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么……”
如此在心里嘀咕着,刘依楠不禁扶额,总觉得又有麻烦事要找上门来了。
如果这个“同行”指的是军火贩子,那事情就有点大条了。倒不是对贩卖武器这事儿让他人知晓的恐惧,毕竟大伙都鸡贼得很,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就算大街上被指着鼻子认出来也有自信让对方没理由抓。而真正让她觉得大条的,是这个拉斯托克,似乎跟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
刘依楠的父亲刘云颚有涉足军火买卖,但他那种是明面的,位于阳光之下合理合法的。而相对应的,拉斯托克这种就是位于阴影之中,游走于法律的灰色、黑色地带那种,客户尽是些黑帮土匪军阀海盗之类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当然也包括遭受武器禁运或制裁的国家。
麻烦的是,刘依楠作为一个属于阳光面的人却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一只脚又踏入到了阴影的领域之中。和平共处是不可能的,道理也是没法讲的,何况她本来就理亏,只能奢望大家不要打打杀杀……
一肚子的槽憋着,周遭却有外人没机会吐出来,那叫一个浑身难受啊。好在娱乐终究只有这么一副扑克牌,连打好几个小时终究还是会腻,进而走出这间不算宽敞的房间去外面走两步透透气缓解下。
眼下时间到了下午,营地中富裕出来的几个空房间陆续被新到的人住满,可以看到大兵们甚至在院子里搭起了帐篷。这些新到的人来自五湖四海,但共同点都是被突然爆发的战火困在了这里。
至于他们在桦阳的原因,稍微聊一聊不难发现大多是从事贸易,以及跨国企业在本地的业务员为主。当然也有奇葩,比如真就是图便宜不顾安全警告来旅游的,这种人不得不说胆儿是真的肥,也不知之前登记的那位军官遇到这种极品时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如果说人变多了的坏处是拥挤嘈杂,那好处就是大家不再无聊。一起玩简单的游戏也好,一个人自娱自乐也罢,就算也罢随便找个生人聊会天都能消磨不少时间,要是能发展成一群生人侃大山的话,那打发个几天都不是问题。待到夜幕降临,营区这片挤了两百人多人的小地方已经生成了几十个或大或小的圈子,该说人不愧是适应能力极强的群居动物?
如果不是被一发照明弹和紧随而来的一声爆炸打破气氛,估计这种稳定能持续到大家都入睡为止吧?
一时间警铃大作,广播中宣布营地进入红色警戒状态。岗哨子弹上膛,值班战士立刻进入各处战位,其他战士则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指挥平民前往防空掩体避难,一边根据命令前往军械库进行武装。
待第一发较射落地后,片刻,猛烈的炮击席卷而来。
“隐蔽!”
“轰——!”
新一轮炮击中的一发落入维和部队营地中,哨塔内老兵手疾眼快的将身边没反应过来傻站着的新兵拽倒在地。
“妈的,这帮叛军还真敢干啊!”除了他们也不可能是别人了。老兵骂着扶正头盔,重新从哨塔里探出头观察情况,“小子,起来帮我一起把那帮兔崽子的位置找出来,注意头别楼出来太多!”
“明……明白!”
随即老兵向上级汇报,“这里是一号哨塔,营地遭到炮击,正在寻找敌人炮兵阵地,重复,营地遭到炮击,正在寻找敌人炮兵阵地。”
“……”
“别傻愣着,找啊!”
被一巴掌拍在头盔上,哨塔年轻战士愤恨的一拳捶在旁边的墙壁上,重新拿起望远镜开始执行命令炮弹。
杂乱的呼啸声和火箭弹的尾焰划破夜空,而维和部队营地几百米开外就是难民营,现在无需望远镜都能看到那里爆炸不断。遭到攻击得原因尚无从知悉,但眼下那些都不重要了,事已至此唯有遵守国联维和部队交战规则进行果断反击才是,同时联络附近其他维和部队寻求支援。
就是不知为什么火力被集中在难民营那边,而维和部队的营地反而只遭到零星攻击,是顾忌这是维和部队吗?但如果是这样他们压根就不应该攻击营地,乃至受到其保护的难民营。而如果是铁了心要消灭他们,那活力不是应该集中在主要战力所在维和部队营地吗?怎么着逻辑上都说不通啊!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疑惑,但营长还是积极着手这反击的行动。他国军队的学习团、营地内的文职、后勤等在全副武装后和平民一同在掩体中继续躲避炮击,战斗员留下一个连的兵力和所有炊事班分散于地表各处工事内保障营地安全。按说遭到炮击应该全体隐蔽等待炮击结束才是,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难民营或一片火海,所以不得不违背常理让余下所有战力全部登车开拔,主动出击歼灭敌人炮兵。
虽然这些士兵们大多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此刻他们的内心中有着复杂的情感,甚至是小小的恐惧。但最终在轮式装甲车引擎的轰鸣和上级的战前动员中,逐渐转换为对无端遭到炮击的愤怒,誓要将其发泄在制造这场袭击的混蛋们身上。
叛军们的炮击依旧,难民营中的易燃物在炮击中被点燃迅速形成连片大火,难民们痛苦与绝望的哭嚎着四散奔逃,但现在维和部队可顾不上救人。如果不立刻消灭炮击威胁,再怎么折腾都是白搭。
仅仅一个摩步营没有体系可以依托,帧察是个大问题。为了效率营长甚至命令所有车辆车全部散开,以大间距过筛子的方式,冒着被逐个击破风险拉网搜索。可以说这是一场赌博,赌叛军的素质不足以对高速机动的装甲输送车造成致命打击。
“发现敌人炮兵阵地!”
当几分钟后这句话传进营属炮连和连属炮班同志们的耳朵里,大家瞬间为之一振。刚才光看着其他同志在前面以身涉险侦查而他们只能默默跟在后面,现在可算轮到他们上场了。
此时恰逢对方炮击停歇不知是否要转移,时间紧迫,共同行动的炮连和两个炮班离机停车,人员迅速携炮和弹药下车架炮。随着手轮的转动,六门82mm迫击炮和四门60mm迫击炮调整炮口,根据前方汇报的坐标调整诸元,立刻开始进行校射。
“偏南了二十米左右!”
炮兵连修正诸元,为了节约时间这次连长放弃第二轮校射直接下令道:“三发急促射!放!”
“打得好!”很快得到了前方的好评,当然也有建议,“就是你们能不能打的密集一点?敌人的那些炮和炮之间距离很近啊!覆盖范围直径缩小一倍应该就差不多了!”
收到信息的炮兵们收到新的指令后开始执行,倒是连长在心里不由得吐槽,对方这各种炮型号虽然杂了点,但少说大小十几门炮居然挨的那么近?一点常识都没有么?
反正十门炮转为效力射总共还没打几发就收到前方消息,说对面炮兵阵地就已经在精准炮击中死的死伤的伤,一个能站起来的都没有了。至于外围和死神擦肩而过的幸运儿们,则已经开始坐车或干脆徒步四散奔逃了。
想要就此结束却发现刚刚开始,前脚消灭了叛军的火炮阵地,后脚营区就报告有数量不明的敌人与车辆从不同方向朝难民营发动进攻。之前的炮击,恐怕就是进攻前的火力准备?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对此情此景,营长那叫一个心里苦啊,就差当场哭出来了。敌人虽然菜的抠脚,但你架不住他多啊!然而你还就是没辙,保护难民营的任务在身,眼下圆满完成是已经不可能,那就只好力争把己方伤亡和损失降到最低。
敌人兵力散布在所有方向上,呈现出对目标防御多点开花的意图。营长也将计就计重新部署兵力,部队拆散为排级单位散开,围绕难民营和维和部队营地依靠每班一辆的56式轮式装甲输送车进行机动防御,同时炮连活用缴获的叛军武器全力予以支援。说来有点滑稽,桦阳陆军是被夏国一手带出来的,叛乱后装备的夏国武器自然也就到了叛军手里,多亏如此才能顺利地拿来就用。
相比叛军基于各种民用车辆而来的载具,无论防护还是火力夏国士兵们的56装输都拥有绝对优势。故可在免疫对方轻武器攻击的同时,通过射击孔向对方倾泻火力,所以初期取得了不错的战果。
至于叛军的反击,他们手中无论是车载还是单兵反坦克武器都有,就是质量与数量差点意思。就拿最普遍的40火为例,彼此都在运动这玩意儿就算打光所有弹药也没见一发命中,不是一头扎地上就是一头飞上天。
当然命中率这方面夏国士兵们也没好到哪去就是了,56装输说穿了就一八轮装甲汽车,搭载了14.5mm机枪但出于成本没有任何稳定器,移动射击精度是不存在的。通过射击孔射击的士兵们也不过人肉稳定,命中一样基本看脸。而手头的40火也没比对面干脆和对面同款,叛军的汽车又跟耗子一样呲溜呲溜到处跑,同样命中率感人。
正如前面所说,叛军的数量很多而且分散,虽然摩步营的战力碾压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部分敌人大摇大摆的杀进难民营中。而且叛军在一次又一次被遭遇即全灭的教训后也学聪明了,开始借着民用车的速度优势与装甲车保持距离,任凭56装输的驾驶员档位最高油门到底也毫无办法,干瞪眼就是追不上。
只能说这时候他们手里要是有新型的反坦克导弹就好了,无需麻烦的手动控制方向,只要瞄准器准星始终对准目标即可。要是有足够那玩意儿,叛军的那些破车早就**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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