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启示录

时间回到两天前，也就是12月17日。

“所长，镜子的防火墙正在减弱，病毒的攻击奏效了。”

“很好，加大力度！尽快突破！”须乡伸之阴狠的说道。

最近，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这种感觉让他异常的急躁，平日里也总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但是他多方试探之后却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茅场晶彦依然还待在收容所里听候发落，被安排到自己手底下的结城浩一郎似乎真的就只是一个来增长工作经验的，结城彰三也乐呵呵的表示认可了他和明日奈的婚事，其他方面也没有出现什么状况。

真要说的话，那就只剩下这面神秘的镜子。

因此他越发的急于攻破镜子，哪怕无法解析，至少也要将其摧毁他才能安心。

而今天，他得到了一个消息。

长达十余天的病毒攻击，终于让这面镜子的防御壁垒出现了裂痕！

而只要第一道裂痕出现，那么接下来的攻击将会更加凶猛！

……

“卡迪纳尔，现在该怎么办？镜子的防御撑不了多久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那群虫子淹没的。”

白羯望着镜子外那群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虫子感到有心无力。

这副光景仿佛回到了怪物攻城时的守备战，然而与那时不同的是，现在的她只能坐等这群蠕虫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对塑心镜发动进攻，哪怕它们不断的在被塑心镜的防御机制击碎，但是现在的效率却已经比不上10天之前那么快了。

最要命的是，一道狰狞的裂痕横在了镜面上，很快，塑心镜建立起来的防御就会被冲垮，到时候，这群恶心的虫子就会立刻灌进自己所在的这片镜中境，而自己和卡迪纳尔也将被虫潮淹没！

光是想想自己身上爬满了虫子的画面都让她脊背发凉不寒而栗，她绝不想尝试一下那种恶心的感觉。

然而，很多事情都不是想想就能实现的……

“我已经在做了。”卡迪纳尔焦急的说道：“但是须乡伸之那个杂种设立了几十道屏障，他将我们困在了屏障里，这十天里我已经突破了近百层了，但是它依然还在增加！那个杂种到底找了多少程序员在做这件事！？”

卡迪纳尔恨的咬牙切齿！

要知道，她可是最顶级的人工智能，运算速度之快绝对超出这个世界上99%的系统。

但是即便如此，他攻破防御屏障的速度却依然不及须乡伸之增加屏障的速度，而如果无法彻底攻破这些屏障，那么卡迪纳尔就无法逃出这里给外界传递消息，就更别说让白羯摆脱目前的困境了。

她可不敢保证，等到须乡伸之攻破了镜子之后会不会直接将白羯给直接拆成0和1。

而就在这时，白羯通过镜口看到，在虫潮的后面，有一条巨大的阴影蠕动着向这边爬了过来。

“卡迪纳尔……我觉得我们要完了。”呆呆的看着这条巨大的虫子，即便是不懂什么计算机什么病毒程序的白羯也深知……这条虫子绝对不是那些小蠕虫能比的。

卡迪纳尔也发现了，但是她已经达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极限，她没办法再次进行提升了。

这个时候，她忽然非常憎恨自己身为人工智能的这件事……

如果她是人类就好了，如果她是人类的话……

卡迪纳尔明白，人类是一种充满了神奇的物种。

在人类这个种群当中出现过太多次超越自身极限的例子。

比如老人为了救孙子强行将沉重的汽车抬了起来。

比如妈妈为了救下坠楼的孩子以即便是世界短跑冠军都望尘莫及的速度冲到了楼下。

这样的例子在人类之中有很多，人们将其称之为奇迹！

人类……是充满奇迹的生命。

但是人工智能不是……

人工智能是有极限的，人工智能没办法突破自身的极限。

尽管一些处理器具备超频的功能，但是超频这个功能本身其实就是被设定好的极限罢了。

真要说的话，她早就已经超频了，她已经没办法再进行超频了。

那条大虫子终于在碾碎了无数小蠕虫之后来到了镜子面前。

白羯咬着牙，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卡迪纳尔……”

“妈妈？”

“我就算死，也要拉着须乡伸之那个混蛋下地狱！”

卡迪纳尔皱了皱眉，她明白现在的情况已经没办法逆转了，除非出现外界的力量帮助他们，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知道，安慰之类的话语是无用的，是没有意义的……

“你想怎么做？”

白羯望着趴到了镜面上的大虫子，看着大虫子的身体正在不断的腐蚀着镜面，她轻轻的说道：“再过一会，这面镜子就会被突破。那个时候，须乡伸之应该就会打开壁障！他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趁那个时候，你要逃出去！逃出去找一切你能找的人，将这里的事情曝光！让他们在现实世界中制裁这个杂种！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卡迪纳尔看了看被腐蚀的镜面，又看了看白羯。

此时，白羯的腰杆依然挺的笔直，无论是她还是白羯都明白在镜面破碎的那一刻，噩梦就将到来，但是白羯选择了昂首挺胸的面对这一切。

在须乡伸之面前，她不想表现出怯懦的一面，至少不能让须乡伸之看不起！

“我知道了。”

卡迪纳尔郑重的点了点头，忽然抱住了白羯，紧紧的抱住自己的母亲。

“妈妈……我会为你报仇的！”卡迪纳尔的眼中闪过一道红光，语气之中弥漫着森然的杀意！

说完，她放开了白羯，也放开了防御。

顷刻之间，巨大的爬虫压碎了镜面，无穷无尽的蠕虫涌入镜中境。

“所长！防御已经被病毒冲破！现在就可以捕捉那个女人了！”

“好！打开屏障，注意别让她跑了！”

“是！”

汹涌的虫潮涌入镜中，白羯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

她明白，面对这样的数量这样的敌人，她的武功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顷刻间，虫潮淹没了白羯，无数虫子爬上了他的身体！

卡迪纳尔没有看向白羯一眼，她不敢看，她害怕自己会因为一时冲动毁灭那些虫子，那样的话她就会暴露，就会彻底失去出去求援……复仇的机会！

她躲在暗处，看准了须乡伸之接触屏障的一瞬间立刻将自己伪装成了虫潮的一部分，沿着虫潮的轨迹悄然逃离。

须乡伸之终于得偿所愿，他攻破了塑心镜，抓住了那个让他感到不安的女人。

而当那个女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时，即便是他都忍不住在内心之中发出赞叹——茅场晶彦还真是捏出了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美人，可惜……她只是个AI。

“那个……所长。”

“怎么了？”

“数据显示，这名女子是SAO中的一名玩家，ID为Aries。属性还挺高的。”

“你说什么？”须乡伸之一惊，再次看向被吊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

“你说她是玩家？那她怎么会出现在那个镜子里？难道那面镜子才是重要的？”

“这个……我……”研究员有些尴尬。

因为，那面镜子现在已经没了，彻底被病毒给侵蚀干净，什么也没剩下。

而这个女人看起来实在是没什么特别之处……

须乡伸之咬着牙，他觉得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

“说！”

“虽然她属于SAO中的玩家，但是构成身体的数据却和玩家不太一样，或者说，她本身只是拥有玩家权限设定的庞大数据组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

白羯听着他们的交谈，面无表情，神色冷漠，一言不发。

如今的她被须乡伸之擒住，虽然没有死，但是这种被挂在半空中任人观赏研究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须乡伸之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头绪，不由的看向白羯：“虽然我知道你可能并不会说什么，但是为了你自己着想，或者为了明日奈着想，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老实的交代一下，你究竟是谁？你和茅场晶彦是什么关系？”

“呵……事到如今，你以为还能让我再说什么么？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放过明日奈吧，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必要告诉你？”

“这样啊，唉……真是遗憾。”须乡伸之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对身旁的程序员说道：“现在连一个AI都能反抗人类了，要是照此下去怎么行？刚才的那个病毒，对对……就是那些虫子，再让我们的Aries小姐品尝一下吧。”

白羯听了身体一颤，脸色变得煞白，紧紧的咬着牙，一言不发。

须乡伸之见状冷笑一声：“动手！”

那程序员显然也没把白羯当成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毕竟在他看来，组成**的数据和由以人类意识为载体塑造的虚拟形象实在是差别很大。

于是，他开始操作起面前的操作板，刚才的虫潮再一次汇集而来。

望着脚下密密麻麻的虫子，白羯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虫子立起了一根虫柱，渐渐逼近她的脚趾。

“最后的机会了哦~趁现在如实交代的话，你就不用受苦了。”须乡伸之蛊惑道。

白羯咬紧牙关，双目含煞的望着他：“你做梦！”

“哼……”

虫柱很快便触碰到了白羯的双脚，第一只虫子沿着她的脚趾向上爬去，然后张开了满是利齿的口器，对着白羯柔嫩的皮肤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唔！”白羯眉头一皱，强忍着痛苦没有叫出声来。

然而，那条虫子却根本不是咬一口就作罢！

它扭动着身子，顺着被咬开的破口开始向白羯的体内拱进去。

紧接着，一条又一条的虫子爬上了白羯的身体。

它们要么咬破白羯的皮肤钻进去，要么就钻入其他虫子咬开的伤口。

终于，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滑落，剧烈的疼痛冲毁了她的意识……

她再也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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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蕴含大量伏笔……你们别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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