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喊声响彻此处,在那同时同刻,雷霆呈现波浪状向前推移,犹如金色的海啸席卷而来。
包围了眼镜妹周身的诸多箭矢,不等到进入目标的身体、让得鲜血倾泻满地,便一齐遭到了毁灭。
即使教皇兵们射出箭雨,到头来也不过是令得他们的眼前、眼镜妹的跟前,诞生出许多黑色的灰烬;
她踏着一股劲风走出皇宫,步伐迈动之间,即是令得那些灰烬迅速飘散。
哒哒哒哒哒。
传出来的脚步声,并非踩在教皇兵们的心头,却以着如同是要将他们踏碎的力道,令得此地的压迫感增强了许多。
以一人之身,带来令敌人感到恐惧的恐怖氛围;
现如今,因为她的出现,属于他们这些人的厄运开始了。
数以百道的雷霆从天穹之上劈下,每次落下便要带走数十人的性命;
只在顷刻间,组成庞大队伍的教皇兵数量,便是变得比先前少了许多。
忌惮于那道威严的身影,此刻无论是精锐士兵、亦或用来凑数的杂兵,皆是没有上前战斗,仅仅是维持着包围阵型而已。
多亏这个原因,伊莎贝拉才得以来到眼镜妹身前,对她做出下面那个举动。
她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即使眼镜妹已经不剩下一点力气,她亦是把对方的手指拉过来,与自己现场拉钩。
『当年的那个约定,当皇帝的人都要继续遵守下去,你这个侍者,哪有资格中途放弃?』
她仍和那时的小女孩一样,在很多重要的方面都没有改变。
能在这样一个人身边陪伴多年,眼镜妹对于自己这一生,已是基本没有什么遗憾了。
如果一定存在着、非得在生前传达出去的话,必然就是:
『陛下,臣、看在臣这、这么努力的份上......你能不能给臣----增加一下每个月的薪水?』
生死关头讲这种话,简直就是破坏气氛。
不过事实证明,这么做的人不只有眼镜妹,伊莎贝拉亦是同样。
『不要转移话题,这是两码事;你的工资和退休金,依旧是不可能增加的!』
仿佛是要让心腹死不瞑目那样,伊莎贝拉迅速给出了回答,压根没有给出安慰、亦或进行考虑的意思。
从小到大,她在原则问题上,一直都这么较真。
『最后关头听到这种话,感觉臣到了那个世界,会忍不住去诅咒您......』
『你死不了的!』
伊莎贝拉从怀里取出一根白色的草,将之给揉.捏成团,而后伸出手指,去将眼镜妹的嘴掰开;
随即,她抓起卷曲成球状的草,直接就塞到了对方嘴里。
考虑到现在身处的场合,给口水帮助眼镜妹吞咽,是绝对不可能的,就这么凑合着咽下去吧。
『好难吃。』
『毕竟是草嘛,虽然是祖传的治伤灵药,却也不可能让人尝出肉味。』
正如伊莎贝拉所言:
先祖留下来的,那根保质期极长、足以将濒死之人救活的“难吃草”,的确是没有任何美食层面的价值。
不过即使再怎么难吃,当事人也不可以把它吐出来;
再怎么说:
『这棵草很贵的,抵得上你十年的俸禄,并且只有一颗,你可不能把它浪费掉。』
这棵草本来是伊莎贝拉给自己准备的。
如她这般强大的人,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在战斗中,受到致命的伤害,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有了它,伊莎贝拉相当于得到第二条命;
不过,如果她把草给自己留下来,依照眼镜妹如今的伤势,肯定会在不久后死去。
在自身的第二条命,与心腹的性命之间,她最终选择后者。
这么做的原因很容易理解:
『你给我跑了这么多年的腿,再换个别人来,我也很难习惯。』
此乃伊莎贝拉不带虚假的真心话。
可能是一早就考虑到这种情况,她在眼镜妹的气色,变得比之前稍微好点后,再度从怀里取出了一样东西。
传送卷轴,它能把一个目标,从目前所在的起点,转移到提前设置好的终点位置。
那个地方是十分安全的,从城里暂时离开的民众们,她们如今也在那里。
『你的任务结束了,现在是皇帝的亲自工作时间!』
伊莎贝拉代为启动传送阵后,用别有深意的目光,示意眼镜妹离开这里。
陛下的命令不可不听。
眼镜妹珍惜着这条、被侍奉之人赐予的新生命,怀着感激的心情走向传送阵。
在眼镜妹的双脚,先后踏入阵中后,伊莎贝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有句话,她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再无机会了!
伊莎贝拉即使做好了战死的最坏准备,也无法压抑内心,不让自己讲出那句、可能是代表今生永别的话语:
『谢蒂瓦,我必须说明白:
那颗草不是白给你吃的,费用就从你今后的俸禄里扣除!整整十年,你就为了偿还欠债,而好好期待未来吧。』
当眼镜妹得知了这个最糟的消息后,她便感觉自己的心,好似是被彻底堵住了那般,胀痛胀痛的......
随着魔法光芒的蔓延,遭到传送的人,便是离开了这座城。
眼见着差不多快弄死的目标,就这么轻易的跑掉,教皇兵们别提有多难受了。
『让此地化为地狱吧,从现在起,地上只需要有你们的血来加以涂抹!』
把心腹送走后,独自面对敌人的伊莎贝拉,终于可以放手一战了。
由于彩帮忙解除诅咒的缘故,故伊莎贝拉感觉自己的实力,在清除了源自体内的负面影响后,变得比不久前更为强大了。
她从“倾城”级别,提升到了“准倾国”级别,这其中也包括了那杆“圣旗”的力量。
托了提升层次的福,过往会让她感觉有点麻烦的十字军,如今也带不来丝毫威胁。
就在教皇兵觉得死期将至的时候,出乎双方预料之外的战力,来到了这个重要的战场。
他的特征,只需用一句来说明:
其身体被全身铠所包裹住......
由于迪比勒丝周边的不少盟友都完蛋了,这就使得北元帅,能使用那些附属国的传送阵;
有了传送阵的帮助,他便是能比起预定计划、更快地来到都城;
不过即使如此,他抵达的时候,时间也不早了,如今已是过了下午两点。
底层的士兵知道的情报不多,只是他们在北元帅身上,见到了英姆兰帝国的标志,于是就认定他是自己人。
既然最麻烦的敌人,有“自己人”帮忙对付,那自己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先去其它地方战斗,等解决了周边的残兵,再过来你这里支援。』
留下一戳就破的谎言后,余下的教皇兵全数撤离了此处;
就连向来不在乎生死的十字军,都是为了在生前尽可能多的完成任务,而选择暂时回避强大的对手。
在对手只剩下一人后,伊莎贝拉观察了一下北元帅。
『铠甲上印着的纹章是......噢,你跟教皇国无关,而是英姆兰的人。』
伊莎贝拉一眼看出了敌人的身份,可惜她只说对了一半。
『不错,此刻之前,我确实都还是英姆兰的元帅;只是从现在开始,我就可以把那个身份抛弃了。』
『你这男人背叛了?』
『并不是。我从来没真正效忠过帝国,我在此前维持这个身份的原因,从来都是为了类似于今天的日子。』
伊莎贝拉有些听不懂,而北元帅就像是去提醒她那样,特别说到过去的事:
『不记得了?曾经你以一国之主的身份,亲自访问过英姆兰;
那时,女帝在和你见面时,身边不是带着一批护卫?』
『想说什么就快点讲,别浪费时间说些废话!』
无视伊莎贝拉的不耐烦态度,北元帅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解释:
『当时,我就在护卫的人群里,从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你。』
经他提醒,记忆力很好的伊莎贝拉,多少是想起来了:
『在跟随夕云过来的英姆兰队伍里,好像有一个穿着全身铠的护卫。』
想想当时的场景,再瞧瞧站在自己面前的对象,她便是把两道身影,给重合串联起来。
『你就是那个护卫?』
在被认出来之后,北元帅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听那声音就该知道他很愉快。
『我之所以成为英姆兰的元帅,并在帝国待上一段日子,不过是为了在打发时间的同时,借助身份寻找到合适的目标。』
『......』
伊莎贝拉并未主动问起,可北元帅就好像要把自身的喜悦,给分享出去那样,自顾自地继续了这个话题:
『我在寻找看得上眼的异性,为了这目的,我努力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上,也在英姆兰国内多次寻找过。』
然而寻找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之前就提到过:
英姆兰的男女,在那方面相当开放,不少女孩子都具有多情的一面。
这样的异性,在大陆上会受到不少男性的欢迎,可惜北元帅刚好不喜欢这样的。
他理想中的异性,必须具备以下几个特点:
保守、专情、时刻以矜持心约束自我。
按照这个择偶标准,在北元帅的生活圈子里,就只有两个女性符合要求:
第一个是夜初雪。
按理这位姬骑士,应该是北元帅最好的追求对象,前者也与他身处同一国家,追起来也比较方便。
但是!北元帅如果要追求夜初雪,则有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的。
夜初雪向来戴着面具,除去姐姐夜夕云之外,从未有谁见过她的真面目。
北元帅就是担心,万一揭下面具的夜初雪,是个丑女怎么办?
说白了,他也是看脸的!
由于不想要冒险,亦或理解成、不敢在这方面冒险,北元帅便对夜初雪不做考虑。
这样一来,他的狩猎对象,就只剩下伊莎贝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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