎用精灵嘲讽人类还别样。

阿历克斯微微耸肩，“你说的也许没错，也许的确是这样，我们虽然多数时候都和我现在一样，保持着人形，但当我们变成龙的状态，就会变成毁灭巨兽，世间万物似乎都无法阻挡我们。”

“但就是这个我们曾经无比不屑的种群，却在万年后，创造了如今你们无法想象的辉煌，几乎达到顶峰的文明，没错那就是你们的黄金时代。”

“我不知道神皇啊，女神啊什么的是否存在，和实际情况，我出生时便是你们的黄金时代。”

“我身为金龙氏族身来便是守卫者，神殿的守卫者，在那座巨大的，远比你们的一切殿堂更加巨大的神殿中，存放着龙之心，我们最神圣，最圣洁的圣物，相当于你们的圣光石吧。”

阿历克斯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鳞甲，似乎回首这往事，那段他还身披坚甲，守卫着神殿的时光。

“越是古老，活的越久的种族，越是保守，就和精灵一样，我们也一样，我们固步自封，夜郎自大，我们自认为我们掌握强大的力量，就像我可以控制火焰，我们可以控制雷电，狂风，溪流等等无与伦比的力量。”

说到这本该骄傲的地方，阿历克斯却显得低落了下来，“就和精灵自以为自己掌握了魔法，远超人类的魔法后，自大而导致的重大教训一样，我们也面对了这样的教训。”

“你们的先祖，在黄金时代科技水平发展的匪夷所思的快，你们打造出了如何难以理解的设备，技术，你们甚至在几个千年后开始拥有对抗自然的力量。”

这个形容让阿尔斯听得很懵，“对抗自然？”这是什么意思？

阿历克斯微微耸肩，显得有些无奈，“这不是个夸张的形容，而是事实，你们的先祖修建巨大的墙壁阻挡海啸，将海水中的盐分分离，灌溉入大地之中，你们甚至将荒芜的，沙漠和戈壁改造为肥沃的田野。”

“你们将狂风转变为电力，我知道你听不懂，你可以粗略的理解为你们可以操控闪电，为你们的机器提供力量。”

“科学家们甚至开始突破世界的规律，他们在一种名为量子对撞机的东西中，去寻求世界诞生的逻辑和真理，他们打造天启控制器去操纵天气。”

这一切把阿尔斯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甚至脑子根本跟不上想象，他根本想象不出那些东西，那些真的以匪夷所思难以相信的东西。

这些东西在如今不是无法想象，而是根本不知道还能么搞！这些在如今看来都是诸神才拥有的力量，但我们的先祖却做到了？超越诸神的力量？！

“但如同今天一样，你们在发展了数千年后，面对了内斗的问题，少数富人掌握了绝大多数的财富，贫富分化来开造成社会矛盾激烈，甚至导致了许多地区发生了独立的骚动，人类几乎濒临内战。”

“那时你们的统治阶层和你们如今的统治者一样，他们想到了一个办法。”阿历克斯说道这里停了下来，抬头看着阿尔斯，“战争。”

“你们依靠对外征战来转移矛盾，你们不断的对外扩张，你们北上深入雪原，击败并奴役巨人，你们南下海洋将娜迦族几乎灭族。”

“你们不断地战争，不断地吞并与扩张，最终成为了最庞大的帝国，一个横跨了整个世界的巨大帝国，几乎一切都笼罩在了你们的旗帜之下。”

“但还有一处，只有一处没有**上群星旗。”“永恒之城。”阿尔斯说道，阿历克斯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微微点头。

“是的，永恒之城。”

阿历克斯手指一弹，那烈焰燃烧的更旺了，瞬间照亮了更大的范围，但那不是阿历克斯的目的，那烈焰之中火焰构成了一幅画卷！一幅会动的画卷！

阿尔斯看着这副画卷下意识的起身，看着这副画卷上的一切，“人类对我们开始了战争，在前几年的几场战争中，我们都拥有着优势，我们巨大的力量和龙化后的状态，轻易便可以击退人类的进攻。”

“我们以为你们不过如此，不以为然，但我们意识到了一点，人类有一个巨大的优势，便是繁衍速度，你们的人口之庞大，远超如今，在损失了数百万人，几乎是之前所有征战总和后，你们依旧没有停下来。”

“在之后你们的科技力量发挥了作用，无数的武器，无数如同奇迹般的武器被投入战争，你们逐渐扳回了局面，我们战败了，我们从未想过的事发生了。”

阿尔斯瞪大着眼睛看着那火焰的画卷，那些匪夷所思的武器，空中翱翔的金属战舰，巨大无比的战舰上喷射出无数的，以烈焰前进的炮弹，其中还有数不清的小型金属船只从中飞出，成群结队追击着巨龙。

无数的巨大浮空战舰似乎遮蔽了天空，如今人类引以为傲的齐柏林空艇和它比起来犹如蝼蚁！而这样的战舰却多到似乎整个天空都被遮蔽住了！

地面上金属的战车奔驰着，炮口炮弹呼啸而出，其后跟随着的人类基础士兵，也和如今不一样，他们穿着某种奇特的盔甲，完全不同于如今盔甲的东西，他们端着无数奇特的武器，其发射出的东西简直就是魔法！

龙族，这些在如今看来根本不可战胜的判然大悟，毁灭一切，征服一切，那座塔兰城，阿尔斯亲眼目睹的兽人要塞，他曾以为龙根本无法被阻挡。

但人类的祖先做到了，他们战胜了巨龙！他们战胜了一切，甚至征服了一切。

这支军队根本不可阻挡！他们就是征服者大军，横扫一切！征服一切！但这曾是人类的先祖？！虽然人类如今也一样，但这……根本无法想象！

“永恒之城沦陷了，在城破时长老命令我去带走龙之心，龙族的根源不能落入人类之手，但当我来到神殿时，人类已经占领了哪里，我拼死进攻，但以我一人之力，我根本无力攻破人类的防线。”

“那怕龙化也无济于事，人类的火力将我打翻在地，和我的同胞一样，在那死亡的边缘我退缩了，我可耻的逃走了，我放弃了我的责任，荣耀和同胞们逃走了。”

火焰变回了本该的样子，阿尔斯看着阿历克斯，这个说到这里陷入沉默，被无数情绪纠结的远古巨龙。

“我之后对此感到惭愧和后悔，我的同胞们全部死在了永恒之城，也许有人和我一样逃走了，我曾想寻找其他的同伴，我花了两千年寻找，但都没找到，我似乎意识到了，我也许是唯一一条龙了，起码在那时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曾想去寻找被人类夺走的龙之心，救赎我自己的罪孽，但我没有找到，我花了数千年去寻找，但都没有找到。”

“在永恒之城陷落的三千年后，人类在依靠外部矛盾转移，并且获得的新财富开发完毕，重新面对了之前的分化矛盾时，已经无法依靠征战解决问题了。”

“人类内战爆发了，不朽党和荣耀党，这两个人类政党的政治斗争最终演变成了人类内战，讽刺的事发生了，你们曾经迎来战胜和征服外敌的武器，这次对准的却是自己的同胞。”

“战争爆发了，不朽党曾以为只要杀死反叛军的领袖，勒古勒便会终结战争，但在他们成功后却一切都变得更加混乱，反叛军因为失去领导而各自为战，变成了无数的武装，这导致了许多省份都陷入了不同的武装割据，延续六千年的血腥纪元这才开始。”

阿尔斯听得愣住了，坐在原木上瞪着眼睛，他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那些武器用于人类自己的自相残杀，那是一场炼狱，一场出现在尘世的炼狱。

“在战争持续了千年后，你们早已忘记了曾经为何而战，逐渐变成了纯粹的仇恨，你们不在将对方当作同胞，你们曾经的帝国彻底分裂，你们在战争中不断地诞生出纯粹为杀戮而诞生的武器，高大的战争机器巨像，可以顷刻间轰平山脉的撕裂炮，以及你们掌握了分子后，打造出了的最可怕的武器。”

“核弹，这种武器可以瞬间将方圆几十公里的物体，用它爆炸产生的高温瞬间融化，几百公里被寸草不生，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它爆炸后的辐射，一旦接触到高剂量的辐射，人体便会腐烂，皮肤溃烂，脱发，最终在无法想象的痛苦中死去，而在那片辐射大地上的后人们则会基因突变，身体变得扭曲，畸形，彻底变成另一种畸形的生物。”

“那片土地会彻底地狱，任何生物都会因为辐射而变得畸形，扭曲，彻底变异，人，动物，甚至植物，他们会彻底变成怪物，地表到处都是围绕着这种看不见，但却无比致命的辐射和毒气，任何人只要踏入就会在短时间内在折磨中死去，又或是变异的不成人形。”

“但就是这样战争仍未结束，幸存者们在地下构筑城市，在被核肥料腐蚀的地表继续互相战斗，他们穿着抵御核辐射的作战服，继续着征战，互相攻击，互相杀戮，直到其中一方的血彻底流干，而那些因为辐射变异的变种人则失去了人类的理智，变成了单纯的野兽，游荡在废土上。”

“你们现在站着的土地许多当年都是被钢铁与火吞噬的大地，整个大地寸草不生，尽是荒漠和废墟，钢铁将大地耕种，几乎无法进行任何农业劳作。”

“大战中的双方都会采取优生政策，出生时被发现由于辐射畸形，或者身体弱小的个体会被清理掉，只有“标准”的个体才会被生育出来，他们其中许多人根本不会被赋予名字，而是数字编号，这让统计伤亡很容易，随后他们便会被投入这场根本打不完的战争，他们和他们的后代一样，出生，训练，战斗，牺牲，以此往复。”

阿历克斯拿着酒壶无奈的叹气，他什么都做不了，一条龙无法改变那场战争，结束或者改变它，他只能作为亲历者，记住那场灾难。

阿尔斯抚着额，瞪大着眼睛，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根本想象到不到，那些他无法理解的可怕武器诞生并用于战争，那是一场灾难，一场无法想象的灾难！

阿历克斯目睹了这一切，人类的自相残杀，那灭世般的景象！难以相信他在目睹了那一切后，是如何在哪灭世的灾难中如何能坚持下来，那人性湮灭的恐怖岁月。

人类可以战胜自然，征服一切强大敌人，但真正最大的敌人，无法战争的敌人，却是他们自己，他们自己内心的贪婪，他们自己的战争。

会看如今，人类在新纪元的诸多种族内的战争，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人类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而再也无法关上。

如今红岩人和人类的血战，复国军和人类的战争，相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阿历克斯无奈的叹气，长舒了一口气，“这场浩劫持续了六千年，整个人类文明都几乎湮灭在了这场战争中，你们的科技倒退了最早的状态，曾经的辉煌科技消失在了战争中，变成了如今你们难以相信的传说，数几十亿人死于那场似乎永不会结束的战争中。。”

阿历克斯起身走到了已经失去思考，脑子空白的阿尔斯身边坐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前言就说道这儿吧，接下来才是故事的开始，真正属于我的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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