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干劲地搭在肩上的包悠悠滑落下也毫不在意,就挂在肘部附近摇摇摆摆,外套系在腰间的前校园老大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校门走来。
真是一副根本没睡饱、无精打采的样模样呢。
待到走近后稍微一愣,似乎也没预想到能在这里再遇到。
“啊,枣桑好......啊,早上好。”
宏大的咬舌头了,装从容,大失败。谁教夏莎学姐的气场很可怕呢。
不过由于这个失败任桓之的僵硬也解开了,之后就能流畅的发言了。
“哦,你好。”
因为疲劳吗,总感觉夏莎比往常更加释放出不高兴的情绪。
睡眠不足的人总是很容易爆发负面情绪,不过更令他意外是对方居然也会主动向自己打招呼。
共同经历过昨日咖啡店的事件,这算是关系稍微拉近了一步吗?
夏莎轻拍脑门,扫视一遍二人后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任桓之与夏莎相互对视,这时惠惠灵巧地插了进来。
“报告学姐,我们因为迟到被恶女人关在校门外了。”惠惠说着高高扬起右手。
“......这样啊。”满脸困意的夏莎深深叹息一声。
“倒是夏莎学姐,妳一脸犯困的表情,睡眠不足吗?在哪做什么吗?”
惠惠尝试向夏莎询问,夏莎也歪了歪头,稍稍挺直了腰背。
“啊,那个,因为......在打工。”
地面发出响声,穿在长腿上用鞋带打了缓结的长筒皮靴无聊地踢着小石子。
真是令人意外,任桓之原本以为对方是更加冷淡的性格,不会回答这种私人的问题。
“欸?咖啡店早上也需要学姐帮忙吗?”
夏莎疲劳的叹了口气,说:“不,早上要送报,和发传单。”
毫无锐气,沙哑的声音中仿佛带着刺。对于不熟悉她的人而言就会感觉很恐怖。
“唔,真是拼啊,同时做好几份兼职吗?”
“嗯,因为......需要钱。”
即使说完了,夏莎也只是以心不在焉的神情,懒散地靠在墙上有时呼啊地打哈欠。
任桓之忽然回想起转学第一天的下午,对方也是姗姗来迟,现在看来那时候很大几率是刚刚结束中午的兼职吧。
很需要钱......吗?
“那么,就这样,我要去上课了。”
这样嘟哝着,算是打过招呼。
只是走到一半对方似乎又回想起什么,夏莎忽然停住脚步,扭头回望向任桓之。
“怎、怎么了吗?”
“嗯......说起来,你一般是怎么解决午餐的?”
“额,一般不都是去食堂就餐吗?”
回答完问题的任少主愣在原地,不是很理解对方这是哪门子路数。
这算是什么奇怪的提问啊?
“哦,那就是没有自己带饭咯?那就行了,没问题了。”
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后,“万兽之王”同学重新转身,留下云里雾里的任桓之站在原地发呆。
夏莎一把将单肩包扔到半空,同时沿着铁门动作敏捷地往上爬,踩着栅栏轻轻一跃的同时刚好接过落下的包,接着稳稳落地。
真是帅气的身姿啊,任桓之想。
然后夏莎向着教学楼的方向消失了,剩下两人呆呆对视着。
“好了,学长,我们爬墙进去吧。我刚刚就想说,这是我们一贯的做法。”
捅了捅任桓之的肚子后,惠惠“嘿咻”一声在手掌上哈了口气,开始费劲地照着栅栏往上爬。
惠惠那单薄的体型光看就明白她不是有力气的孩子,不可能像夏莎那般一整串动作潇洒得起飞。
任桓之也叹了口气,缓步走到铁门前。
这时候惠惠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有些惊慌失措地从后面捂住裙子,低下头来看向他。
“学长,你可不能在下面偷看惠惠的裙底啊。”
任桓之被她这一句噎得说不出话来。
谁会对妳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的内裤感兴趣啊。
任桓之刚想这么说,不料被惠惠抢先开口。
“不过被学长掀裙子也没关系,惠惠下面有穿安全裤的。”
说完还不满足自己直接将裙子一角高高拉起,露出下面印满了狗头的安全裤,瞬间闪瞎了任桓之的双眼。
所以妳这到底是怎么个心态?究竟是想让我看呢还是不想让我看?
这小鬼真的没救了。
“......惠惠妳能稍微有点节操吗?”
“欸?给学长发福利还有什么不满吗?”
然而惠惠艰难爬了一小半便重新落地,一边念叨着“好痛”,一边伸出手给任桓之看自己被磨蹭得通红的手心,埋怨道:“这座大门难以征服呢。”
“就算妳说得那么帅气,我也一样觉得妳很残念。”
“学长别光顾着说风凉话啦,惠惠想到一个好方法,学长从下面将我托起来,完美解决惠惠身高不足的问题。”
说完抡动了一下胳膊,并扬扬下巴示意任桓之过来将自己抱上去。
“顺便提醒一句,学长可不要趁机吃惠惠豆腐哦。学长应该不是那种恶心的萝莉控吧?”
任桓之露出残念的表情,敲了敲她的脑瓜:“我对妳这样的小鬼丝毫提不起兴趣。”
惠惠已经尝试着在往上爬了,他叹了口气,伸出手首先面临着不知该往哪里放的难题。
“学长快点啦,惠惠快撑不住了。”
在惠惠的催促之下,任桓之最终还是选择将手落在两边的腰身上,像是抱小孩一样将体格娇小的惠惠向上拎起。
相当柔软的触感,宛如吹弹可破的豆腐,这是任桓之第一时间的感觉。隔着衣料似乎都能感受到肌肤传来的冰凉感,使得他下意识轻捏了几下。
“呀,好痒啊!”
瞬间打了一个激灵,惠惠的身体一阵扭动,握住栅栏的手也随之松动,整个人直接掉了下来,任桓之仰面朝上,惠惠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脸上。
下方位置的任桓之顿时成了完美的坐垫。
“哎,不是说学长不能乱摸了吗?”
“那是妳自己怕痒才对吧?好了快给我下来,沉死了。”
“学长,你这样对淑女很不礼貌哦。”
“谁管妳啊,快下来!”说着任桓之推动惠惠的大腿根。
然而这一举动又引得女孩气呼呼地猛拍他的后背:“学长你又在乱摸!”
“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候,又有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争闹中的二人都下意识抬头,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在太阳下闪耀得很没意义的灿烂金发。
一名膝盖处包扎着绷带的少女不知何时靠近到校门,正看着面前这一幕有些傻眼。
任桓之也花了好半天才回想起,居高临下望着自己、语气有些冷淡的金发少女,似乎是自己的同桌兼班级老大荀礼同学啊。
“啊,荀礼学姐早安。”见到有第三者出现,惠惠立即从任桓之身上起来,嗖得举高手:“报告,刚刚学长在对我进行性骚扰。”
“......”荀礼看向任桓之的目光瞬间不对劲了。
任桓之没急着解释,慢悠悠起身拍去衣服上的灰,瞪了惠惠一眼的同时轻描淡写地说:“如妳所见,我们被关在校门外了,刚才所做的只是试图翻门进去。”
只是中途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任桓之耸耸肩坦荡地表示。
似乎这样的理由也能够接受,荀礼在来回打量二人后得出了“原来如此”的结论。
“......那妳呢?也迟到了吗?”任桓之转过头来问她。
荀礼开始时略微愣住,随机指了指大腿,回复道:“今早去看了医生,重新检查了一下。”
经她这么一说任桓之才回想起,昨日体育馆的战斗中荀礼的腿部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听说在医务室进行了简单的紧急救护后直接送往了医院,看来是刚从医院出来直奔学校。
不过任桓之明明记得当时荀礼的腿都被抠下一块肉来,现在还能正常地走路,他只能感叹妳们女校的人恢复能力都是怪物级别的吗?
“这样吗。”姑且算是打完招呼,任桓之转身又去努力将惠惠推上去。
“学长这回可不能乱摸了哦。”
“所以我不是说了没乱摸吗?”
有了上次的经验,任桓之这回操作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加之惠惠本身就很轻,先是搂住腰再是将手撑在大腿根上往上托,将其推到一定高度后,惠惠终于能自己爬到栅栏最上方,然后小心翼翼的越过,再从反面一点点滑落而下。
最后落地时猛拍自己的胸口,仿佛要将快要跳出的心脏重新塞回去。
惠惠朝着铁门对面的任桓之做出剪刀手,不得不称赞一句女孩总是笑得很有活力。
“你们关系真好。”一直看着的荀礼忽然开口。
任桓之愣了一下:“......嘛,还行吧。”
“学长该轮到你了。”这时候惠惠又在铁门对面催促了。
任桓之冲她摆摆手,忽的又看向荀礼,不知怎么问了一句:“那个,要一起走吗?”
荀礼淡然看了他一眼,轻轻摇摇头:“我的脚还没好,不方便。”
“......啊,是吗?”稍微有些后知后觉了,女孩膝盖有伤,很难做出攀爬的动作。
对话瞬间变得难以进行下去了。任桓之再度望向惠惠,向她说明情况,试图从惠惠身上得到点建议。
惠惠深褐色的眼珠来回滚动了一圈,很快理清脉络的她嘴角顿时浮现出奸诈的笑容。
“学长,你不觉得现在是刷好感的大好机会吗?”惠惠附在耳边轻声道,“总之学长就留下来陪荀礼学姐,展现一下自己的温柔体贴,多少赚点好感分吧。”
有时候任桓之还真是佩服惠惠,每一步考量都是奔着利益去的。表面的天真可人之下,意外是个极度理性的怪物呢。
任桓之一时无话可说,而他的这种行径也被惠惠视为默认同意了。
“那就这样,惠惠先走一步,学长你好好加油。”
惠惠朝他挥挥小手也便转身离开,留下来的任桓之轻声咋舌后目光与荀礼交汇,后者稍一愣,不解于他为何僵在原地。
“你......不是要翻墙去上课吗?”
这问题可把任桓之难倒了,总不能回答我要刷妳的好感,他挠挠头尴尬一笑,思索着该如何自然地进行解释。
“嘛,该怎么说呢,我只是觉得把妳放着不管,好像也不太礼貌。”
纠葛了半天,任桓之还是决定坦诚一点。
荀礼将碧绿的眸子眯得更紧了:“真是无聊的介怀呢,你那女伴没有反对?”
“我是向惠惠说明情况了啦。”倒不如说,这是她主动教唆自己的。
“没有生气?”荀礼眉梢一挑,有些意外状。
“嗯?何出此言?”
“那孩子不是你女朋友吗?我看你们关系相当亲密啊。”
这回轮到任桓之噎住了,脸色居然有些发紫,好半天挤不出半句话。
“不,那个......只是学妹。”
连连挥手解释,可这急着撇清关系的举止看着又那么可疑。
“所以你现在就是留下来陪腿脚不便的我?”
就像确认态度一般,荀礼用与刚才一样的口调询问。
“可以这么讲吧。”
“真是温柔啊,你。”
“不,其实没那么......”
“所以......你是想追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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