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贵族区的“井”我们现在是进不去的,审查严格的很,基而且少有贵族来到平民区或者有在平民区的贵族回去。
更何况这唯一连接下面的“井”又超过十名血族守卫把手着,想要引开他们根本是很难做到。再加上卡娜薇的龙化只有在对手是龙的时候才能被允许使用。
于是我们只好先观察穿刺城塞的人们生活状态。
但我们的私生子蝙蝠尤里乌斯似乎不那么想。他让我们先在房间中等待,自己稍微离开了一会。
其实这种情况下放他离开似乎有些不太好,但卡娜薇则是笑着表示尽管让他去做就行了,她知道这个尤里乌斯要去干什么。
我也没说什么,任由这个三百多岁的少年离去。
卡娜薇的自信我并不是从何而来,她步入穿刺城塞的时候,仿佛就真的确定了什么似的。
她的眼神是跃跃欲试的。
“卡兰知道的是什么?”我还是没忍住提问。
卡兰看了我一下,又看了谢尔,然后才开口:“穿刺城塞你们可能不清楚啦,但是放在与龙和血族的历史中这可是相当有名的。但是,你们应该听过德古拉吧?”
德古拉是公元时代人们创作的吸血鬼形象,也是现在历史公认的传说中真的存在的血族祖先。
“其实德古拉是的一座城,也就是穿刺城塞的原型——德古拉城堡(Dracula)而德古拉(Dracula)其实是德古(Dracul)的儿子,而德古其实是罗马尼亚的龙公,当时也是神圣罗马帝国的龙骑士团团长,这位德古拉其实正是龙之子的意思。”
卡娜薇所了解的历史,其实还是能够查阅到的,我虽然没有他知道了那么多,但还是知道弗拉德的。不过说到底,这也只是两千六百年前不足为道的小事罢了,他们已经逝去,我们也终将逝去。
“但……这位德古与德古拉,其实名字都是弗拉德。对,和现在这位弗拉德是相同的名字。”卡兰补充道。
名字是契约,是证明,是传承,也是很多魔术的需要原料,这个我是知道的。但这个以弗拉德之名为名的这位血族人,又是如何呢?
房间的气温似乎有些热,我隐约感觉身上流汗了。
但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这是地下城,气温不可能有那么高,所以说……
“小蝙蝠做的不错嘛,该走了,去井那边。”卡娜薇自顾自推开房门。
此时我们脚下的建筑实际上的温度可能已经有四十度了,我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面的血族人开始交谈,他们用的语言并非是拉斯特语,我稍微了解过一点,他们的语言是纯正的英语。这是公元时代留传的古老语言,与汉语一起构成了拉斯特语。
“卡兰,发生了什么?”
卡娜薇并没有回答我,慢慢向着井走去。
“尤里乌斯已经在等我们了,等一下我会抱着谢尔跳下去,尤里乌斯会带着你下去的。”卡娜薇还是自顾自的往前走,而且她的眼神充满了兴奋。
这是对“战斗”的渴望,她曾经就在南部要塞的那个房间,与我仅仅搁着一肘的距离,告诉我她是战士。
那天晚上,秋虫带来了还在歌唱着秋的天高云阔;现在,初冬的落雪即将在数天后抵达。
她的眼中倒映着的是星辰,是鲜花,是巨龙;有人歌颂,有人为伴,有人记录。但她的眼中不会有我,可我的眼中全部都必须是她。
我的命运在那天晚上就已经决定了,因为鹿肉还是不算特别好吃啊。
井边的守卫更是一个也没有了,他们并不是被杀死而是去完成更重要的工作。
因为看一眼就能明白这个状况。
之所以温度越来越高,还是得与“火”有关。
下面的贵族区,也是他们的粮仓所在的地方,已经被点燃了火焰。那是无法被快速熄灭的:地下的氧气不多,但这个火焰却是连在水中都可以燃烧的绿火,而且看着火焰蔓延的样式,大概还是被浇了油的。
那个家伙居然……
“放心好了,血族不食用食物的情况下死亡短短几年还死不了,但同样也会饿的难受就是了。过来吧艾尔,好啦。”卡娜薇轻轻搂住了谢尔的腰,将她抱在怀里。
“下面的高度超过三十米,稍微报紧一点还是比较好。”卡娜薇提醒道。
这位公主殿下的脸有些红,她将脸埋进卡娜薇的发间。
她此时又在想些什么呢?这位少女面对卡娜薇的拥抱,是否知道这是来自另一个女孩的拥抱?还是说,她会因此爱上卡娜薇作为卡兰的身份?
不可能吧,哪有人因为一次拥抱就爱上别人的?那种人不是小怪兽就是小傻子。
尤里乌斯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迈了出来,他的背后是一双没有哪怕一点点其他颜色的纯白翅膀,就像是雪那么白。
“快点吧,这些普通民众下不去的,翅膀不是每个血族都有的,只有贵族与贵族的一代眷族才有。”
这个男人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瞬间往井底飞去。
火焰笼罩了整个第二部分的贵族区以及他们的仓库,所有的士兵们正在用地下河流的水试图解决火。
“这个主意可不是我想的,我只是照做而已。”尤里乌斯对我说,他没有撒谎的意思。
能够下令给尤里乌斯的现在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卡娜薇。火焰不只是会送葬这些人的食物,也会送葬这些人的生命。她能够无视这样的感情,只为了达到这个需要达到的。
可她明白吗,这便是她父亲的做法啊!
卡娜薇在这无形中,其实做了她所讨厌的父亲的做法。不会为了这种“小事”而烦恼,仅仅是目的。如果这样的话……
实际上我根本想不到那么多,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地下三十层,也就是井的底部。
井的出口就是粮仓,而背面,就是真正的穿刺城塞。
黑色与褐色的大理石。外面看上去没有一丝丝光亮地地方,周围建筑发出的光才能让我得以勉强看见它的模样。
我们所在的,是一座极其长的桥,桥的一头是穿刺城塞,一头是粮仓,粮仓的上面四层是贵族们居住的地方,贵族再往上面的五层则是士兵们的地方,士兵们所在的楼层每一层都有地板,他们就在那里训练。同时巨大的地下河就在这座城塞下方穿过。
但此时还有一个问题。
“尤里乌斯是怎么进来放的火?”我问道。
卡娜薇依旧没有说话,她不喜欢说话的时候,真的不喜欢说话,但想要说话的时候,反而滔滔不绝。现在她是前者。
尤里乌斯见到卡娜薇没有回答的意识,也默不作声。
卡娜薇远远望了一眼起火的粮仓,淡然开口:“走吧,找艾德学士。”
谢尔望着起火的地方,似乎想要开口,但她没有这样做。
尤里乌斯收起了翅膀,跳进了河里,卡娜薇也跟了上去,我和谢尔就跟在后面。
沿着河流潜入水下,顺着河道远离穿刺城塞的地方有一个洞口,潜进去再游数百米后进入了一片旱地,然后直走进入一个不小的山洞,里面是一个正在等我们的老者。
他坐在石头的凳子上,仅有的家具是一张石床和石桌以及他坐着的凳子和散落在地上的书。他的头发又白又长,脸上怕满了皱纹。
我的历史并不是很好,但我仍然认得这个人。血族最伟大的学士:艾德·耶奇·斯派尔格林。活了超过一千五百年的传奇人物,见证了数只巨龙与英雄的陨落;千年前的内战如果没有他,可能还要继续下去;白蝙蝠骑士由他送往战场,也由他收棺入殓。
“你好,艾德学士。我是……”
“继承了多拉赫的少女吗?不……这个气息……我有点老了,居然将您错认成了女孩。”
老人的话语瞬间让我明白他是何等的睿智。
实际上,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他仅凭借气息就明白了卡娜薇的女性身份,却在短短速秒中改口。他能够洞察卡娜薇的心境。
“我是卡兰·洛伊特。”卡娜薇回答了老人。
“那么,这边的是…………”老人陷入了沉默,他用看不见的眼睛望着谢尔。
“你的人生……不……女孩,或许你该坦白自己的身份。”
“我?”谢尔惊讶地指了指自己。“还有……我……我是男的。”
“不,女孩。人的灵魂是有形状的,你的形状是星星,那是属于公……女孩才有的形状。”
星星,国之宝冠的代表装饰就是星星。果然他实际上还是也知道了谢尔的身份了吗?
“她的事情由我来解决就好了。”卡娜薇打断了艾德。然后对着谢尔说道:“我会在解决这个事情之后和你谈谈。”
“之后,靠近一点好吗,少年。”他的胡子看起来都颤颤巍巍的。
我靠近了一下。
“嘛,你的人生不会很精彩就是了。”
老人站了起来,慢慢往更深处走。
“卡兰·洛伊特,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卡娜薇摇了摇头,她并不知道。
“来自过去的使者半年前就前找到了我,他让我躲在这里等你。”艾德的语气很平稳,但是他的脚步倒是很慢,我们不得不也放慢了步子。
“过去的使者?”
“自称澪(rei)的少女与自称莲(rei)的少年。他们来自两千年前,也就是原初之龙诞生并将之毁灭的的公元纪元。他们来自2040年,我确认了并没有说谎。”
对了,这个世界其实还有有些许来自过去的穿越者。他们大多来自公元2024年以后,也就是传说中那个让原初之龙苏醒的事件之后。其实神秘之物的再度密集让他们来到这个年代完全是很正常的,但他们回不去了就是了,这是单程票。
“两人的名字都是rei?”
“他们来自古时候的日本,用名为古代汉字的写法就是澪和莲。拉斯特语的话就是零和莲花。”
艾德停住了,他站在一座石壁前,石壁上面的是一组腿甲和一张弓。
“这是你家族的,拿去吧。你的家族当年把这个给内战中的族群们作为不再内战的信物,如果你能拯救那些人,能拯救这个……算了,还是拿去吧?反正也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尽管去做就好了。”
为什么是卡娜薇尽管去做就好了?这些来自过去的人为什么要让卡娜薇去做,卡娜薇要做到的,到底是什么?我想要问他,但还是忍住了,自觉告诉我这不是我现在该知道的。
卡娜薇望着弓与腿甲。向艾德开口:“腿甲我手下了。谢尔,帮我拿着吧,我不喜欢用这种武器。”
谢尔望着卡娜薇,不知所措。卡娜薇则是直接抓起了弓,塞到了她手里。
“右侧的腿骨,象征壁垒的腿甲柔心。以及代表复苏的右侧头角做的弓金雷。这下子右侧的武器已经全部回到多拉赫手里了。”卡娜薇快速地将腿甲贴在腿上,然后穿好。
期间艾德继续开口:“你们结束后,真正的布劳德巴特自然会坐上王位,只要你们能杀了弗拉德公爵。”
腿甲被吸收进了卡娜薇的体内,就像她带着的长枪八足和东洋刀龙切同样也在体内。
“你能做到吗?”艾德接着问。
“杀了弗拉德吗?算不上难事吧?”卡娜薇回答。
“不是问你这个?”老人失去视力的眼睛望着卡娜薇。
“嗯?”卡娜薇不解。
“你所要做的事情,能做到吗?”
这一声,仿佛是直击灵魂的拷问,连卡娜薇都愣了一下。
“尤里乌斯,为他献上你的血液。”
“艾德学士,您认真的吗?”尤里乌斯惊呼。“您应该知道的……我……如果举行圣歌的话,哪怕是我我将成为卡兰老师的眷族。”
血族的贵族有眷族之说,低下的人为高贵的人献上自己的血液,高贵者一饮而尽。而这时候低下的人就可以成为高贵者的眷族。
眷族是忠诚的,无法违抗的。
眷族所生下来的孩子就是二代眷族,当然二代眷族生下来的还是二代眷族。
若某个眷族世代侍奉某个血族或者某个家族,则会成为世代眷族。世代眷族的地位堪比贵族。
“您是让我对人类献上忠诚吗?”尤里乌斯又问。
“不,是对卡兰。”艾德回答。
尤里乌斯轻轻笑了起来,慢慢变成了大笑。旁边的谢尔甚至感觉到了一点点害怕。
“如果只是卡兰老师的话,他一定能成为正确的判断吧。”
尤里乌斯的右手食指指尖突然变长,他轻轻一划隔割开了左手的手腕。
“喂,学士先生,您不会是想让我喝这家伙的血吧?”
“安静点啊,老师。给我……喝下去吧。”尤里乌斯一下猛地将手腕的破口塞入卡娜薇的嘴中。卡娜薇挣扎了几下。
尤里乌斯唱起了歌,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高昂而又辽阔渺茫的感觉,犹如洁白的光撒向世间,所有人都得以安详。
这是我走出要塞的那天之前,陷入伊萨德拉的意义不明的画面中,看到的第一幅景象。
血之白的蝙蝠为他(她)歌唱。
那么接下来的又是什么?这些就是寓言吗?那最后为什么百合花会瞬间全部如血般红?
尤里乌斯继续歌唱着,他献上了他的忠诚。
为什么,他要听这个学士的?
为什么,他能够潜入贵族区?
为什么,卡兰似乎早已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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