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山下之王

王者之墙，这座高大的，由最纯净水晶与黄金所打造的高墙，它承载着矮人文明的精髓与荣耀，那是无数代工匠的瑰宝，每一代至高王都会自豪的请求自己最优秀的符文工匠在王者之墙上烙印上自己的标志与格言。

如今那面墙上已经拥有着无数的标志，那时无数代最优秀匠人的精华，符文工匠们将自己毕生的经验施展于之上，将这视为自己一身中最光荣的时刻。

而那些格言，从矮人的第一位至高王先祖之王到击败鼠人入侵的高德瑞，直到如今的山下之王，复兴者索林.都灵。

那是矮人历史与荣耀的活化石，犹如人类的约柜，矮人将其供奉于孤山深处，只有国王才有资格端坐于王者之墙前，在先祖的凝视和祝福之下统领王国。

王者之墙供奉于这里，孤山深处的宏伟殿堂，高大而巨大的石柱并排陈列着撑起这座大殿，无数的矮人旗帜从屋檐只是垂下排列在王者之墙前方，它们向着那神殿的大门伸展而去，而他们每面旗帜之前都是一尊雕像，属于那面旗帜主人的雕像。

那是历代的矮人君王，历代的至高王，他们的雕塑神情刚毅，身穿着那各不相同的符文战甲，手持着在传说中被歌唱过无数次的传奇武器，他们从大门排列而来，如永恒的战士一般守护着王者之墙。

索林站在那一尊雕像之前，头发胡须已经苍白的索林凝视着那一尊雕塑，那手持战斧的雕塑，那是他祖父的雕塑，伊鲁伯最后的君王，至高王仑恩。

索林依旧记得祖父曾经告诉自己的话，那是在伊鲁伯陷落之后，矮人难民的队伍绵延千里在那群山之间，他们逃离了伊鲁伯，被驱赶出了矮人千百代的家园。

年轻的索林站在祖父身后，他的脸上风尘仆仆和所有人一样狼狈不堪，这对矮人而言是难以接受的耻辱，但那又如何呢？他们战败了，被恶龙赶出了自己的家园。

索林神情低落，他的荣誉感让他无法忍受这一耻辱，他恨不得立刻带着追随于他的矮人战士杀回伊鲁伯，与那恶龙死战到底。

伦恩则不同，他面容刚毅，丝毫没有一丝和索林一样按耐不住的愤怒，“索林，矮人一族真正的精髓是什么？”

祖父从那地平线之间将视线转了过来看着自己，索林有些疑惑但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们的力量，我们的战士所向披靡，只要战斧在手矮人就永不会消亡，现在的失败只是暂时的，迟早我们会躲回我们的家园！”

伦恩赞许的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你说的很好，我亲爱的孙子，矮人的力量与战斧是我们的骄傲，它让我们屹立于大地之上不被我们的敌人所击败，但矮人真正珍贵的是我们的品质。”

“矮人那坚韧，顽强不屈，吃苦耐劳勇于拼搏的品质，这才是我们的瑰宝，虽然战斗的技艺也同于重要。”

“我的孙儿，我已经时日不多，我相信你的父亲会尽他的一切努力为矮人打出一片天地，但你的使命依旧艰巨，孙儿，矮人一族真正的希望在你们这一辈身上。”

“王者之墙最终会属于你，我希望那时它陈列在一座真正的矮人城市之中，在一个国王的城市之中，而它的国王也应当骄傲的在其上刻下他的名字。”

那怕过了接近一个世纪，索林依旧记得祖父的话，他做到了，如今孤山已经成为了一座真正的矮人城市，丝毫不逊色于曾经的首都，这是另一座伊鲁伯。

而他也如祖父和父亲的溯源，他将王者之墙陈列于这里，在历代先祖，在祖父和父亲的凝视下，他们会知道的，自己，索林，没有让他们失望。

索林心中的骄傲油然而生，不由得挺起胸膛，但作为一个国王他有更多的职责应该去尽，先祖们会为自己自豪的，而自己该做的是带领好自己的同胞，让矮人继续屹立于大地之上，繁荣而昌盛。

索林回到了王者之墙前，那一尊高墙前是一座王座，索林端坐于这由工匠们用毕生经验所打造的王座上，有趣的是这王座并非黄金所打造，而是由山岩所打造。

索林如他的誓言，他会尽自己的一切努力远离地下深渊的黄金，那些被黑暗所沾染的黄金，除了王者之墙，这拥有着先祖无尽祝福与智慧的黄金造物，整个大殿之中再无黄金之物。

“至高王陛下，我得向您做入冬前的最后一次汇报。”总管山缪尔在索林王座前鞠躬行礼，他表达了自己对国王的崇高敬意。

“起身吧，我亲爱的朋友，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值得你拥有我的尊严，你不必对我鞠躬行礼。”索林微微拂袖示意山缪尔起身，后者也在向国王在此点头致敬后挺起身。

山缪尔站在索林与王者之墙前，在无数先祖雕像的注视下，那怕早已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他依旧感到荣耀与自豪，他挺起胸膛，骄傲的站在国王身前。

铁锤勇士站在王座两侧，也如同雕像一般站在哪儿，手持着他们强大的符文武器，他们恪尽职守，守卫着国王与王者之墙。

“陛下，我们已经完成了入冬前最后的一次木材采集，可以保证整个冬天孤山的锅炉会一如既往一样旺盛。”

“替我向玛尔扎哈致敬，感谢他与他的伐木工的努力。”“我保证他会为此骄傲的陛下，牦牛群也已经从高山牧场迁移到了地表的冬季牧场，为来年的毛皮采集提供保障。”

索林微微皱眉，撇头看向另一位矮人长者，坐在索林身旁的矮人长者，他虽然没有坐在王座上，但他身上散发着智慧的气息，和蔼而慈祥。

他是索林的首席符文工匠，矮人一族中最有智慧的学士与智库，他是矮人锻造的大师，也是矮人智慧的传承者与保管者，为国王提供他力所能及的帮助，先祖的智慧。

“霍克森，我记得上个月在群山之间发生了一起地震。”索林说道，符文大师则微微点头抚摸着自己的长胡子，“的确如此，索林。”

“无须担心，每年的年底群山之间都会有小幅度地震，虽然今年有些猛烈但这属于正常现象，地震虽然会导致部分矿洞坍塌，但也会将地下的矿脉往上推起，让我们可以采集到新的矿物，这是都灵先祖的祝福。”

很有趣不是吗？虽然矮人是个尊敬长者的文明，但显而易见作为同样年长的索林，霍克森显然不应该直呼他的名字而是尊称为陛下，就像比索林年轻的山缪尔一样。

但矮人们都知道，当今最优秀的符文工匠霍克森曾是闻名遐迩，被无数次传颂的橡木盾探险队中的一员。

他与索林共同见证了许多，共同从最初建立孤山，在那孤山之战中也始终与索林站在一起，所有矮人孩子都知道他的故事，那个挥舞着符文战锤的强壮矮人的故事。

如今橡木盾探险队的队员们也就一一跟随岁月离去，只有索林，霍克森与比尔.巴金斯还健在，而霍克森继续辅佐着索林，帮助他管理这座他们一起建造的城市。

索林也感谢与尊重这个老友，他们互相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他们也是孤山的心胀，只要他们还健在，矮人便屹立不倒。

索林点了点头，看回了山缪尔，“与人类的贸易呢？”

“最后一批交易很快就会结束，外围的伺候与卫队也基本收回了，我们可以在下周封闭城门，索林陛下。”山缪尔充满敬意的说道。

索林微微昂首赞许的看着山缪尔，“瑞克呢？”“瑞克殿下正在与他的伺候巡视最后一座山间堡垒，确保那里无误，随后很快应该就会返回孤山。”

索林微微点头，似乎以无任何担忧，“我昨天已经亲自去检查过粮仓了，没有任何问题，等贸易结束就关闭城门吧，等到来年春天再打开它。”

封门，矮人的一项传统，当隆冬到来外界群山之间难以活动时，矮人会全部返回他们的山间城市，关闭那城市的大门，将城市进入封闭状态，阻挡外界的严寒与任何打算借此袭击矮人的家伙。

当春天结束城门便将打开，矮人将重回世间，而关闭城门之日便被称为都灵日，矮人的新年。

“是的，陛下，我这就去通知守卫。”“谢谢你，山缪尔。”“这是我应该做的，愿都灵先祖保佑您。”

山缪尔鞠躬行礼后踏着步伐离开了大殿，而就在索林撑着王座准备时另一个人走了进来，这让索林重新坐了下来，打量着这个来者。

“巴托尼，我亲爱的孩子，你为什么如此急促吗？”像个慈祥的老人一样霍克森微笑着说，而巴托尼也站在了王座前向山下之王与符文大师行礼。

“请属我冒昧，尊敬的索林陛下，尊敬的霍克森大师，我必须向你们报告。”

索林坐在王座上点了点头，“说吧，我的铁锤勇士。”

巴托尼立起了身子，“一个人类游侠求见您，陛下，他自称比尔.巴金斯大人的朋友。”

“巴金斯？很久没见过他了。”霍克森诧异的说道，索林也皱起了眉头思索着什么，“我不记得我或者巴金斯认识什么游侠。”

“他让我给您带一句话，说您会明白的。”“那就告诉我吧，队长。”“冰之铸铁。”

巴托尼说罢后索林和霍克森都瞪大了眼睛，他们互相对视都显得完全不可思议，霍克森甚至认为是自己老了听错了。

他站起了身来瞪大着眼睛看着巴托尼，这让铁锤勇士惊的往后退了一步无比诧异，“在重复一遍，队长，他说什么？”

“冰之铸铁，霍克森大师，他的确如此说道。”巴托尼在此重复了一遍。

这次轮到索林站起来了，他在王座前来回踏步思考着什么，“那个游侠是否是独眼，带着一把珍贵的宝剑？”

“如您所述，陛下，那个游侠的确戴着一个眼罩，只有右眼是完好的，并且带着一把剑，一把散发着浓烈寒意的剑，甚至那把剑挡住了我的符文战斧。”

符文武器都拥有很强的炼金加强与祝福，基本上不可能被挡住，除非那件武器制造的材料远比符文武器更加坚固，且拥有更强的魔功祝福。

“那是冰霜之刃......是他的后人......”索林嘀咕道，“你没必要去见他，索林，那一切都结束了。”霍克森上前说道，但却被索林示意停下。

索林长舒了一口气，“让他进来吧。”“他还有两个同伴，一个猎魔人与一个女游侠。”

“那是永世女王，太阳之女，我听说他和预言之子共同在旅行，瑟兰督伊非常生气，没想到他们回来这里.......”霍克森低语道。

但索林可以听清他点了点头，“把那孩子与女游侠一起带进来，猎魔人好生款待，让她呆在外面。”

“遵命，陛下。”巴托尼在行礼后转身离去了。

索林看着远去的巴托尼沉思着什么，霍克森也没有说话而是站在一旁，静静的回忆着，他们回忆着曾经的故事，那久远的故事，那个北域游侠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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