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年,我们就结婚吧!』
在洁白的建筑物前,他这么告诉自己的恋人,在挥手通过那扇门之前,露出温和的笑容等待着回答。
『好,我等你!』
对面素净的少女,想都没想地给出了回答,让得不远处的他,笑容变得憨厚起来。
不需要分别,因为有着再次见面的一刻。
想到这里,他不犹豫的踏入进去,进入了白色建筑物的里面。
白色的建筑物很高很气派,外表看上去像是教堂,实则却是一家、与之没有关联的冒险协会。
在那里面,有着大陆各处的冒险者,那些人来这里的目的,就与他一样:
钱!
通过接任务并将之完成的方式,来领取不少的钱。
他需要钱。
无论是和相爱的恋人结婚、亦或是更早之前的准备婚礼,都需要一笔不小的开支。
赚钱的过程绝对谈不上愉快,可他却十分高兴;
哪怕来到这种遥远的异国,他的身边,依然是有着挚爱之人的执拗相送。
虽然那位与他相恋的少女,是个与战斗没有缘分的普通人,可单是那份跋涉了千里的情意,便足以令他感到温暖。
为期一年的时间。
在这段期间:
他要负责赚到足够两人未来开销的费用,少女则需要在故乡,等待着他的回家。
动力最能支撑起努力。
他不像那些稚嫩的新人,第一次接任务的选择,就是把自身置于九死一生的危险中。
在那难忘的首次厮杀中,那头狰狞凶恶的魔兽,成为了让他无法忘怀的一次经历;
再往后,就只有数字的积累、以及愈发成熟的技艺,化为一年岁月中的重复部分。
时间总有耗尽之时。
当约定好的期限到来之际,他赚到了一笔、在过去不能想象的财富。
犹如一位凯旋的英雄,他注销掉登记在协会里的名字,兴致高昂地回归故乡。
在那里,他见到了阔别一年的恋人。
在恋人的身边,有着一位年轻男子,对方并非恋人的家属,却亲密地搂抱着她。
咣当!
搂在怀里的金币掉落在地、连同其中混杂的大量银币一起、连同包裹住财富的布袋一起......
变心的原因会是什么呢?
长时间的分别?
感情的逐渐淡化?
或者归结为一个最简单的原因:
搂住她的人是领主的儿子,有权有势,而他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酸家伙。
一年所攒下的钱?
不好意思,比起领主之子生下来就有的家产,实在有点微不足道。
毁掉一段真挚的感情、所需要用去的时间,一年就算是很长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咆哮中,一只布满泥土的拳头挥舞起来,狠狠打向那个情敌、那个不能原谅的对手。
在过往的一年中,他积累到了大量的经验、身体与斗志在一次次反应中得到磨练;
所以,他很强,年纪轻轻就进入到“掠阵级”。
他很能打,眼前那个嚣张的对手,被他打得扭曲了五官。
可对手拥有他所缺乏的东西,不止是钱,还有身为领主之子的权势。
就算在单挑中获得胜利,可对决并非往往都是一对一,无数喽啰群殴过来。
最终,他狼狈地倒在地上,看上去就跟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似的。
『下.贱的东西!』
被对手用脚踩了一下脸之后,他眼见着那人领着心爱的少女远去,愤恨得几乎要将牙齿咬碎,可是无可奈何。
他是一个人,对方是一个势力,其中的强弱还需要特别去解释?
如果就这么算了,那么他值得一提的经历,便也就到此为止。
可是偏偏,他不想要这种结局,于是在咽下嘴中的血沫后,决定发起复仇。
复仇需要时间。
在那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他将自己投身于一栋的白色建筑物之内;
那个地方不再是协会,而是真正的教堂。
主神教会,从数十年前起,就集合了人世间的一切阴暗面;
但在同时,这个地方或许最不讲出身!
当代教皇奉行的是实用主义,也就是时刻寻找“有用”的人。
当然,教皇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到的。
为了那个漫长的复仇,他从底层的修士做起,一步步摸爬滚打,花上四年时间,成为了一片区域的主教。
主教的身份,意味着他得到了进入教皇国的机会,可这并非结束;
在那个藏龙卧虎的是非之地,他什么都不是,仅仅是个随时可被替代的小卒。
还不够,还需要继续往上爬。
他知道在这个地方,光凭力量是不够的,因为有力量的人,远不止他一个。
所以他学会了圆滑,奉承着每一个比自己位高的人,借助大人物的巨手,一步步拔高自身。
『不错,你有着狐狸的狡猾,不过嘴中的獠牙,却要比一般的‘狐狸’锋利不少!』
六年之后,他得到了觐见教皇陛下的机会,并得到对方一句准确的评价。
教皇强烈地想要贯彻自身主张,迫切地想从前代的阴影中抽身,于是渴求着一切“有用”的人。
在国内的高层当中,强者不少,多数人却都拥有自身的顽固,因而“好用”的人并不多。
『你还想往上爬对不对?要不要对我宣誓个人方面的忠诚?』
如同饲养一条猎犬,教皇坐于皇座上,冷眼看着他,试图将他驯服。
『为陛下效劳是小人的荣幸!』
他跪伏下来,纵然没人要求,亦是诚惶诚恐地磕起头来,一次又一次。
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获取力量和权势,因为没有这两样东西,就无法完成复仇;
只为那一个复仇的目的,他哪怕变成猪、狗这样的畜生,也在所不惜;
就算注定要劣化,也得当一头能把活人咬死的畜生!
从那滑稽的卑微举止中,教皇知道这个人可以一用,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隔年将其提升到“四大主教”的阶层。
四大主教有五个人,其中他排在最末尾,却依旧成为了教皇国内的核心成员。
那一日,在陛下的主持下,他被完成了授予仪式,以“红衣主教”的身份示于人前!
长达十年的付出,为的就是这一刻。
红衣主教不再如同过去,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动员起属于自己的私人部队。
即使不如十字军那般强大,可那支部队,毕竟也属于国内的一支精锐之师;
部队要对付乡下地方的杂兵,绝对是易如反掌。
于是,他领着过万的人,杀到那个曾经的对手面前,周遭则躺满了杂兵们的尸体。
鼻腔感受到的血液滋味,令人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红衣主教在来到这里之前,就曾在脑海内不止一次地幻想过:
那个有眼无珠的女人,在看见现在的他之后,会怎样跪地求饶、自己能怎样地去羞.辱她!
『说,那个女人,现在人在哪?』
『已、已经......』
多美妙啊。
以前高高在上的强敌,现在连和自身对上一眼的资格都没有,身体发抖得像个废物;
不,比废物都不如!
他扭曲着口中像是獠牙的牙齿,发出阴恻恻的冷笑,耐心地等待下去,准备去享受人生当中最为美好的一刻。
『她在哪?』
第二次问了。
对手战战兢兢的卷动舌头,拼命地鼓起勇气,这才在稍后一字一顿地回答:
『她已、已经,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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