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过往

马匹踏着马蹄缓缓前行着，渡鸦走在前端观察着四周，你看似他是才好不目的的瞎看但实则则不是，猎魔人感官会帮助他立刻发现任何靠近的东西，只要是会动的。

我不清楚猎魔人感官为何物，德利莎也问过，但渡鸦总是含糊其辞，似乎自己的也不清楚，但他的说法这个世界上唯一还清楚猎魔人起源与一切事物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世界上所有猎魔人的导师，也是最古老的猎魔人大宗师威瑟米尔。

猎魔人中不乏优秀之辈，但他们都会异口同声的告诉你，他们绝对无法超越威瑟米尔，别说凡人，就连一同在凯尔莫汉长大，一起受训的猎魔人新兵们，包括他们的导师也说不完威瑟米尔的故事，他仿佛就像是诸神时代的遗老一样古老，身上尽是传奇故事。

每一道伤痕都是一段故事，一段荣耀，他参与过许多被后世奉为传说的战斗且活了下来，可以说是活着的传奇。

但德利莎现在却不想问这个，她想问其它的问题。

“你和塞西莉亚.卡西尼是什么情况？”德利莎冷冷的问道，渡鸦愣了一下，苦笑着起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希望你别等下砍我。”

“那得看你的态度了。”德利莎又是冷淡的说道，该死的，有那么一刹那我甚至以为是影在这里。

渡鸦苦笑着摇头，回首着往事，“塞西莉亚是我很多年前的老朋友，那时我还是个刚刚获得猎魔人徽章，完成试炼不久的年轻猎魔人，莽撞且固执。”

“我那时跟随一支来自中央王国的学士团队前往矮人的世界之脊山脉，探寻某种古老的遗迹，我们在路途中遭遇了鼠人，这些可憎啮齿生物的攻击，我与守卫拼死掩护学士撤退，最终我与大部队失散，虽然逃脱了鼠人的围追堵截，但我也伤痕累累，连路都走不稳。”

“就在那时，我开始后悔没有遵从威瑟米尔的教诲，新人执行这样的任务至少要有三个猎魔人一同，我似乎会为此付出代价，生命的代价。”

猎魔人不是杀不死，只是很难杀死，他们的治愈力太强了，那怕致命的伤口在第一时间没有杀死他们的话，他们也会在数周内愈合。

“我躺在一块岩石上等待死亡，就在我也放弃时塞西莉亚出现了，这个天使一般的女孩出现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哪儿，但她将我带回了她位于矮人地下城市中，未曾陷落的三峰之城伊鲁伯的家中，不求回报，毫不过问的为我疗伤。”

“她是个善良的姑娘，不仅对我如此，矮人们也很喜欢她，她会用自己的法术为受伤的矮人疗伤，为他们开凿那些坚固的岩石，就连伟大的职高王伦恩也会为她鞠躬致敬，她是个高尚的姑娘。”

该死的，德利莎有些吃惊，他知道猎魔人都能活很久，猎魔人试炼会变种他们的身体，但她从未想过渡鸦活了接近一个世纪了。

三峰之城伊鲁伯陷落以是一个世纪前的事了，如果渡鸦的确在哪里生活过，那的确就是如此。

“我留了下来，一是为了疗伤，二是为了报答塞西莉亚的恩情，我那时会为她寻找药草，猎杀一些简单魔物，收取它们身上的战利品，很多很多，我也认识了许多的矮人朋友，高德瑞.雷霆之印，萨卡里.铁蹄，罗恩.大地之力等等，他们是我真正的朋友，我们一起在翼龙之翼酒吧中畅饮酒水，偶尔要一起把另一伙矮人打趴下。”

说到这里渡鸦笑了，看来回想起那些往事连他自己都被逗笑了。

“过了很久，我已经忘了是多久了，我和塞西莉亚渐渐变成了互相爱慕，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时间发生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发生的，我只知道那发生了。”

“我和她最终……就像你和我做的事一样，没错，那发生了。”渡鸦很坦然的说道，德利莎听到这里脸潮红了起来，但还是故作镇定，以冷淡的声音说道，“然后呢？”

渡鸦瞟了一眼德利莎，随即又转过了头来，似乎松了一口气，“之后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伊鲁伯战役，那条龙，那条火龙从北方袭来，一刹那间烧毁了一切，将抵抗的力量化为灰烬，我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惨叫，哀嚎，与矮人战士的战吼。”

“我很清楚龙是根本无法被战胜的，威瑟米尔教导过我，我已经犯过一次错，可不想再犯一次，我阻止了塞西莉亚去营救矮人们，带着她快速逃离了伊鲁伯。”

“她责怪我的无情，责怪我抛弃了矮人们逃走，但我知道我没做错，我必须那么做。”渡鸦叹了一口气，感慨般的说道。

黄金的诅咒，世人皆知这段故事，矮人的富裕，那大山之中源源不断挖掘出的黄金与宝石引来了巨龙，这条贪婪的巨龙呼啸而来，势不可挡般的占据了整座大山以及其中的金子。

矮人们被迫逃离了他们的家园，一路遭到哥布林与鼠人的袭击，曾经辉煌一时的矮人王国就此一蹶不振。

直到伦恩之孙，伟大的索林.橡木盾带来矮人们反攻了被野兽人占领的莫利亚矿洞，并且消灭了地下隧道中的鼠人，在一场血战后索林重新连接了各大矮人城市，让这个曾经辉煌的种群在此屹立于民族之林，但那已经是伊鲁伯陷落后的二十余年了。

没想到渡鸦是这段历史的见证者和亲历者。

“所以就这样，你和她分手了？”德利莎问道，“不，还发生了许多事，最终我们分手了。”

马蹄停下了，渡鸦看着一旁的山丘空地，那里光秃秃的但却一片狼藉，地上尽是血迹和残肢碎片，他知道，他们到了，渡鸦翻身下马，一言不发的走到了一具尸体边。

“不生气吗？”渡鸦淡然的问道，是啊，德利莎难道没有对渡鸦曾经爱上过另一个女人而气氛吗？这可不太像她的风格啊。

德利莎叹了一口气，也翻身下马打量着四周的烂摊子，“我又不是小姑娘了，你很坦诚，诚实，看得出来你没什么惭愧和亏心的。”

“你还爱我不是吗？”由德利莎说出这个词还是第一次，这让渡鸦有些诧异，他回头看着蹲在一滩血迹旁的德利莎，她的脸上很平静，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事一般。

渡鸦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当然。”

德利莎也不易察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后便老练的检查起了一具具尸体，就像一个猎魔人一样，虽然她不是，真正论猎魔技巧和知识她当然比不过影。

但与渡鸦一起旅行已经两年多了，渡鸦时常带着她一起去猎魔，难道你还指望拨款吗？

但渡鸦总是能找到价格合适的任务，并且带着德利莎完美的完成它，这就是一个老手猎魔人，高效，严谨且致命。

也算是言传身教，德利莎也一点点学会了许多怪物的知识，如何通过伤口来判断抓痕与撕咬，这是哪一种怪物所为，从脚印来判别其大小，体重与种类等等。

德利莎看着这些破碎的尸体，那些血肉模糊的残骸也早已习惯，自己早就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有必要继续恶心吗？

“这里就是狮鹫的巢穴，狮鹫习惯将猎物带回巢穴，折磨一番后在杀死。”渡鸦起身叉着腰说道，尸体和残骸都主要集中在这附近，其中有人类的，还有其它动物的，熊啊，牛啊，羊之类的，甚至还有其它小型魔物的尸体，列如水鬼的。

他很确定，也很显然这里就是巢穴，一切都符合狮鹫的知识内容。

“我们得先判别这是哪一种狮鹫。”“皇家狮鹫兽。”渡鸦话音刚落，德利莎便回应了他。

渡鸦转头看向了的德利莎，后者也起身，手上拿着一支沾着血迹，却又长又宽大的羽毛。

“棕色的羽毛，淡黄色的末端，整体偏硬，我没说错吧？”德利莎笑着说着，渡鸦已经走道了她的身前，但却没有拿过羽毛，而是抚摸着她的脸颊。

那蛇一样的眼睛看着她，平常人会感觉到恐惧，但德利莎则不会，“你还好吗？”渡鸦问道。

德利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微笑着将手搭在了渡鸦的胸口上，“我没事，我没怪你，重要的是当下不是吗？”

渡鸦也笑了起来，拿过了那一支羽毛，“没错，是皇家狮鹫兽，我知道得怎么对付它了。”

“你当然知道。”德利莎突然搂住了渡鸦的脖子，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渡鸦也看着德利莎，不只是默契还是心灵相惜，他们都同时前倾，亲吻在了对方的嘴唇上。

渡鸦总是将威瑟米尔的话奉为自己的准则，他记得威瑟米尔曾经告诉过他，“孩子，虽然我们是猎魔人，但我们也是人，我们会爱上一个姑娘，你人生中会爱许多人，但只有一个孩子，只有一个，守护她，用你的剑，直到一切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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