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万恶之源

“初步判断，这面镜子与其中的女性并非同一个体。”研究员对须乡伸之说道：“我可以肯定，镜子的作用应该是类似于某种载体，只不过构成其本身的代码极为特殊，目前我们没有手段进行破译。”

须乡伸之皱了皱眉：“你得意思就是说，如果不搞定这面镜子，我们就拿里面的那个女人没有任何办法？”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好了，执行B计划，既然这个镜子仅仅只是一个载体，那么就说明重要的是那个女人。既然无法破译镜子的代码，那么就直接摧毁它！”须乡伸之望着被禁锢在台子上的塑心镜，目光阴沉的说道：“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吧！”

在他的旁边还有14名研究人员一同在操作着控制面板，他们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破坏这面镜子，搞清楚镜子里面的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都隐藏了什么秘密！

这一天，针对塑心镜的研究已经展开；明日奈则仍旧被吊在笼子当中；ALfheim已经顺利运行，玩家们反响良好，甚至受到了不少SAO生还者的青睐。

……

2024年12月19日——

茅场晶彦坐在监管室的桌子前，望着空空荡荡的桌面，默默的思考着什么。他就这样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已经维持了三个多小时，仅仅只是偶尔皱了皱眉，证明他是个活人，而不是雕塑。

如果现在有人观察他的话就会发现，茅场晶彦的眼睛越来越亮，似乎困扰他很久的什么问题终于得到了解答。

他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按下了墙壁上按钮。很快，一名警员来到了这里。

“怎么回事？”警员显得有些不耐烦，不过茅场晶彦没兴趣理会他的小情绪。

“请你立刻联系结城彰三先生，菊冈诚二郎先生，以及……桐谷和人三人来此，我有些事情要和他们说，是有关于完全潜行技术方面的事情。”

原本还有些不耐烦的警员立刻皱起了眉头。

茅场晶彦作为犯人实际上已经收到了极为特殊的待遇，他的牢房是被隔离开的，不是因为他极度危险，而是……为了保护他！

尽管他的确致近五千人死亡，但是他的智慧和技术对于整个日本而言却极为重要。

他不会被轻易的处死，因为他的价值大到难以想象！

而对于这样的特殊人员，警员虽然内心之中很是不屑，但是却也深知事情的轻重缓急，尤其是当这个人主动说起完全潜行的事情时，那就极有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哪怕他个人再如何不耐烦，但是上头的命令就是如此。

警员狐疑的看了眼茅场晶彦，然后便离开了。

一小时后，结城彰三，菊冈诚二郎已经来到了监管所，又过了十分钟，桐人到来。

几个人聚在一起，都有些不知所谓，不过茅场晶彦显然并不在乎这些，更没打算和他们打招呼。

“好了，人已经到齐了，那么我就说一下这段时间我的一些想法。”

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们都不准备在这时打断茅场晶彦。

“总而言之，我想要告诉你们的其实只有一句话。”他在三人的脸上逐一看过去，最后视线停留在了桐人身上：“白羯还活着。”

“你说什么！”

结城彰三和菊冈诚二郎尚且没有什么反应，但是桐人却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望着茅场晶彦。

“稍安勿躁。”茅场晶彦淡定的说道，随后，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颇为感慨的说了一句：“人类的大脑终究还是没办法媲美电脑啊……没有计算机，很多事情做起来就会非常花时间。”

菊冈诚二郎皱了皱眉：“这段话和你要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还有……那位白羯小姐还活着的事情，难道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吗？”

茅场晶彦看了桐人一眼，菊冈诚二郎也恍然明悟，以这少年刚才的表现来看，或许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咳咳，失礼了。”他有些歉意的对桐人说道，随后不再发声。

而茅场晶彦则没有理会桐人，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什么思绪。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好了，那么我们从头开始说起吧。”

他开启了话题，而见到他此刻严肃的神情，冷静下来的桐人和另外两人便也开始集中精神。

“首先我要说的是，接下来我对三位所阐述的问题，皆来自于这段时间我在脑中建立的模型做出的推断，是否属实有待考证。并且由于过程较为复杂，即便我说了你们大概也听不懂，所以我只说我得到的结果。”

他看向桐人：“首先就是，白羯还活着，这也将是一切的开始。原因我稍后会说明。”

“然后第二件就是……结城先生的时间应该不多了。”

结城彰三皱了皱眉毛，这话可不怎么好听。

“什么意思？”

“如果不尽快救出令嫒，那么恐怕即便在现实中的身体依然是清白的，但是在虚拟世界中被某些人侮辱、折磨、甚至調教……这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敢！”这一次轮到结城彰三激动的站了起来。

“根据我所建立的心理模型推测，须乡伸之存在极大可能性做出那些事情。”

“还有么？”菊冈诚二郎问道。

“有。”茅场晶彦说道，然后看向桐人，顿了顿：“白羯……同样存在着遭遇相同经历的可能。”

桐人瞬间咬紧了牙，死死的攥住了拳头，却一声不吭。

“最后……”连续打击了两个男人的茅场晶彦终于看向了菊冈诚二郎：“关于仍旧没有醒过来的那三百名玩家，如果不尽快将他们解救出来，那么到时候回归身体的……也许就不再是他们自己了。”

这一次，菊冈诚二郎的表情也阴沉了下来：“这……有可能么？”

“我以我的知识和对完全潜行技术的专业程度保证，完全有可能。”

菊冈诚二郎脸色更差了：“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推断过程比较复杂，而且也没什么价值，我就不说了……”

不不不，很有价值啊！

菊冈诚二郎在内心之中连连说道。

他们可没法想象在12月19号，也就是今天之前，从11月7号开始至今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男人坐在这间屋子里都做了些什么。

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他真的在脑子里建立了什么模型，然后以此推测出了刚才他说的那些事情，那么就说明……这个男人的价值又要再提升一个层次了。

但其实，菊冈诚二郎还是低估了茅场晶彦。

因为他并没有把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告诉他们。

比如……他在很早之前就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一些事情做了准备。

比如……白羯的塑心镜的特殊性。

比如……白羯极有可能直接突破数字世界的限制，打破科学的壁垒之类的。

这些事情，他统统没有说。

茅场晶彦说出来的4件事没有一件是现在能够被证明的，无凭无据，空口白话。

但是，作为旁听者的菊冈和结城彰三却不得不宁可信其有。

因为一旦茅场晶彦说的是真的，如果因为他们的轻视而怠慢，那结果将是追悔莫及的。

至于桐人，在离开了特殊人员收容所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来到了零售店里。

“ALfheim……啊，找到了。”他从货架上取下了这个新开发的游戏，毫不犹豫的将其买下。

回到家之后打了声招呼，却发现直叶并没有回应，心情急迫的他也没有多想，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戴上了NERvGear，进入游戏……

“Link start！”

望着这熟悉的启动画面，望着游戏的全新页面，桐人的内心无比激动。

茅场晶彦告诉他，镜子应该会在明日奈的身上，但是如果被须乡伸之发现的话便会被夺走，那白羯就有可能出现危险。

也就是说，如果他想要和师傅重逢，那么就一定要赶在须乡伸之之前拿到镜子。

其实这些都是一件事。

想要拿到镜子，就要找到明日奈，找明日奈就等于是要将她救出来，而想要救她就说明要面对须乡伸之，并且制裁他！而制裁了须乡伸之，就等于拯救了那三百名被囚困的玩家。

所以，须乡伸之是万恶之源，只有解决了他，所有的事件才会被彻底解决。

白羯也好，明日奈也好，300名被囚困的玩家也好，所有的一切都要先解决掉须乡伸之才行。

在现实那边，结城彰三和菊冈诚二郎已经行动了起来。

他们二人会伪装成一场政府方面为了不重蹈SAO事件的覆辙而针对公司展开的调查行动，以此来拖住须乡伸之，甚至直接将其缉拿！

他没有办法参与这件事，但是他不想坐以待毙，他不想坐在家中等结果。因此他只能在虚拟世界中想办法，看看自己能做点什么。

进入游戏，急不可待的桐人甚至都没有在意最初的那些什么外观和姓名的设定，一路默认的选项，连名字都是随手打出来的一串意义不明的字符，外观也是随机生成，就这样，他进入了游戏当中，然后……遇到了BUG。

桐人的出生点变成了空中，而在坠落的时候却突然原因不明的被定格在了半空，然后又被吸进了一个黑色的裂缝里，连最后落地的时候都是用脸着地，一番折腾下来可谓凄惨之极。

从地上爬了起来，挠着头发颇为懊恼的桐人打量起四周：“所以……明日奈究竟会在哪里呢？”

他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向了那个最显眼的通天巨树上。

“呵呵……不会吧。”桐人撇了撇嘴，顿然无语。

另一边，世界树的顶端，囚禁着精灵女王的牢笼之中，结衣忽然眼前一亮，似有所感的看向一个方向。

“怎么了结衣？发生了什么？”已经被须乡伸之放下来的明日奈发现结衣的异样，好奇的问道。

“妈妈，是桐人先生！我发现了桐人先生在SAO的角色数据信息进入了这个世界当中！”

“桐人！！”明日奈心中一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内心之中涌现出来，她此刻恨不得从这笼子里冲出去，立刻扑进桐人的怀里大哭一场，发泄自己内心之中的委屈。

“不好！”结衣有些急切的说道：“桐人先生的角色因为继承了SAO的数据而出现了BUG，所以，系统正在对他的数据进行检索，一旦发现他的数据异常很有可能就会被须乡伸之发现，甚至直接将他驱逐出去。”

明日奈也急了，连忙说道：“结衣，快！快去桐人那里帮他，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去告诉他！告诉他白姐有危险！叫他立刻通知警方抓捕须乡伸之，不然就来不及了！”

就在昨天晚上，在这个须乡伸之从来不会登录游戏的时间点，他上线了。

须乡伸之来到了鸟笼，他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他说，“我带你去看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那天晚上是明日奈第一次从这个笼子里出去，尽管这似乎是一次逃跑的机会，但她也只能想想罢了。

跟着须乡伸之，明日奈来到了一间特殊的房间，她也是头一次发现世界树的顶端其实有一片庞大的建筑群，而这其中有着各种各样的设施。

最后，她跟随须乡伸之来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在这里，她见到了白羯。

而那时的白羯脸色苍白、神色萎靡、双眼无光，正一动不动的悬浮在半空，仿佛……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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