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聆听，规则，观点

「因为客观和主观的区别，所以只要不是欺骗，你把一个东西吹的天花乱坠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关键是让对方心甘情愿的掏钱就行。」

“……相比之下，我们本土的木材店参与集市在盈利方面虽然无法承诺太多，但是最起码不会亏本。”木材商人卡玛随即站起身说道：“最主要的，我们本身拥有人脉，而且本身主店铺也就在城市里面，集市的店面小一点根本没问题。因为我们的货物和商品能够随时通过拖车及时运输。有这些方面，我相信雅克里希应该比起外商更应该考虑我们这样的本地商会。”

“明神再上！没想到原本以为阁下有什么高谈阔论，没想到还不是这样一番言论。”来自沙漠的商人哈吉纳摊开手伸出小拇指对着卡玛，这个在沙漠国家之中代表极度蔑视：

“再此之前难道不应该想想吗？如果你们真的可以盈利干嘛还来找雅克里希的摊位？本土商会要到集市摆摊这本身难道不就是说明你们本身有问题吗？你口口声声说我卑鄙，你这番言论好像也是矛盾重重啊。”

“所以说我讨厌沙漠佬。脑子里面全是「北境脏话」。”卡玛小声嘀咕一声随后看着对方：

“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想你们这些游商好吗？我们当然可以不摆集市，即使在我们自己铺子也可以卖的很好。但是我们也是商人，自然也希望参与进这个热闹的盛会。”卡玛说道：

“而且，我们最近木匠们推出了很多新的木家具，趁着这次集市我们也想要展示出来，小兄弟……你是叫拉杰斯吧？好的，拉杰斯先生能够委托你们的成员进行调查，我们工坊在这里的声望，这是我们的底气，因此东边商区连着的三个店铺，我希望我们能够达成契约，你们能够盈利，而我们也能够展示，这才叫做合作。”他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发看着哈吉纳，这个沙漠商人的脸都有点绿了。

虽然一切话语都是实话，但是说法的不同，达到的效果就不同，一番言论下来，显然卡玛比起哈吉纳提出的交易要更具吸引力。

“嗯。”而拉杰斯则坐在位置上面记着什么，随后点点头：“明白了，那么接下来还有谁愿意提出自己的方案。”

之后几个商会的代表也都站起来陈述了他们的货物以及需求，很显然，越中心区域的地段越是争夺的热门，数个商会为此不惜通过增大雅克里希和自己的盈利比例来获取更强的竞争力，而面对面前这个看起来连十五都不到的稚嫩年轻人，没有商人会认为他是真的主事的人。从他记录这件事情就能看得出来，更多人认为这不过是雅克里希拉出来的一个幌子而已，真正决策的家伙应该还是那天那位自信满满的「白龙」萨拉米。

伴随着一连串商人的各抒己见，终于，拉杰斯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抬起了头：

“看起来……还真的是僧多肉少的情况啊，如果要满足各个商会的所有要求，至少还需要比现在多一半的门面也说不定。”

“这不就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吗？”卡玛说道：“这也是小兄弟你的「职责」吧？在有限的位置之中选择最适合，最能够有盈利潜力的伙伴，既然如此，你可以拿着你记录的东西去找那些前辈好好讨论一下再给我们答复了。”

“这个……其实我倒是已经可以给出答复了。”拉杰斯稍微摸了摸自己的头，而面前的商人都面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什么情况？他难道真的能够代表商会做出抉择？雅克里希商会是真的疯了才会找一个学徒来做这种事情吧？

“既然如此，那就来听一听小兄弟有什么高见吧。”听到此刻，他们也没法说什么，或许有可能，这个拉杰斯是和萨拉米一样的奇才也说不定，加上他之前一直都没有怎么发言也毫无主见的样子，很有可能是在掩藏什么，反正在真正摸清楚对方之前绝对不能看扁，这是生存的法则。

“那么我就开始了。”拉杰斯随即咳嗽一声，看着本子说道：“首先，我对照了一下今天前来商谈的各个商会的商品以及昨晚已经谈好的商会的商品。任何一家贩卖货物和在雅克里希商会贩卖区内商家有重复的商会，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你说什么？”立刻有人站起身来：“你会不会做生意？姑且不说人群流量问题，你最先应该考虑的难道不是商会的实力吗？如果你这样的做法就不怕饱和吗？所有商品只有一家店那几天必定会售空……”

“没错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证盈利不是吗？”拉杰斯立刻回应：“我们需要的就是售空啊……如果多个同类的商铺分配了人流，我们才会苦恼啊。”

“……”这句话说的确实是对的，这个时候对方也明白过来了，雅克里希商会占据了主要黄金地段，但不是整个集市，他们要保证的不是集市的繁荣，而是在他们商圈每一个商铺的盈利。如果多个同类商铺在一起加强竞争力反而会对他们造成风险。相反，就算再黄金地段的商铺某一类物品卖完售空了，顾客也只需要在市集之中再去寻找其他商家，但是那只要不是属于雅克里希承诺的商家，他们赚不赚钱亏不亏本就和雅克里希没有任何关系。

“因此，我们需要保证在一个时间段里面，同一类商品，尤其是同一个地区贩卖的相同物件在雅克里希商圈只能有一家存在。”拉杰斯言语说完，周围的人也没有什么异议，这确实是合理的想法。看起来雅克里希不愧是大商会，看似慷慨有风险的方案实施起来却也有方式让其平稳起来。

听到这里，会议之中的大多数人都选择了默许，而在隔间之中，萨拉米的眼光却已经开始放光了。

或许那些商人会认为这是雅克里希早就想好的方案不过是借着这位少年的口中说了出来。但是只有萨拉米这些雅克里希商会的内部人知道，这些可都是拉杰斯自己想出来而且提出的。再此之前连萨拉米都不清楚拉杰斯的想法。

虽然这一点自己早就想到了，但是当时自己跟拉杰斯说的仅仅也不过是「想着怎么样利益最大化就好了」，通过这一点就能联想到这种方式，看起来自己这段时间的教诲确实没有错误。

“这样想确实没错，那么继续呢？拉杰斯。”哈吉纳此刻也点点头，而拉杰斯在沉默之后继续说道：“去掉这些重复的商会，剩下的店铺匀一匀应该可以满足诸位商会的需求，各位商铺坐落位置却还需要商讨，不过再次之前，在这方面我有我的一点小想法，请问诸位愿意听听吗？”

“……请吧，你是主席你当然能够发表意见。”面对其他人的许诺，拉杰斯深吸一口气，随后终于露出笑容：

“那就谢谢各位前辈了，关于商铺位置，我的想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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