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希尔薇娜、穿刺城塞、恐怖的城堡

“啊嘞，卡兰长官。”

中午我与卡兰在食堂稍微享用一下还算安静的午餐的时候，谢尔发现了我们。

说实话，我们暂时还没有打算去找希尔薇娜（sieveila）公主，也就是这个谢尔（siell）。所以在面对她的时候，卡娜薇也显得不知所措了。

“啊，鱼粉吗？真副官居然喜欢鱼粉这种东西。我也很喜欢的，不像煎肉的味道那样腥味很浓。”

正在吃煎肉的卡娜薇放下了叉子。

“新兵，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东方人的古话，叫做食不言寝不语。意思是不要打扰到正在吃饭和睡觉的人。”

喂喂喂，意思错了吧。不应该是吃饭和睡觉的时候不应该说话吗？

谢尔反而坐了下来，我们四人的桌子她就坐在卡娜薇的旁边。现在我坐在卡娜薇的对面，而她坐在卡娜薇的旁边。

细看下来，她比卡娜薇还要矮一点点，金色的头发虽然因为身份的原因被处理的很短，但之前应该有留过长发的。我想象一下她留长发的时候的画面，那应该算是真正的公主。而且她的手真的很好看，在军队这种粗糙的环境下虽然有不少茧子但保持了柔软。

“我点了一份加辣的鱼粉，等会就到了，卡兰长官吃慢点等我一起嘛。而且你身为我们的教官居然已经超过三周都没回来诶。”

卡娜薇没有听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不过她本来今天就是想好好吃一顿缓解一下压力的。而且不出意料马上就要出任务了，到时候吃上一顿好饭又得等了。

所以她特地让食堂做了一份超大的煎山牛，现在这份肉吃下去了还不到一半。

“如果是我的话，山牛明显该烤嘛。煎的话真是异端。”

“烤才是异端吧，新兵。”卡娜薇忍不住回怼了一句。

而谢尔却笑了起来：“吃饭就该慢慢吃嘛，卡兰长官。不然可不好消化哦。”

真是的，这种人真的是调皮啊。

“不过，烤确实比煎好吃……”

卡娜薇瞪了她一眼，她察觉到卡娜薇不对的眼神，没有继续说下去。

卡兰慢条斯理地解决面前的煎山牛，我的鱼粉也还剩下很多汤，可以慢慢等。这时候谢尔的加辣鱼粉好了。

他们之前的争执我不太想管，但现在我知道什么是异端了，我以为的加辣是加一点点提味的，充其量会加到吃起来觉得很辣的地步。但是她点的这个……我完全看不到鱼和粉，只能看到慢慢的辣椒。

“啊舒服了，训练了一上午还是鱼粉最能舒缓疲劳了。”

我小心翼翼开口问：“这是……这是辣椒粉吧，不对，连粉都算不上吧。”

这样吃会吃死人的啊。你是古代川渝人的后裔吗？拜托，你明明是王族啊。

“这个量的只是小意思啦，我养父更喜欢辣椒，甚至打铁的时候会在熔炉旁边放一罐干辣椒，便吃便打铁。他汗流的真的跟下雨一样，我小时候他想抱我我都不愿意，汗臭味太大了。”

对了，正好该聊聊这个问题。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父亲呢。”卡娜薇瞬间提问。

谢尔稍微想了一下，但边想边用勺子往嘴里送辣椒。

“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出生就去世了，不过我的养父是个矮人，一个很普通的矮人。他和精灵们生活在一起。”

我听她提起过这些，但当时我就很想知道，那些自持高贵的精灵们，为何会允许外族的人类和矮人与他们生活在一起。

“不过我父亲锻造的技术真的没话说，这不是我私心的评论啊。他给那些精灵们打造的武器工具虽然也是用的普通的铁，但似乎比精灵们自己打造的精灵铁武器硬度还要硬很多，我亲眼见着父亲打造的箭头一下子扎穿他们的精灵铁衣。”

精灵铁是我们的称呼，精灵们将这个称呼为附魔耀金，硬度根本不是普通的钢铁能够击穿的。

“精灵们都叫他老洛，我其实也甚至都不知道他姓什么。大家对此也都是闭口不谈，我登记的合法身份还是精灵的一位长老担保的，名字和养父母都没有他，很是奇怪。”

我印象中并没有叫老洛的人，望向卡娜薇，她也是一样的摇了摇头。

“难道你自己就没对自己的身份有什么怀疑吗？”卡娜薇接着问。她现在想搞清楚谢尔对自己的身份掌握到哪了。

“大概……我亲生父母要么太过于贫穷或者太过于富贵吧。前者他们养不起我，后者他们死于什么样什么样的事件……如果只是普通的意外死亡我应该会被送到亲戚家啊之类的，可我的养父是一个矮人。”

她确实察觉到自己的身份可能不普通了，但她还没有意思到，她曾贵为国之宝冠（注：国之煌冠是国王、国之烁冠是王妃、国之宝冠是公主、国之耀冠是王子。）。或许她本该在这个年纪嫁给某一个公爵或是领主元帅，然后看着窗外的鸟儿飞过；也或许她可以招募贤郎，在王都看遍尘土漂洋或是刀枪剑戟，不过那一切都与她无关。

“而且，为什么他们都会塞一些不属于我的东西给我呢”

但现在看来，她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而且是与卡娜薇一样不得不以男性身份生活着的普通女人。

“……是吗……我晚上就要离开执行任务……你跟我来吧……我会教你真正的战斗方法。”

诶？不是，我说，为什么要带上谢尔？她不应该是你要保护的公主吗？她正是希尔薇娜啊，正是那个你们两批人都在找的希尔薇娜啊。这个时候你带她在身边不怕她的危险吗？

“……这样……真的好吗？”希尔停下了鱼粉碗里的汤勺。

“你早就想去‘战斗’了吧。”卡娜薇放下了手中插着肉的叉子。“你和我终究会吸引的啊，我们是同类，只有战斗才能满足你。我和你是一模一样的磁铁啊。”

“如果……如果这是卡兰长官希望的话……”

“好啦就别叫我长官了，私底下以后就叫我卡兰好了，反正我就比你大一岁嘛，我今年才十七，你才十五……啊不对已经十六了。”

提到十六的时候，我感觉背部传来了什么视线。转头望去，是正在烤鱼的琳，她的狼也在吃着烤鱼，而且这只狼比起上次见到的时候已经大了一点了。她的视线我能感觉到怨念这种东西，如果怨念真的能转化为实体攻击，我现在肯定会被她千刀万剐吧。

我拜托过琳调查所有十六岁女生的事情，我自己给忘了，现在想来已经过了好久，她给我的名单我甚至都没看过直接夹在一本斯库拉写的《旧梦》里面就没管了啊。

“啊，只对十六岁有想法的混蛋什么的，真是够恶心呢。”她假装没看向我。

卡娜薇抬起头一脸你这家伙是不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是那赶快自首吧的表情。

“抱歉，我过去一下。”我对卡娜薇轻轻说道。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汤勺，离开座位坐到了琳的身边。

“哟，三周没见了，琳。”

“啊，谁跟你很熟啊，只对十六岁少女**的变态离我这个十七岁的老女人远一点吧，我都闻到你身上的变态臭了。”

什么变态臭啊，我明明很注重身上的气味的。

“那次的事情只是卡……卡兰队长让我帮他找的啦，其实不是我。”

我不经意注意到，琳长长白色的头发上沾了一根烤鱼的刺。

“还有，你的头发上面……有根鱼刺。”我下意识伸出手，却停在了半空。

她不会讨厌我吧，我现在应该这样直接碰吗？话说刚刚直接说出来是很失礼的行为吧。

“那还真是多谢了。”她用很让人不爽的语气说道，但没有阻止我的手。

手碰触到了她的头发，或许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到这位来自北方的少女连头发似乎都是冰冷的，就好比手直接触碰在冰上的那般触感。如果一个人的精神存在可以影响外在，她的心里应该是永久冻土所化成的帝国。

但这只是心理作用罢了，她的头发并没有什么异样，除了是白色的。我拿掉那根鱼刺，将它扔在桌子上。

“卡兰长官和你，是要去穿刺城塞吗？”

她知道并不奇怪，南部地区的血族叛乱加上死了很多的士兵，说不定他们也会上战场。

“大概吧。”我模棱两可地回答。

“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吗？大概十天前，我们找到了第一批强攻的人们的尸体，他们被穿刺在城楼上，长枪从他们的**刺入然后从口中刺出，他们的尸体就那样一串串的被暂时在城楼上。不只是我们的士兵，连在血族中反对他的人都收到了同样的待遇，这位弗拉德一世展示的是他的绝对不会妥协的残暴。仅仅是被听到形容这样的场景我便觉得可怕，更何况你们还要去面对它。”

“恐怕，他是想重现历史中的弗拉德三世的传说吧？”

琳用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我。

“做出了同样残暴事情的暴君，罗马尼亚的大公弗拉德三世。同样以这样的手段面对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入侵，最后为民族争取到了宝贵的自治权。你可能不是很清楚啦，他是公元纪年的人物了，而且距离我们也有三千六百多年了。”

“是……这样吗？书里都没讲到这个人。”琳摸着自己的狼阿尔泰尔，自言自语地说道。

“那是一本很旧的书，我和我父亲去外省的那段时间淘到的，大概是700年前出版的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挺想看看的，那么再见了，真副官，我得回去放松一下。”

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个少女似乎想要很快打住和我的谈话。

我与琳道了别，卡娜薇还在解决着她的煎肉。我依旧坐回她的对面，等着她把午餐结束。

傍晚时分，该前往穿刺城塞的人与其他人一同集合了起来。不止是我们，还有其他人，他们已经集结在几公里外等待出发。瑞与莱昂带2000人在血滩城外埋伏牵制血族人口数量最少的血滩城，执行元帅希格罗特·罗斯带领8000人包围血岩城并按兵不动，还有南部要塞的游骑兵团长布鲁诺·乔尔乔斯带领800游骑兵与精锐5000枪骑兵包围穿刺城塞。

这些其实都是为了让我们潜入。卡娜薇、我、尤里乌斯、谢尔。至于艾尔，本该与我们一同前往的他却由于人数限制被调到了布鲁诺手下。

我们四人来到传说中的穿刺城塞时，就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离墙壁还有数百米，我们在这片灌木丛远远望着，就只是向着城墙上看过去，仿佛血还沿着长枪在往下滴的，甚至还有的人的身体在蠕动，那是刚被处刑几分钟的。血色的墙砖以及猩红的旗帜，交杂在这份光景中，就算在晴空下看上去也只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恶心。

除了那些新鲜的尸体，更有的是已经曝晒了十几天的尸体，乌鸦停靠在上面，吃着腐烂的肉，某个尸体的眼球被一只起飞的乌鸦带了出来，我甚至能够听到苍蝇的嗡嗡声。

某个尸体的手臂突然掉下了城楼，落在城门前，那是腐烂的手臂，上面白色的骨头格外的现眼。托它的福，我注意到刚刚没有注意的城墙下方：腐烂的肉块从城墙的尸体上落下，然后直接堆积在城墙下，那是一条围绕着城墙的尸之道路。

城门好像吞噬的大口，想要把每一个试图进入的人咬碎。耸立的长枪穿刺在城楼上，可能这对于他而言，是血的荣光。

我的感觉就像是血管在跳动，而血管是在刀上面跳动，每跳动一下，都会被割伤一分，直到接下来的某一瞬间血管会被名为穿刺城塞的刀子割破然后鲜血从破碎的血管中喷薄而出。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些是人？将这般恐怖的景象展现出来的就是弗拉德一世？我们就是要刺杀这样的人？

这……是地狱的景象吧……我只能这样想着。

城门禁闭着的，城墙竖起来的穿刺着尸体的长枪森林中有人不断穿过，那是巡逻的卫兵，他们的衣服上面被淋上了尸体的血，不少苍蝇也跟在他们身边盘旋。

“接下来就是随便睁眼说瞎话对吧。”卡娜薇问道，他并没有对这份恐怖的景象多加在意。

“随便你，反正得想办法让他们放我们进去。”尤里乌斯回应，但他的话语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我注意到他的手也在发抖。

听了这番话的卡娜薇只是轻轻地朝我们一笑，大步地向着穿刺城塞走去。她没带武器，我们也一样。她现在可以把属于多拉赫斯布鲁特的武器与身体融合，至于这是怎么做到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们是真的没带武器。

离他们城墙不到一百米卡娜薇被上面的士兵发现，命令她停了下来，接下来他们的交谈我们无法听清，但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之后，卡兰被放了进去。当然，她做了一个暂时不要跟过来的手势。

至于我的这位朋友是怎么做到的，我也就不得而知了，只能在心中祈祷着他的平安。

太阳在慢慢西沉，我知道卡娜薇成功的几率并不大。对于这样一位君主，哪怕他们的手下都会感到害怕。曾经有为智者说过：统治最好的工具是合理的恐惧。而这位弗拉德一世，很显然能够运用恐惧为他所用。

谢尔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开始战斗就要碰上这种事情，她看着数百米外城墙上的尸体，一直在吞咽着喉咙，手也在微微颤抖着，我想她此时的肚子估计正在翻腾吧。

另一边的尤里乌斯则是冷静多了，但我能够看出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而且他的手从刚刚开始就抖个不停。

又过了一个小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了。阳光是最好的时候，就算是秋末这样的阳光也很是强烈。这期间风向飘忽不定，经常有一阵阵从城门吹来的风此时带来了尸体腐烂的臭味。

说实话，这是我一辈子也不想在闻第二遍的味道。

谢尔直接吐了出来，我捂着肚子一阵干呕。尤里乌斯倒是没什么问题，血族人基本上对尸体腐烂的味道都不是很敏感。

又过了半个小时，已经接近三点了。城门开启了一个勉强可以供人通过的小缝。卡娜薇出来向我们招了下手，然后又进去了。

我们明白，她做到了。这个人总是能够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我们来到城墙钱的时候，没敢望那些尸体，但地上掉下来的肉块还是让我觉得可怕与恶心。

进入城墙之后，见到的是一片穹顶，温和的白色光芒被嵌在穹顶与墙壁上，光芒并不强烈但能够勉强看清路。

卡娜薇没有说话，带着我们走上旁边的楼梯，一路往下走。

墙外看不出来，进入我们才发现墙外看见的那些阁楼装东西只是外层，内层是个宏伟的地下城。

“血族们虽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惧怕阳光，但是实际上阳光对他们而言就像是过量的药剂，还是少接触点比较好。”尤里乌斯解释道。

血族实际上有近30座城堡，但为了将力量集中一处，弗拉德将血族人们汇聚在三座城堡中。尤里乌斯出生的，其实是一座不出名的小城堡。

前进了大概直线二十米左右，也就是大概地下六层的样子，我的视线也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卡娜薇将我们带进了一间房间。

幽兰色的光被嵌在这里，墙壁上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放着些许书。中央是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的水瓶插着几朵可以在幽暗处生长的花，角落里面甚至还有单独的洗漱隔间。

不过这里并不是房间，而是某间牢房。这里面关押着的男人人正坐在桌子前，看着书。如果不是因为手上与脚上的镣铐，我是不会认为他是被关押在此处的。

“原穿刺城塞的近卫队队长，服务于先王。现在被拘禁在这里。”

“差不多吧。”男人合上书，将手上的镣铐挪到舒适的位置。“没有坐的地方，抱歉了呢，这唯一一把椅子我还要看书不能给你们。”

他抬起头，眼神很是平淡。幽兰色的灯光下他整个人被笼罩了神秘的感觉，这里的光线也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是莱斯·巴托里，是巴托里公爵的侄子。”

他望着卡娜薇，做完了简短是自我介绍。

“所以，该我们了？我也要？”卡娜薇问。

莱斯点了点头。

“好吧，我叫卡兰·洛伊特。是南部地区与极东地区的双重骑士，也是南部地区的游骑兵，前机动冲锋中队康斯特莱星的队长。父亲……父亲是洛伊特·尼特索罗宾。”她为了让这莱斯对她的身份抱以信任，还是说出了父亲的名字。

好吧，我也来。

不过我还没开口，尤里乌斯开口了：“尤里乌斯·席沙，一个私生子罢了。”

莱斯饶有兴致地多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尤里乌斯，稍微抬起了嘴角。

“然后是我吗？我是谢尔·潘多拉，只是个新人罢了。”谢尔的自我介绍尤为简单，甚至都没有提到自己的“孤儿”身份。

他们望向我，我这才意识到，该我了。

“伊萨德拉·真，卡兰队长的辅佐官。”

莱斯听完我们的自我介绍，他将书放回后面的书架。“虽然我的那些士兵能让你们进来，但是你们能否杀了弗拉德还是个问题。他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坐在王座上，饭菜与每日需要饮用的血必须要经过三人品尝确认无毒，宫殿前更是有数百名守卫，而且还有数千士兵在严阵以待。”

“谁知道呢，但如果伪王真的想动手，他一定会灭绝所有的血族，到时候你真的得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亡吗？”

确实如卡娜薇说的那样，这对于血族而言是必败的一场战争，伪王还有十三骑士与十三元帅，军队也有数百万，只是他目前还不想真正发动这种对内的战争，毕竟劳民伤财。

“所以呢？”

“你们极度看重血统吧？”卡娜薇试探性问道。

“没错？但那个私生子小子，你们没法证明他的血统。正统的督桑后代已经在一周前全部被屠杀了。”

我们也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但没想到暗杀弗拉德会如此的困难。

“先杀了他就好了，至于我家的这只小白蝙蝠能不能成为布劳德巴特六世那还得看他自己。”

卡娜薇朝着尤里乌斯一笑，虽然这时候的光让她的笑略微有些恐怖。

“如果你会是一位好的血族之王我会支持你的，私生子小子。巴托里家族世代侍奉督桑，这是不会变的。”

谈话结束，我们被请出了监牢。接下来我们要去的，是位于地下二十层的居民区。在那里，一位莱斯曾经的手下将为我们安排暂时的居所。

幽暗深邃的楼梯一直延伸至地下深处，我们其实并不知道有多深，但地下二十层的高度恐怕真的是蛮深的了。这些血族人是什么时候挖的通道？又是什么时候建成的城堡？或许这个问题只有布劳德巴特能解答我，但很遗憾，这个早就死了。

过了很久，昏暗的楼梯终于停下，我们来到了居民区。再往下就是军营区与贵族区，底层就是王宫，城堡中的城堡，真正的穿刺城塞。

不过贵族区我们暂时还没办法进去，想要下去得从中间的升降梯下去，想上来也只能通过升降梯上来。

每一层是环形，每个环形大概有两百住户，在以前这些房间大多是空着的，因为那时候每个城堡几乎只需要生活五百人。

但现在不得不在两百户住户中住进超过四百户，二十层的地方要足足足下八千户也就是四万人。真是可怕的数字，整个血族一共只有十五万人口，加上其他两座城市几乎差不多的人口以及可以忽略不计的贵族，军队的数量要达到三万。

三万血族人，相当于三十万人类士兵都不止。

地下二十层是一个四分区的超大圆形市场，每天都会有人负债在一个分区发放粮食和需要的血液，市场里面也有售卖布匹、工具、书籍、杂物等。四分的正中间就是升降梯的“井”。

实际上他们的粮食存量非常可观，而且血族需要的食物非常少。血液他们是利用魔术榨取了超过三千只牛的新鲜血液，这足够他们战斗使用的超过两年的量。而且普通血族其实并不需要每天都摄入血液，他们甚至可以长达十年才摄入一次血液。

如果打持久战，他们不会那么快输。

但他们也是必然会失败的，伪王手中掌控的是真正的摧枯拉朽的力量。

城中的环境有些简陋，人十分拥挤，原本只应该生活几百人的城堡突然生活了超过四万人，一时间原有的秩序混乱不堪。

我们披着一件莱斯为我们准备的斗篷，这样可以掩盖我们身上人类的气味，至于尤里乌斯则是同样也穿上了，他暂时需要遮住自己白化的头发与皮肤。

接头的人找到了我们，他将我们带到了一间空的房间，那是莱斯特地留下来的。

房间里面他们准备了足够量的人类所需的食材，以及一些常见的武器。里面的柜子准备了数件潜行的衣服以及相当数量的药品，莱斯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工作。

烹饪的设施与洗浴设施同样也有，还有独立的卫生间。食材他们提供了超过两个月的食材，还有换洗的衣物。并没有床，地上是干净的木板。门可以反锁，而且门上似乎加了暗示魔法，靠近的人都会觉得应该离开这间房间，除了被允许进入房间的人。

他们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只是能够做到的人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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