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虚假

突破这个世界的边际，再穿越近乎于无限的距离才能回到原先的崩坏的世界。

来回踱步在清脆的水面，斯德尔想着能够逃脱的方法，无月长安沉着冷静的面对着沉默不语的纸片也在思考，但从冰凉的脸色看来是没有好办法了。

作为夜鬼的无月长安得知真相后迅速恢复了镇定，而西·斯德尔的职业可是欲望猎人，经历过多少次的风雨飘摇都已经说不清了，来到另一个世界这种事虽然是头一次，但还是可以接受的。

对于魔力和体力都有限的人类而言，跨越世界这种事肯定是不可能的吧，不过明知此理两人却还是沉心思索，是因为还有不肯放弃的希望吧。

想要回到崩坏世界的办法其实还挺多的，两人此时在做的就是在脑海里推算每一个办法的可行度和后果，最后就能得出确切的逃脱方案。

总结起来方法大多都差不多类似，可以用空间方面的魔法直接进行穿越，或者分为多次短距离穿越，这应该是最好用的举措了，但很可惜两人都不会空间类魔法。

这也不能怪他们，空间系列的魔法本来就对生命体的要求格外严格，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的话即使潜心专研一辈子，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人类中学会空间魔法的也是仅仅几人，强度与血族和其他生命体比较的话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了，或许人类本就不大适合空间魔法吧，不过其他方面也没见得人类多么强势。

其他的方法大多都和空间魔法有关联，也一律被画上了红叉，剩下的办法就是可以靠魔力赶回去，这个被画上了最大的红叉，人类哪有这么多魔力支持，虽然斯德尔有些不同，但也做不到的。

“跨越无限的距离，说起来难做起来更难。先休息一会吧。”伸了个懒腰，斯德尔坐在了水面上，水面波光粼粼。

无月长安也不拘礼，淑女的将两条腿搭在一起，坐在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进行暂且歇息，虽然并不怎么感觉到累。

斯德尔看着眼前的花季少女，合身的可爱水手服和裹住长腿的过膝长袜，只觉得真的好漂亮呢，立马又想到玫西要是知道了他的看法，肯定会把无月长安扒皮抽筋，嘴里还念念有词的骂道“这个恶心的偷腥猫”。

玫西上一次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六花老婆的，斯德尔感觉自己的心又和那回在旁边偷偷看着却又不敢救下老婆时一样，瑟瑟发抖却不敢冲上去拦住可怕眼神的玫西，泪流满面的连心都在滴血。

说起来不知道玫西现在怎么样了，应该是活的好好的吧，毕竟自己都没什么事。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呐，无月，玫西她现在还好吧。”

低头打量着望不尽的水下，清晰的蓝色大海藏不住任何事物，更不可能有海怪突然钻出来。玫西微微侧头回答说:“不知道，但根据情况判断应该不容乐观，她一个人很难对付血族始祖。要是撤退的话，敌方为了守护住所谓的无限重格说不定可以跑掉。”

语气忽变，无月长安正视起斯德尔，以一种好奇的旁观者的状态继续说道:“但……只是看见十字架上昏倒的你，她就已经把控不住情绪了，想必是不会轻言放弃的。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的那位夜鬼军总组长朋友应该赶来支援了，好像是叫做礼德泰龙。”

欲望猎人和夜鬼总组长之间的关系的确有很大的吸引力，但无月长安关心的不是这个，她想要知道面对为了自己而甘愿付出生命的玫西，斯德尔对此作何态度。

听到玫西身处危难险境，斯德尔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阳光洋溢的脸色挂上了阴霾。而在礼德泰龙的名字出现时，却又忽然少了几分阴郁却又添了几丝警惕。

说实话，无月长安并不怎么擅长察言观色，不然怎么当初她第一次见到斯德尔就将他送入了警察局，当然也的确是斯德尔自找的。

总而言之，无月长安没有从他的面部表情分辨出任何她想要得到的答案。在她看来，这一连串的面色变化都可以用一个表情来表现出同样的心理，那就是她习以为常的冷漠脸。

“没问题，玫西的话一定会活的好好的。就算没有我的陪伴也可以好好活下去，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期望，而为了回应我，她会竭尽全力去实现。”

斯德尔忽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搞得无月长安有些不知所云。

蓝色的大海，苍穹的洁白，也无风雨也无云。这样的风景不知要看多久才会厌倦，至少无月长安现在还觉得挺好看的，值得为之驻足。

“你刚才好像说看见十字架上的我昏倒了对吧？”沉默一会后，斯德尔忽然快速的朝无月长安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嗯，怎么了？”看见斯德尔有些慌张的模样，无月长安不由得回想了一遍之前的所见，再肯定了答案。

“时间怎么对不上？不对啊。”斯德尔突然魔怔了一般，低声的话语满是不解，陷入了自言自语中。

无月长安以为他有了什么线索，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想到什么了。”

抬起头，斯德尔的目光与迎面看来的无月长安对视在一起，他似乎又发现了什么，身体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很不明显的动作，但还是被无月长安捕捉到了眼里，让她也一瞬间警惕起来，问道:“到底怎么了。”

两个人不知为何再次相互警戒着对方，斯德尔紧盯着无月长安一字一句的说出了他所发现的疑点:“我也是在看到那位血族始祖的法阵后，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再次睁开眼后就在这了。而在此之前，我根本没有看见过你们前来营救我的战斗，在那之后，你却说看见了我昏倒在十字架上。”

“这怎么可能，被转移到另一个世界的我却又以昏倒的状态出现在你们面前。”

转移的真相果然还是有古怪，斯德尔明锐的发现了极其重要的一点，情报不符合的两人自然再次进入了提防中，因为幻觉中的假象可能尚未解除，虚假的伙伴仍旧在述说着谎言。

无月长安也被斯德尔提出问题所难倒，信任的危机潜伏在两人心间，对不上的情报说明必定有一个人在撒谎，不解决掉这个问题何谈逃离。

“你的眼睛是不是有些古怪呢？”斯德尔也不想再拖延下去，直接挑破了对方伪装的破绽。

“我的眼睛？有什么奇怪的吗？你说清楚点。”不知是真是假的无月长安可能还在表演着她的演技，略微生气的表情模仿的还挺像。

眼见对方还不肯露出真面目，斯德尔觉得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破绽吧，于是仔仔细细的指出:“无月长安眼睛的颜色是那种饱饮鲜血的的殷红，可不是你这种玻璃制品似的一味淡红。”

“它，发生变化了吗？”满是震惊的无月长安看起来完全不敢相信，立马将脸面对着水面，倒映出她美艳绝伦的面孔，两颗原本深嵌在眼眶内的红宝石却是如玻璃珠般没有了光辉。

从未露出过如此紧张的神色，无月长安不知所措的手无处安放，好几秒种后才想起什么，闭上眼睛似乎想要调动某种力量。

可是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幻，无月长安着急的想了好一会后才渐渐恢复镇定，想要保持住以往的冷漠却还是略显慌张的说道:“这根本不是我的身体！”

斯德尔也被她的行为搞的一脸茫然，随后这句听起来像是动漫台词更让他迷茫，但生死的危机还是让他保持着距离:“什么意思？不要想再骗我了。”

无月长安无语的沉默了一下，然后幡然醒悟过来，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说:“在怀疑别人之前，还是先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自己检测一下你的魔力吧。”

虽然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让斯德尔有些不爽，但为了得到真相他还是照做了。体内的魔力似乎没有异常，不对，怎么比以往的感知范围要远了很多，这股暗紫色的强大魔力是怎么回事？

终于，斯德尔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了，让他对无月长安重新信任了不少:“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眼睛又是怎么了？”

无月长安此时整理着前前后后所有的奇怪点。时间点和情报的对接不上，但只有两人知道的生活小事又可以小程度的证明两人的真实。而现在突然发现身体的怪异变化。以及最重要的，为什么后进入这个世界的我，会在之前看见早我一步进入这个世界的斯德尔，那时他明明已经就来到了这里才对。

思绪翻涌如海水波涛起伏，一条条的疑点和线索规整的存在于无月长安的脑海里，将这些事件按照不同的顺序搭配，不合理的地方就加入自己的观点。

风雨万千的一瞬间，无月长安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明白了，我们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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