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三个星期。
住院期间我想了很多,其中就有我这么做到底有没用这一自我怀疑。
在这个时代中,大部分人都是得利者——商人赚钱,消费者也赚钱,已经没人在意小说的内容了,就连读者也背叛了还有思想的创作者们,而创作者们又是少数人,无法撼动这多数人选择的时代。我们渴望表达思想和自我的欲望是没人会关心的,所以我们最后不是变得跟周围人一样只知道钱,就是只能独自吞下这个社会带来的迫害并默默无为。
所以,如果我真的是这个时代最后能为作者们发声的人的话,那我就更不能放弃了。
至少,我也得挣扎到最后。
我上网查了下自己此番行为的效果。不出我所料,十分轰动,尤其是那些网民们惊人地发展我就是之前打版权官司的“会思考的石头”再加上我所写的内容,他们对于梦蝶的死和我的控诉到还不至于完全无动于衷,即便依旧有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但大部分人都对我表示赞同和欣赏,以及更多地发表出自己对于这个社会和现实的不满。
然而,我很清楚,他们的主要目的也仅仅只是为了消遣和发泄情绪罢了。网上的人们的口头支持并没有什么用,他们不会为了你而去放下自己手头上的利益。人们其实很清醒,但身处这条利益链的他们已经无法自拔了。
倒买倒卖轻小说,无视其中内容,只把它们当作金融商品的人,以及为了偶像化的所谓的“创作者”们的脑残粉们。这两大人群是这个时代导致小说行业腐化的主要消费者群体,也正是因为他们,教坏了一代又一代,把人们的审美变得畸形又扭曲。
轻小说作家协会和政府是不可能站在我这里的,而普通大众又是那么的愚蠢盲目,这种死局简直没有破解之法。
因此,思来想去,还是只有团结世界各个角落的同我一般受到这个时代迫害的理想主义的创作者们。只有我们团结一心,凝聚成一股力量才有可能撼动现如今的小说行业的死循环。
我出院后的第三天,又开始游行抗议了。只不过这一次,我扛的抗议牌变得又薄又轻,而且还有梦蝶的两个弟弟与我一起。
选择游行这条道路除了是能给潜伏着的同伴们一种极强烈感召信号,更重要的原因是我的个人网络账号被全面封锁了,所以我没办法在网上发表文章抗议。
游行在大街上,人们惊讶地发现我身旁多了两个人。我终究还是将这两个孩子也给一同牵扯进来了,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情。我通过人群中多出来的那一丝惊讶发觉自己或许做对了某个选择也说不定。
终于,事情迎来了转机。
这一天,在我们还未出门游行之前,一个陌生的人找上门来。
“你就是‘会思考的石头’吗?”
她是一个女人,短头发,身着干练,眼神中有种锐利的气息,好似两把能戳穿他人的利箭一般。
我下意识地回答道:“是的。请问你是?”
“我叫雪晴。”自称雪晴的女人直接了当地说道。“我是一名记者。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
“我手里有很多关于轻小说作家协会与文化局勾结,私下底进行违法犯罪行为的证据。如果我公布出去,定能引起更大的社会震动。”
“没用的。”我摇头道。“法律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要不然我也不用依靠个人的游行来反抗了。”
雪晴道:“一个人的力量是弱小的,但如果是一群人的话,就未必没有胜算。”
“所以我正在召唤我的同伴。”
“你觉得你的召唤有用吗?”
“……效果甚微。”
雪晴叹息道:“石头,这是个互联网的时代。不靠网络,你终将很难凝聚人心。像我这样有勇气在现实里行动的人很少。”
我无奈道:“我的互联网账号已经被封了。我什么声音也没法在网络上发出了。”
雪晴道:“我可以。”
我反问道:“你不怕你的也被封吗?”
“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网站不就行了吗?”
我愣愣地望着对方,雪晴则自信地对我微笑着。
她没有说谎,她是认真的。
而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放手一搏呢?
“好。我们一起来做。”我点头回应道。
我和雪晴相互握了下手,算是正式合作了。她也将是我最得力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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