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猎人的监狱,这是个任何人都不想进入,甚至连靠近都不想靠近的鬼地方,那些被打为异端和女巫的人会被带入其中,彻夜都是他们那撕心裂肺的哀嚎和祈求宽恕,很少有人撑得过一晚上。
就算他们侥幸撑了过来,第二天也会被处以火刑,最终也是难逃一死,这就是为什么阿尔斯和劳伦斯要这么急急匆匆来救人的原因。
阿尔斯不明白为什么赫萝会被抓住,从修道院那晚上来看,她的战斗力只高不低,但为什么会被抓住?难道是女巫猎人有什么神秘的魔法器械?
无论心中有多少疑惑救人还是得救,而且拖不得,于是阿尔斯想出了自己的救援方式。
“你看我像吗?”劳伦斯整理着身上的皮甲说道,阿尔斯拉着马缰看着他点了点头,“就像个凶狠的女巫猎人。”
是的,的确很像,因为他们都穿着女巫猎人的制服,还坐在一辆马车上后门拉着蔬菜和肉蛋奶,显然是一车补给,这些战利品来自于两位在酒馆喝的醉醺醺的女巫猎人。
阿尔斯并未杀了他们,而是将他们打晕了过去,而这两位也会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根本不知道自己衣服被拔了,自己的马车也被偷了用来潜入要塞。
“放松,我们现在是女巫猎人,你别把“我是潜入者”直接写在脸上。”阿尔斯苦笑着说,劳伦斯连连点头故作镇定的靠在了座位上。
阿尔斯看着他一阵苦笑,马蹄停在了监狱大门前,一名扛着长戟的女巫里尔从刚刚还在闲聊的同伴中走了过来,看着马车上的阿尔斯点头致意,而后者也向他点头回应。
“我们的补给到了?有熏香肠吗?”女巫猎人邪笑着说,阿尔斯也笑了笑,随时从身后的马车上取出一根熏香肠扔给了守卫,“可别让指挥官知道了,否则我们就都倒霉了。”
“当然,当然,典狱长不会知道的,还有酒吗?”“嘿,你们还在站岗呢。”“行行好,一晚上什么都不会发生我们能干嘛?给我们点酒打发时间吧。”
阿尔斯看向那群门口的守卫,他们的眼中也尽是渴求与期许,这让阿尔斯哭笑不堪,最终还是从车斗里抽出了一瓶伏特加扔给了守卫,“注意一点,千万别让典狱长发现,我明天还想赶紧回去。”
“当然,进去吧。”守卫露出了狡猾的笑容,自己的计谋得逞了能不开心吗?但这对阿尔斯而言不算什么,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东西,他的目的只是进去。
但这个监狱的守备也简直是松懈,守卫们在四处闲聊着,巡逻的人也漫不经心,高处哨塔上枪手靠在护栏上看着夜景发呆,而枪则靠在一边似乎动也不会动一下。
想起来也很简单,毕竟谁会认为会遭到袭击呢?没人敢于袭击女巫里尔和永恒之火,女巫猎人本身也不是职业军人,而是永恒之火从狂热的护教者之中,甚至是从那些为钱财而来的佣兵和地痞中招募的,我可不觉得他们的纪律性有多高。
“我们进来了!”劳伦斯压低声音兴奋的说道,看似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阿尔斯也跳下了马车,环顾着四周,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他们,他们都在闲聊扯淡,全然不会在乎一个进入监狱要塞的马车。
“嘿,我问个事。”阿尔斯一把拉住了一旁路过的巡逻守卫,后者则是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我们想去看看女巫们长啥样,我们哪儿没有监狱还没见过呢?”微笑之中阿尔斯将一个袋子塞给了守卫,那袋子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守卫很清楚其中是什么。
他也笑了出来,默默的收起了那袋子,“从那道门下去,沿着楼梯到最下层就是了。”“谢谢你,伙计。”
阿尔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者也点头笑了笑,这便转身离开了,满怀欣喜的继续去巡逻。
“瞧,我们知道赫萝在哪儿了,走吧。”阿尔斯说着走向了那道门,劳伦斯也不满怠慢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直端端的穿过了监狱的正中心广场,在无数守卫的注视下,但却没有一个人起疑心,为什么?我只能说阿尔斯的演技真好。
他行走之淡然,简直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中一样,完全不像个外来者,跟不像是劫狱的,相反劳伦斯虽然故作镇定但毕竟商人是商人,在这种可能会死的情况下害怕是不可避免的。
但值得庆幸的是守卫们没有起疑心,他们可不会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两个不重要的人身上。
就这样,简直就是开玩笑一样,他们就这样进入了要塞内部,阿尔斯带着劳伦斯沿着那阶梯向着深处走去,路上不时有巡逻的守卫路过,但也都是互相点头致敬,甚至连一句交流都没有。
阿尔斯挎着剑行走于一级级阶梯上,他的耳边回响着哀嚎与惨叫,这不是脑中的声音,而是直接能听见的,那些囚犯痛苦的哀嚎回荡于监狱之中,在每一个走廊,在每一个房间之中回荡着。
劳伦斯额头上尽是汗珠,不是热的,现在是冬天怎么会是热的,他在害怕,他在畏惧那些痛苦的哀嚎,他在担心赫萝,女巫猎人行径的恶劣他早有耳闻,他害怕赫萝也遭受同样的命运。
“嘿,别担心,我们会找到她的。”阿尔斯回头看着劳伦斯说道,后者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阿尔斯先生你是怎么样做到这样淡然地?你不害怕吗?”
“我?”阿尔斯愣了一下,随后微微耸肩,“谁知道呢?也许是经历的太多吧。”
就像亡命徒根本不怕死一样,阿尔斯经历这种事太多了,早就淡然了,他经历过更糟糕的情况,不是他不怕死,他知道有人在等着他,他不会让爱他的人心碎,所以他会活着回去,但就像我说的,淡然了,也就不怕了。
他们来到了最底层,有两扇门,两扇通往不同地方的门。
“该死,我忘了问那扇门后是关女巫的了。”阿尔斯不知道门后还会有什么,也许是复杂的走廊,又或是施暴的守卫,无论哪一个都会浪费不少时间,他可没时间在这里耗着。
“右边。”“哈?”脑中的声音突然说道,“别管那么多,听我的,右边。”
阿尔斯诧异的看向了右手边的大门,又看了一眼左手边,“我希望你没坑我。”“我那次坑过你?进去吧,赫萝小姐在门后靠右侧的囚犯中最后一个。”
没有在犹豫些什么,阿尔斯推开了那扇门,他没有说话而是警惕的走入了其中,劳伦斯也紧跟着阿尔斯,他环顾着两侧囚房之中苦苦呻吟着的女性们,她们浑身都是伤痕衣衫褴褛,她们低语着祈祷。
有的人将那手臂伸出栅栏寻求救赎,她们已经神志不清,劳伦斯浑身都是冷汗,他不敢相信她们经历了些什么,这个监狱昏暗而阴森,没人会想进入这里,从没有。
两人之中没人说话,阿尔斯没说劳伦斯自然也不敢说,他害怕引来守卫,他紧跟着阿尔斯一丝不敢逗留。
阿尔斯突然停下了脚步,劳伦斯甚至因为害怕而走神撞在了阿尔斯身上,“赫萝小姐,晚上好。”他突然说道。
劳伦斯看向囚房之中,赫萝趴在地上身上的已经穿上了囚服,手臂和腿上尽是一道道血痕,她没有一丝动静就像死了一样。
劳伦斯立刻扑到了栅栏上,焦急的看着她,“赫萝?赫萝你听得见吗?!你说话啊!”他拉扯着那扇铁门企图打开它,但显然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打不来。
阿尔斯默默地拉开了劳伦斯,抽出了自己的凛冬之剑,再环顾四周确保没人后猛地一刀批下,锋利的维斯利亚钢剑直接斩断了那门锁,大门随后便被阿尔斯一脚踹开了。
开门的一刹那劳伦斯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猛地一头扎进了囚房之中,他抱着赫萝呜咽着,身体不断的抽搐而颤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离开的,不应该。”
赫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劳伦斯那张脸抬起手抚摸着哪张脸,“劳伦斯?你在吗?”“我在,我在,我来带你离开。”
阿尔斯看着赫萝皱着眉头,失去了伪装赫萝的身体一览无遗,一堆毛茸茸的耳朵和狼一样的尾巴,是的,就像阿尔斯说的,她不是人类。
“我知道你会来的,我一直在等你。”赫萝虚弱的说道,看来女巫猎人们伤她不清,“我来了,我知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劳伦斯一把抱起了赫萝,她的小脑袋靠在劳伦斯怀里,虚弱但却强撑着睁开眼。
“你脚上是炼金脚链对吧?束缚魔法的工具。”阿尔斯看着劳伦斯怀里的赫萝说道,后者缓缓的点了点头。
阿尔斯二话不说,举起剑就斩断了那脚链,那脚链瞬间便破碎了。
“我们可以离开了吗?”劳伦斯焦急的说道,他一刻都不想停留,赫萝的伤势需要治疗,但绝对不是在这里。
“当然,我们走吧。”阿尔斯说罢刚打算收起剑,那扇门就又被打开了,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进入了其中,他看着阿尔斯和劳伦斯愣了一下,猛地扒出了自己的剑。
“你们是谁?!”他厉声吼道。
“该死。”阿尔斯低声咒骂道,“我们是来带她去用刑的,女巫需要屈打成招。”“不!那不是带去用刑的带法!他抱着她!这不是我们的的方式,我也从未见过行刑官里有你们。”
他又看了看那门锁,那门锁已经被破坏了,赫萝脚上的脚链也被斩断,而阿尔斯手中正好握着一把剑,这已经根本装不了了。
那个守卫稍作思索瞪大了眼睛,“劫狱者!”他大吼着一把扯动了一旁的绳子,瞬间警铃大作,整个监狱之中都回响着警报。
但当他那个守卫回头时的一刹那,一把匕首直接插入了他的眼窝,他整个人被这柄飞刀瞬间杀死瘫倒在地。
“我就知道不会那么轻松解决。”阿尔斯握着手中的间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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