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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这样保护欧伽的吗？”

相隔悬崖两岸，夜灯坐在对岸的一块岩石上，莉莉站在他的身边，以复杂的情绪面对魔王白帝。

这一次龙被封印的地底下，居然存在悬崖吗……

小白没有回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欧伽趴在他的背上熟睡着，星岚则跟在他的身后。

相隔两岸的两人，四目相视，像是在互瞪，又像是在质疑彼此。

“说得好像当时你出手保护了一样。”

小白能够肯定，当时莉莉重伤欧伽的时候，夜灯肯定在场，而且肯定有能力去替欧伽挡住那一击。

夜灯听言，抿住嘴唇，当即不知该如何接下魔王白帝的这句话，只能是强行为自己找理由辩解。

“由此说明，欧伽不能交给你。”

身为人类的夜灯，从来没有放弃过让身为魔物的欧伽待在自己身边这个想法。

他现在的任务，是不让魔王白帝通过，由此得到了与魔王白帝面对面的机会。

“我说你还没学乖吗？欧伽可不会选择连我一招都挡不下的弱小人类。”

向来都是两人做着无意义的争论，事实上从来没有听说过她偏向于谁。

可是欧伽会选择和魔物在一起不是吗？

“小白……”

三言两语过后，莉莉开口了，打断争执中的两人。

这种争执，莉莉已经不想听到，也不愿听到。眼前的魔王白帝，是曾经自己憧憬的那个人，可如今却因为另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和夜灯发生争执。

“我……”

很在意，非常地在意，自从看到那份资料得知小白的事之后就一直在在意。

那是关于魔王白帝的曾经，关于他成为魔王的过程。

“我可不是什么好心的英雄，没有听你讲故事的必要。”

他已经说清楚了，将一切说得清清楚楚，无论莉莉还想要说些什么，都不会再去听了。

宁可一刀两断，也不愿这般藕断丝连，因为痛苦的，只会是莉莉自己。

“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你伤了欧伽这份恩怨。就算我们之间有过一定程度的友谊，我也不会就这么原谅你。”

心水的死亡，乌子虚的死亡，欧伽的受伤……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堆压在小白的心头，使他烦躁，却又无处可安放这股怨气。

正巧，你来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打败我吗？好啊，给你这个机会，谁叫你就这么撞在枪口上呢？

——————

“公主，我们到了。”

天影扶了扶单边眼镜，真亏人鱼公主这般配合自己，一路跟在自己身后没有半点挣脱的迹象。

至于为什么，天影也没有兴趣去思考清楚，眼前的石门上有着一道大口子，正好足够放下一个人。

而那大口子里，有着无数不断蠕动的触手，原本处于休眠状态，却在天影到来之后开始动弹起来。

“土龙·泰坦，解开封印的方法是献祭人鱼公主的生命。你懂我的意思吧？”

显然，是要将伊芙琳放入到那充满触手的大口子里去。

“我明白的。”

伊芙琳自然而然地应下，身体很老实地动起来，让天影有些怀疑这位公主是不是受到了某种精神性的控制。

这份配合，既自然，又不太自然。

“如果我的逝去能够为你带来点什么，也算是值得。”

伊芙琳想死，真正意义上的想要接受死亡。

“我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人鱼公主似乎还有未说完的话，能够解释现在所作所为的话，藏在心中，埋在心底。

“你愿意听吗？”

从始至终天影都没有给伊芙琳施加任何的束缚，将自己心中所想的告诉他，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感谢。

现在不说的话，以后大概就没办法说出口了。

“我们人鱼一族，有着十分荒谬的繁殖方式，那便是你们所知道的择优配偶。因为这一传统，我的妈妈，妈妈的妈妈，族内每一代的人鱼公主，都会得到美丽的容貌，以此来吸引男性，我们的配偶，将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一代复一代，代代如此。”

“我从来没有恐惧过，也没有想着去接受过，我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一天，哥哥带着我逃了出去，一路奔波着逃离了人鱼岛，开始了我利用歌声四处治疗伤者的生活。”

“我们一路走，名声也越传越远，逐渐有了能够安居的地方。”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一件我从未仔细思考过的事情。”

“我第一次用看待男人的眼光去看待我的哥哥。”

“那是个甜蜜的夜晚。”

“只可惜，那成为了自由生活的最后一个夜晚。在哪之后，我被抓了回来，哥哥则趁机逃走。”

“我知道他那不是逃走，只是在等待将我救出的机会。”

“果然，在我的配偶选拔赛上哥哥出现了，就在不久之前。”

“可在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我渐渐冷静下来，也逐渐想清楚了。”

“我喜欢的人，是哥哥。可是，我们毕竟是兄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夫妻，永远都只能是兄妹。”

“不能和哥哥在一起的话，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如果我的生命能够为你提供帮助，拿去吧，我已经不需要了。”

天影听着伊芙琳讲述自己最后的故事，只是一阵浅笑，没有太多的反应。只不过伊芙琳在讲述的同时，自觉地走向大口子。

连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权利都没有，那么生命又有什么意义？

外边的那四人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无聊理由，才会发生如此激烈的争斗。

伊芙琳走近大口子，触手则像是感受到她的存在，逐渐地朝着她伸长而去，蠕动蠕动再蠕动。

“[命运]。”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听懂我说的话。”

“我不是说过了吗？！只有妹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妻子！！！”

崔斯特落地的同时，一个大跨步抓住即将被触手抓住的伊芙琳，将其抛出，而自己则向着触手跌去。

他的出现让人意想不到，他的行为也让人捉摸不透。

他真的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吗？

“看来不只是人鱼公主，海皇的生命也能用来献祭。”

“真是无聊的感情剧，既没有意义又浪费时间。”

“算了，反正一切，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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