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突然出现的刺客是女仆。
还是自称为“九龙将”之一的女仆装少女。
“......果然。”
然后,该说是是因为见怪不怪了吗?总之任桓之此刻的心态那叫相当的镇定。
而面对几乎毫发无损的他,倒是身为袭击者的黑发女仆在小巧的脸蛋上表现出了诧异的表情来。
“但是您还真耐打呢?刚刚那充满自信的那下攻击,居然没能造成重创。”
“因为我相比一般人要皮糙肉厚上不少。而且妳太过粗心大意和自以为是了,身为刺客居然连确认工作也不做便草草收工,而且也没有补刀......杀手失格啊,回去会被‘天子’大人责骂的啊。”
“哎呀,多谢能愿意细心指点呢,就当是刚才送福利的回报吧......既然如此,那这回就动真格地宰了老爷您吧?”
略显羞涩地一笑,黑发女仆结束了刚才的话题。
然后身子动了。
“啧!”
任桓之重重地咋舌一声,迅速捡过脚边的苦无甩了出去。
但是紧接着,黑发女仆的脑袋以几乎一百八十度的幅度,向后弯曲到了刚才膝盖所在的位置。
她一点也不在乎迷你裙下细绳内裤的走光,将单脚伸向天空保持平衡,然后用右手与右脚站立起来。
————那是过于强悍的身体柔软度。
“什————”
咻咻————
名为鞠芹的女仆如同芭蕾舞者一般轻轻的转圈,然后她的头部跟手脚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啊啦,好像又给你进行福利大放送了呢......怎么办,要折断一根手指来作为代价吗?”
“......哈哈,需要我直戳双目以表谢罪吗?”
如此揶揄着的同时,任桓之下意识握紧了双拳。
看如今这副架势,不打上一架绝对无法收场了。
真是的,我还只是个病号啊......不,或者说,正因为负伤在身,才更有出手的价值。
黑发女仆也侧首微微一笑。
“那么就没办法了呢,我就尽情地伤害自己的自尊,来夺取你的小命吧?”
没有发出疑问的空暇。
紧接着名为“九龙将”的袭击者的四肢就整个着地、令人眼花缭乱地扑了过来。
任桓之一个跃起,试图将手中被捡起的苦无朝向鞠芹的大腿刺去。
然而自己很轻易地就被对方的双手给压制住,接下来黑发女仆更是以他手里的苦无为中心进行倒立一般的姿势,将两只脚大幅度地张开,再次如同竹蜻蜓般开始旋转起来。
凶器便被拧了下来。
右脚着地的鞠芹一边一圈圈地转着手中的刃器,一边皱眉说道:“真是的,居然用别人的武器来攻击对方,真是鬼畜呢?”
然后身子又开始动了起来。
“啧!”
虽然任桓之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对方得心应手挥动的苦无上,但是黑发女仆的动作要来得更快些。
飒!这是划破空气的声音。
那锐器的尖端划过了任桓之的鼻尖,但是他那棕色的眼瞳甚至没有眨巴一下。
“砍偏,真是辛苦了。”
接着,很好地躲过第一招的话,那么反击的机会也就产生了。
在对方使出第二招之前,任桓之已经朝鞠芹的怀中冲去,然后对准她的胃部进行了突击。
“咳啊————!”
他确实体会到了胜利的真实感。
但是,乐观得还是太早了。
面对目标主动送上门来的手臂,鞠芹在吃痛之余反过来死死的拽住拉过,接着化身为八爪鱼那般手脚并用地缠上了他的整个身子。
如法炮制的,借用全身的重量,黑发女仆将她同任桓之一并重重摔倒在地。
由于提前做好了受身的准备,鞠芹一点皮肉伤都没受到。而任桓之更是有她那柔软的身体作为缓冲物,这才防止后脑勺受到二次伤害。
一起摔倒的他脑袋恰好撞上了女仆妹子硕大的胸部,将后者瞬间挤压得整个变形了。
但如此美妙的触感还没品味上半秒,紧随而来的是脖子被勒紧后产生的一阵强烈的窒息感。
————鞠芹施展出了格斗术中最为有名的锁喉。
同时死死地用双脚勾住任桓之的腰身。
“哎呀,自尊受损的感觉......真是背德呐。”
和因为呼吸困难而面色通红的任桓之不同,黑发女仆因为稍许的愉悦,脸上同样也泛起了一丝潮红。
她打算用这种方式,令袭击对象一点一点地,陷入永远的沉眠中。
“开玩笑的啦,只是希望你能稍微配合点,快些晕过去呢......这样一直紧贴着身子,人家也很害羞的啦。”
任桓之愈是挣扎,黑发女仆便禁锢得更加用力。
恍惚之间,任桓之已经能看到眼前有走马灯出没了。
就在强烈的窒息感即将带走他之际,鞠芹的残暴行径突然遭到了打断。
“哎,那啥,请问下妳们知道614病房怎么走吗?我是来找人探病的......沃日,这两人是在这里打野X吗?真 牛 逼啊。”
背对着路灯的白光走来的,是一名将一头罕见的银灰色头发绑成两对侧马尾的少女。
因为这边的两人打得正起劲,根本没有人留意到对方是何时接近这边的。
但就开口发言的第一句来判断,多半也是初来乍到、随机挑了个人问路。
由于光线的问题,那女生第一时间只察觉到这边有人,而未能看清对方在做什么。
待到实际靠近、瞥见在地面上纠缠的鞠芹二人后,很是咋咋呼呼地叫唤道。
————虽然还是因为视线问题,而擅自误解了什么。
“哎呀,妳是......”
而同样在灯光下正式看清对方后,鞠芹讶异到甚至一不留神松开了勒住任桓之脖子的手腕。
虽然很快察觉到这点的鞠芹又重新勒紧了回去,但很快她察觉到已经没这个必要了。因为身为目标的任桓之,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了。
至于令她产生诧异的并非那名女生那对充满异域风情的异色瞳,也不是姣好的长相。
————那名女生同样也是女仆。
不,确切的说,是和鞠芹一样作着女仆的装扮。
但相较鞠芹那设计得乱七八糟的服饰不同的是,银灰发的女生穿着的是最为常见的轻飘飘风格的女仆短裙。
仿佛为了刻意强调清纯似的,对方还在腿上套上了白色过膝袜。
头上戴着一顶海军风格的大毡帽,因为要御寒而又在外边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军装大衣,在夜风中不断飘扬着。
那女生整体上将自己塑造成了军装女仆的人设,闪亮的眼睛一眨一眨,是个不得了的强敌。
注意到眼前的黑发女仆停下动作抬头望向自己,中途乱入的另一位女仆装少女————潘兴,首先轻轻点头,姑且算作打完了招呼。
“晚上好,我好像打扰到你们的娱乐活动了......但是我是来找人的,能稍微叨扰一会儿,询问下路吗?”
找614病房的病人。军装女仆又重复了一遍。
————对方的目标同自己一样。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鞠芹迅速理清了一切,同时对于面前这另一位女仆的态度,也从中立转为充满敌意。
她缓缓地松开了勒住任桓之脖子的手腕,改倒地的姿势为半蹲。
“......我也是第一次来,或许妳随便挑个护士问问,要来得更加有效率点?”
黑发女仆不动声色地对背在后面的手蓄力,准备随时瞄准对方光滑的喉咙甩出苦无。
“啊,是吗,那真是打扰到你们了。”
银灰发女生淡淡的“哦”了一声,甩动了一下修长的马尾辫后便转身欲走。
————背后全是破绽。
虽说对方好像就此被支走了,可鞠芹仍在犹豫是否要趁机发起突袭。
严格来讲那名女生是能被归类为同伴的范畴的,但对于深谙弱肉强食道理的破军学生而言,鞠芹并不觉得出手偷袭有任何的不妥。
因为觉得没有不妥之处,于是黑发女仆便要出手了。
闪着寒光的苦无已经从背后掏出,即将刺穿毫无防备的军装女仆的身体。
“不过,我说啊......”
————然后,对方在此时突然扭头转身。
“!?”
鞠芹的身子微不可察地惊了一下。
那名银灰发的女仆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她脚边昏死过去的男人,冷笑了一声。
“妳丫的————刚才是在说谎吧?”
————这家伙明明就是任桓之啊!
意识到自己暴露的刹那间,鞠芹无比果决地甩出手里的苦无。
锐利的凶器切裂了空气,将欲悄无声息地伤人于无形。
“刷————!”
但几乎在同一时刻,反射神速、或者说提早就有警觉的军装女仆,也作为回击地从女仆裙中翻出一柄餐刀形状的匕首投掷而出。
约半秒过后,金属碰撞的尖锐响声回荡而起,隐约还能见到有细微的火花在半空中绽裂开来。
但比那份刀锋相交的寒光更加浓烈的,是两名女仆装少女间逐渐弥漫起的火药味。
不约而同保持着将某物扔甩出去的手势,女仆们此刻的神情同样阴沉无比。
“真过分啊,明明我只是单纯地问个路,却要被如此充满杀意的攻击对待。”
潘兴一边仰起脑袋睥睨着说道,一边不紧不慢地扯紧了自己那一双白丝手套。
“......哈,说什么路过呢,在我面前妳就别谎话连篇了吧?明明妳也是今夜的刺客呐。”
鞠芹从口袋中掏出新的苦无,举到了嘴边后,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尖锐的锋芒。
“去614号病房探病?别逗我笑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天子’大人要对那个家伙下手了......于是说起来,妳稍微有些面生呢?是哪个班的?”
而且对方极大概率也是“九龙将”,因为“天子”向来只会将任务交付给这年级中实力位居顶级的九名女生去做。
由于自己刚上任没几天,因此鞠芹觉得一时认不出对方,也是完全能够理解的事情。
“九龙将”之间并非相互熟识。
同理的,相互之间的关系也绝非有多么的融洽。
倒不如说,彼此仇视、视为阻碍,才是最为常见的一种现象。
明明只是袭击一名伤患的简单任务,却交给了复数名“九龙将”进行执行,鞠芹第一直觉是为了进行筛选、试炼,“天子”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判断谁更有价值。
兴许是自己多虑了,但鞠芹有一点却和清楚,眼前同自己目的一样的银灰发女仆,乃是实实在在的妄图抢功劳的敌人。
既然是敌人,那自然不能手下留情。
而感受着这边的黑发女仆明确释放出的杀意,潘兴下意识眯紧了眼眸。
“严格来讲,我不能算作是和妳一样定位的刺客,但那也无所谓了。至于我是谁?我想想......‘天子’大人麾下,‘九龙将’的第九席......虽说这头衔前面还得再加上一个前任的前缀就是了。”
说完就连自己也被逗乐到一样,潘兴无奈地耸耸肩。
在她面前的黑发女仆睁大了眼睛,反应比预想中来得激烈很多。
“啊啦......”鞠芹惊愕地捂住了嘴巴,“原来妳就是那个在三打一的势力战中、还被人打得灰头土脸的我的前任吗?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黑发女仆露骨地发出嘲笑。
“啊————?”
霎时间,潘兴的太阳穴旁青筋凸起。
“为了防止妳搞不清楚状况,姑且不厌其烦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妳被除名后,被‘天子’大人赋予新一任‘九龙将’名号的鞠芹。多亏了无能又孱弱的妳,我才能当上第九席呐。”
鞠芹的嘲笑还在继续。
她用手指对彻底拉下脸的潘兴指指点点,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而且我早就想说了,妳那身劣质的女仆装算什么?简直就像最为随处可见的、那种女仆咖啡店里扮演女仆过家家时会用到的便宜货。不仅仅身为‘九龙将’是劣等品,就连在女仆的立场上也是劣等品......但是话说回来,妳这种在兼职时才会穿上女仆装的冒牌货,真的有资格自称为女仆吗?”
“说白了,妳完全就是女仆失格————”
唐突地,鞠芹嘲弄的发言被打断了。
理由再简单不过,一柄餐刀在半秒之前划过了她的侧脸。
完全看不到出手的动作。
下一秒,皮肤表面被切裂的痛楚传来,一丝殷红的血线在鞠芹的脸蛋上浮现。
“遗言————”
而在她的面前,所谓的冒牌货女仆,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峻。
“......什么?”
鞠芹困惑地皱起眉头。
“我叫妳————现在就想好遗言啊!”
话音刚落,又是一柄餐刀瞄准鞠芹的面门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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