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朋友

阿尔斯坐在广场的长椅上，眼前是嬉戏打闹的孩子们，他们互相追逐着，过着值得珍惜的童年时光，那无忧无虑，唯有童真的时光。

小摊贩们在广场周围叫卖着，吸引着过往的路人，旅人们流连于酒馆与妓院之中，这座城市已经逐渐濒临黄昏，太阳正在夕阳西下，那最后的曙光似乎也将消失在地平线的边缘。

守卫们点燃了火炬及其火盆，城市不会陷入黑暗，当夜晚降临，烈焰将燃起为城市带来新的光明，但那不是太阳的光芒，那光芒绝非神皇之光，那无法驱散黑暗与邪恶，当夜幕降临一些丑恶的东西也将出现在地上。

但我想阿尔斯不需要担心，他是商贩的朋友，在这个城市里还没人敢对他动手，当然，还有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丽莎。

“你在担心些什么。”阿尔斯用精灵语轻声说道，丽莎飘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着些什么，她很熟悉阿尔斯，相反的，阿尔斯也太熟悉她了。

两人无需交流，只需要眼神便可以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仿佛就是一个人一样。

阿尔斯看得出来丽莎在焦虑什么，他虽然不确定是什么，但他非常清楚，就像他所承诺的，他会守护丽莎直到一切的终结。

“太阳要下山了。”与阿尔斯不同，丽莎则使用通用语回答的，她看着那地平线边缘逐渐落下的夕阳。

“你不是在担心夕阳，明天它还会升起来，告诉我亲爱的，你在担心什么？”

果然，隐瞒是绝对隐瞒不了阿尔斯的，阿尔斯很能判断人的内心，丽莎不知为什么，他似乎可以看懂人心，但她也知道，阿尔斯与自己在一起，无需读心，也可以知道自己说的真假，他们彼此太熟悉了。

两年多了，形影不离，早已知晓各自的一切。

“在小巷中，你和莫拉时一样。”丽莎轻声说道，但阿尔斯听得见，阿尔斯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他似乎忘了丽莎的听觉绝不能轻视，那个声音忽略了这一点。

“你还是你对吗？”丽莎抬起头，看着阿尔斯的眼睛，那蔚蓝色，美丽如宝石一般的眼睛，那就像是爱琴海蔚蓝的海域，其下栖息着无数生机。

游动的鲸鱼，成群迁徙的鱼群，海豚飞跃于海域之间，很难相信它曾一度是犹如冰海深渊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

阿尔斯看着丽莎微笑了出来，搂住她的肩膀，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没什么能把我和你分开，那怕死亡也不能，我也会从地狱里杀出来，就像毁灭战士一样。”

丽莎趴在阿尔斯怀里微笑着点头，她相信阿尔斯，就向她一如既往的那样。

“我不知道精灵那边怎么说，但人们总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头野兽，当你需要它时它便会冲出来，撕碎挡在你们眼前的敌人，但如何收回它是个考验，离开瓶子的精灵不会想再次回到瓶子里。”

阿尔斯轻声说道，抚摸着丽莎的头，“但很幸运，不知与生俱来还是什么，我是个不错的驯兽师。”

阿尔斯打趣的说法让丽莎噗呲笑了出来，“是的，你的确是。”

“很抱歉你们恩恩**，我能坐下吗？”有人说道，阿尔斯向一旁看去，商贩站在一旁，尴尬的说着，丽莎也抬起头看着这个来者。

“我先回去吧，你们慢慢聊。”丽莎说着在阿尔斯的脸颊是亲吻了一下，随后便起身离开了。

商贩坐在了阿尔斯身旁，看着那下落的夕阳，“你的手下们不过来？”阿尔斯问道，商贩的手下就在不远处，他们靠在路灯边，腰上挂着武器，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我和朋友之间不需要护卫。”商贩笑着说，“我叫列奥尼克.日查佐夫。”商贩介绍到自己的名字，伸出了自己的手，意思很明显。

阿尔斯没有拒绝，他也不应该拒绝，他握住了列奥尼克的手，“阿尔斯.鲁加希尔，感谢你对波斯里先生的慷慨，列奥尼克先生。”“叫我列奥尼克就可以了，像我说的，我是个懂得回报的人，你救了我的命，我自然会报答你。”

列奥尼克很慷慨，他随后改变了协议，他将原本自己提取受益中百分之四十的份额，下降到了百分之三十，并且保证会供给可靠稳定的原材料。

这可让波斯里喜笑颜开，整个人和又喝了好几大瓶烈酒一样，虽然他之后的确也喝了起来。

“带着一个来自首都的大小姐出来旅行，尤其是来北方可不是个好主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阿尔斯。”

“我能保护好她，难道不是吗？”阿尔斯笑着看着列奥尼克，那蔚蓝色的眼睛看着他，但列奥尼克则看着那眼罩，那似乎瞎了的眼睛。

“你当然能，没人能与你进行战斗，能告诉我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吗？” 列奥尼克问道，阿尔斯愣了一下，摸着自己的眼罩笑了笑。

叹了一口气，似乎再回首往事，“打仗的时候，在风暴平原造成的。”“啊，我知道哪儿，我们和兽人大决战的地方，你也在场？”

“是的，我也在场，我那时是一名年轻的骑士，我被一名兽人战士打下马，在一番激战后我砍下了他的头，但我也失去了我的眼睛，很幸运不是吗？”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仅仅失去了一只眼睛，那的确很幸运，还得到了一位美丽的姑娘。”商贩拍着阿尔斯的肩膀说道。

他又看着眼前玩耍的孩子们，叹了一口气，“我童年时在贫民窟长大，那时我便知道人心思变，人不可信，在哪儿人们可以为一枚金币而杀人，我想你永远不会清楚那是个什么鬼地方”

“我的母亲是个妓女，我的父亲是谁？天知道，我曾经发誓要让曾经欺辱我的人付出代价，而现在我做到了，他们都付出了代价。”

阿尔斯看着列奥尼克，沉默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纠正你一点，我并非生来便是爵士。”

这让列奥尼克无比的差异，看着阿尔斯，“你认真的？”“当然。”

阿尔斯双手抱怀也叹了一口气，“我曾是一名亚缅的难民，在流亡到风息山谷时被瓦连京元帅收留，成为了洛林爵士麾下的骑士，在漫长的征战中我成为了骑士，我们都一样，我们以自己的努力做到了现在的地位。”

这当然是谎言，阿尔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自己的父母是谁，那冰封的王国到底怎么了，那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也不知道，至今依旧一头雾水。

他曾打算询问阿历克斯，但后者不是含糊其辞，就是干脆人都不见了。

“我很欣赏你，勇敢，无畏，也有现在人已经很少有的荣誉感和责任心，你是个好人，优秀的骑士和高尚的贵族，同时也是个很好的朋友。”

商贩捶了捶阿尔斯的胸口，后者哭笑不堪的笑着，“我们正要去北湖城，有啥建议的吗？列奥尼克。”

列奥尼克若有所思，托着下巴，“你也的确应该尽快离开北方，现在永恒之火行为越来越极端，人人思危，虽然我不觉得他们会冒险动你们这种来自南方的贵族，但还是得尽快离开。”

西格玛不想给南方借口，中央王国和沙加城看自己不顺眼，想要干掉自己西格玛很清楚，几次暗杀都失败了，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还是直接武装干涉。

如果永恒之火杀了一名南方的贵族，尤其是王国铁卫，谷地骑士中的一名贵族，瓦连京元帅旗下的爵士，那绝对是完美的理由，第二天中央王国就会浩浩荡荡的搬兵北上，去给西格玛逼宫。

“目前的话你们得去夏尔国，那已经不远了，在走半个月应该就可以到了，你会喜欢哪儿的，那是个好地方。”

“哪里的领主也是个好人，巴金斯爵士是个高尚的人，如果你需要帮助，你应该去找他，他会慷慨的帮助你。”

“我可不觉得一方领主会接见我。”阿尔斯苦笑着说，但列奥尼克则是打趣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你会知道的，巴金斯爵士说是领主更像个农家老大爷，他绝对是个和蔼可亲令人尊敬的人。”

列奥尼克站了起来，看着那已经落山的夕阳，最后一缕阳光已经消失在了地平线，夜幕终于笼罩了下来。

“我建议我们去喝一杯，在你离开前，为了我们的友谊。” 列奥尼克伸出手似乎在邀请，阿尔斯笑了笑，一把握住了列奥尼克的手，“当然。”

列奥尼克开怀大笑，一把拉起了他，豪爽的拍着他的肩膀，“我知道全城最好的酒馆就在那儿，绝对不会亏待你的，鲁加希尔爵士。”

“我相信你，希望你别先倒下。”“哈！来吧，让我们去喝倒整个酒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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